第121章 压寨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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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惜第二天起床时，才是真正的觉得绝望了。
原本非常有把握能够救她出去的如妈，如今就在屋里，苦笑的看着自己。
“小姐……夫人你醒了。”如妈忙上前扶起素惜，贴心的给她后腰跌了个软枕。
直接称号都换了，还不能说名她已经被收买了吗？
“如妈，他们可有为难你？”素惜没有责怪她，而是目光落在如妈的脸上，轻轻柔柔的。
心间忽的颤了一下，如妈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如妈辜负了夫人的期盼，我下山路上被一个很可怕的男人拦住了，他根本不让我走……”
“罢了，此行本就很艰难，你没事就好，可怜他们也把你留在了这里。”素惜起了身，拉着如妈从地上起来。
素惜并没有责怪她，而是亲切的关怀，让如妈再是忍不住。
“无碍无碍……我也放不下夫人一人在此，夫人交代我带出去的东西我贴身藏着了，没有人发现。”如妈说着将素惜的手帕拿出来。
素惜接过手绢来，拿到桌边用架子上的火折子点亮了红烛，再焚了这手帕。
想来这帕子还是在洛阳时，齐跃见她原本从宫中带出的给了那个乞丐，其实也就是祁连。
随后在洛阳集市上，亲自给素惜买的。
素雅的手帕用红线滚着边，一脚绣着一朵淡粉的莲花。
虽然不是上好的丝绸，刺绣的工艺也远不如宫中，但胜在是齐跃所买与她的。
如今为了以免后患，只好焚烧了作罢，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舍。
齐跃，会不会要在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你会不会又像是发了疯似得在找我呢？
看素惜烧了手帕，一脸怅然的站在那里，如妈忙找来外衣来给她披上。
“夫人莫着凉了，不能出去也罢，我……看寨主待夫人也是极用心的……昨夜都睡在隔壁小房中，今天一早就交代我来服侍夫人，还说准备了夫人爱吃的脆笋，让夫人梳洗后下去用餐……”
如妈边给素惜打来热水，边絮絮叨叨的安慰起来。
脆笋……
那个李源居然知道自己爱吃这个，是相处几天里发现的吗？那他还真是很细心呵。
半点好感都提不起来，素惜对他现在就是浓浓的烦厌。
对如妈轻和的笑笑，“别叫我夫人了，叫我素惜吧。”
想来这名字她无意中告诉过李源，不如就用这个名字一直待下去就是。
反正没了那皇冠，不在皇宫中，她也根本不是武离殷，放心做自己又有什么不可以。
“素惜……真是好听的名字啊，和俊俏的脸蛋很配。”如妈发至内心的赞叹，却不知素惜原本可不是这副容貌。
素惜没有回答，乖顺的坐在桌前，任由如妈为她素惜打扮。
开始给素惜梳头的时候，她轻淡的开口：“如妈若是被耽搁在这里，家里不会着急吗？”
听到这个如妈立刻来了精神，苦着脸说：“可不是吗？虽然我两个姑娘都出嫁了，可我老伴还在家等我呢，现在指不定急成什么样了。”
她昨天下山时候和祁连说的上有老下有小其实是唬人的，想博取点同情心，显然对祁连并不奏效。
如妈做事麻利干练，说话这会就编好了一个简单的美人髻。
昨日还可以给素惜梳垂顺的少女头，而如今她已经嫁为人妇，只能梳发髻了。
看着铜镜中的容貌出尘的女子，素惜轻轻扬了扬嘴角，镜中的人同时进行这个动作。
这是前世梦寐以求都不敢有的脸庞，而如今真实的落在自己的身上，似乎容貌出众并不能带来她所想的那么多好处。
“如妈……”素惜慢悠的开口，“我会想办法让你回家……至少会让你丈夫收到你在此安好的讯息。”
如妈手上一颤，差点就要扯坏素惜的头发，眼角止不住的泛起热泪来。
素惜自身都不保了，居然还想着她。
不知怎的，如妈对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上几乎一轮还有多的女子生出了很多钦佩和仰慕之情。
