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繁华落尽、霜雪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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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徒生面无表情，念头一动，所有被定格的事物，身上冒出白色的光粒子，不断飘向天空，深入物质与灵魂界域，现实与虚幻两界。 梵圣巫师惶恐，伸出右手，试图做些什么，却是徒劳。 白光从指尖缝隙流逝，直至自我巫体消逝。 “不，消失的不仅仅是我们的身体，还有更多的东西。” 寰宇巫师脸色阴沉，这一刻，体内的粒子能量也好，强大到足以扭曲现实的超凡精神力也罢，都无法动用。 这仿佛是一种既定的规则，无法更改，无法阻止。 “巫体，精神，意识，时间，空间，记忆，存在.....我所拥有的一切，都被外力影响控制。” 艾希巫师面无表情，说出体会到的感受。 没有太多悲观，坦然接受结果。 这是当初五大势力联合，做出选择的代价。 胜者获取胜利果实， 败者......自然承受代价。 “这种力量不是我们可以觊觎......传说中的规则之力，能够亲身体会，倒也此生无憾。” 尊皇巫师苍老的面孔，露出释怀的笑容，原本有神的眼睛，前所未有的衰弱。 “选择错了......所幸绯红学会还有希望，还有另外一条道路。” “如果是你的话，应该能肩负起” 脑海记忆浮现王亚的面孔，身影，那种种特征，也在化作白光消失...... 不可逆转，不可抗拒。 规则力量的强制性。 黑羽巫师，九天巫师，泽渊巫师......凡是参与进来的辉月巫师，都化作白色的光粒子，飘向天空未知的境地，似乎有一种指引存在。 百胜巫师一脸平静，对于今天的结局，似也早有预兆。 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空巫师，以及寒冬天地的未来。 ‘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空，希望你能撑起寒冬天地.....我给你留下来的东西，应该能支持你做到，未来是属于你们.....’ 通天巫师心有不甘，眼神阴郁，却也无可奈何。 梵圣巫师的情绪最为激荡，怒目圆睁，布满血丝，“怎么能倒在这里，怎么能就此失败，永恒烈阳没有我，怎么能够走下去，未来，还有未来么......” 他不相信自己的弟子，恒阳巫师有带领永恒烈阳走下去的能力。 孤注一掷，集结如此力量。 还是失败了。 “辉月与曜日的差距，竟然大到连触碰的可能性都不存在。” 梵圣巫师燃烧自我意识，都无法打破当前状况，像是被抽走了脊梁，一下颓软起来。 “我们败了啊！” “那个女人的记忆是一切的导火索，我早该明白的，曜日与辉月之间的差距，远比天地更加遥远广阔，贪婪蒙蔽了我的心灵。” “出现的太突然，太刻意了.....若是能再谨慎一些，或许不会有今日之事的结果。” 梵圣巫师露出惨笑，绝望中接受命运，化作白色光粒子的一部分，消失无形在天地之间。 ....... “这是属于规则的至高力量，怎么可能，怎么会被他所掌握。” 雷主彻底的坐不住了，惊恐的表情，浮现于脸上，“快，动用规则禁器的投影巫器，全力爆发，燃烧术式回路核心，不要有任何保留。” 白色的光粒子，逐渐波及到小型飞船的墙体，面前的巫师仪器，投影画面，乃至于他的身上，都出现了同样的状况。 生死之间的危机感，浮现于心头。 被这种力量所波及，即便是意识体的分体，也会被顺着冥冥之中的联系，而找到本体，从而彻底抹除。 “霜雪之地只是边境之地，怎么能够出现这样的力量......不合理也不应该......” 此行带出来的一些巫师成员，惊恐的大叫起来。 “白痴吗，你们快点动起来，晚了就彻底完了。” 由不得雷主不嘶吼，不着急，身形化作雷电粒子瞬移到几个操作人员的身旁，一脚将他们踢开，接着猛地按在了刺目红色的按钮之上。 下一刻，小型飞船内部出现严重的警告声音，且重复。 “警告，禁忌打击已经启用激活，请锁定打击目标。” 雷主没有丝毫犹豫，精神意识介入巫师仪器当中，投影外界的画面，如同在自己的视角当中，对于飞船各种系统的控制，如臂使指。 只有强大的辉月巫师，有着足够充沛的超凡精神力，以及意识维持度，才能做到这样的程度。 轰！ 从隐身状态显现的飞船，露出不怎样起眼的黑色炮口，居于死亡沙漠天穹之上，发射出了璀璨的刺目雷光，迅雷流光波旋转间出现，大量的符文术式烙印在其中。 如同除开黑暗世界的光，带来黎明的希望，也带来终灭的毁亡。 沿途的一切罡风，漂浮着的虚空陨石，乃至于空间本身都被打破，贯通一层又一层的深层空间。 直至落处安徒生的所在位置。 ‘快，再快一点，必须要阻止，不然一切就都完了。’ 雷主目眦欲裂，死死盯着安徒生忽然抬头的血色眼眸，后者的眼中，带着明显至极的嘲弄，讥讽。 显然从一开始，对方就知道他的暗中窥视。 同样的，受到影响，被这血色目光扫过的存在，并非只有他一个。 “这已经不是我们能够围观的场面，伸手染指的力量。” 妖主看着白光渐生的舱体环境，深吸了一口气，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能再拖延下去。只有接触过规则，才能知道规则力量的可怕。 一