可能是由于素惜的和善仁心，也或许是素惜天生就散发的一股浩然君临之气，让人忍不住想折服在她身前，为其马首是瞻。
“素姑娘太感谢你了，不管能不能下山，我都很开心了……如妈能力微薄，就让我留在这里照顾姑娘吧，我实在放心不下你……”
如妈说的恳切，一张涂满脂粉又交错细纹的脸上满是动容。
素惜微微一怔，甚至是有些愕然的看着如妈，她所做的只不过也是随手的一件事，而且并没有真正的付出行动，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为什么她会这么激动呢？
这时候脑海中飘过了汀蔚楼的阿英的脸，甚至还有齐跃的。
素惜忽然的明白了什么，就算你机关算尽也好，有时候你真的为他人着想时，他们也会同样给予你回报，甚至比你付出的还要更多。
这个世界其实是善良的，人也大部分都是和善的。
素惜在经历过前世的种种以后，把自己完全的包裹了起来，拿着针刺保护自己。
以为先伤害了别人，先猜忌了别人，自己就不会受到伤害。
殊不知这样心里空落的越厉害，只会麻痹自己说……
我早就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了，所以你不对我好你背叛我，我也早就预料到了。
其实大可不必这样，你心无旁骛的对别人好时，别人也总归是对你好的。
当你不计较回报的时候，他们每一次的付出，都会让你觉得惊喜……
你温柔的对待这个世界，世界也会同样温柔的对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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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源也不知怎的，突然就不关她了，还让她下楼去寨中大堂，说是用午膳。
素惜被人带着走了不远就来到这所谓的大堂，所谓用膳但和她在宫中相比简直是大相径庭。
飞鸾寨中最雄伟的大厅中摆了许多桌子，寨中百来号人都围坐在其中，热火朝天的聊着天吹着牛。
这大厅是建立在一个天然的石洞内，墙壁是自然风化多年的墙石，顶有几丈高恢弘无比，站在其中吼一嗓子都能有经久不息的回音飘荡在中。
端坐在高位的是李源，虎皮踩在脚底，狼皮铺着高座，身前的桌上摆满各种酒肉。
他此刻没有穿初见时的那身淡蓝长袍，更不是红艳喜服，而是深棕混合了兽皮的精致劲装。
虽有兽皮，但只在左臂上有一圈豹纹的装饰，看起来十分考究，凸显了他的欣长身材，也没有半点野蛮粗犷。
他就这么凛凛的坐在高座之上，底下小弟满座高朋，独独有一种君临之感。
李源正面容严肃的和身旁的手下交代着什么，余光看到素惜来到门口，忙瞬间换上欣喜的神色，站起了身，“娘子快过来。”
这一声过来，坐在下面的人均是抬眼看向素惜，被她无双的容貌和出尘的气质给微微一震。
要说她初来那会，身穿男装不说脸上头上也是蓬乱不堪。后来私逃出去被李源带回来时，也是被他抱在怀中，被他的长袍包住，看不真切。
如今穿得素雅女装，略施粉黛站在那里，足以夺目非常。
素惜微微拧眉，她不太清楚李源的目的为何，不过想要她上到他所在的那高座的话，必须得经过这偌大的大堂。
这厅中坐的满当当的土匪，倒也不是贬低，的确有些个别贼眉鼠目的，素惜实在不想这么穿行而过。
正踌躇该从哪个方向走进去比较好的时候，李源似乎看出她的顾虑，走下高台迎面而来。
自然无比的牵起素惜的手握在他的大掌中，柔声道：“娘子莫慌，为夫来扶你过去。”
李源很殷勤，素惜微微有些咋舌，任由他牵着自己穿过人群，来到那高座之上。
来到高台，李源揽着素惜，对底下小弟高声呼喊道：“她是我娘子，你们都得尊称一声夫人，不得对其有半分不敬，见她就如见我，懂否？”
下面的弟兄们微愣了一下，才是欢呼起来，响声在这个半敞式的洞穴中不断的回响。
女皇下嫁给一个土匪头子？这传出去还能看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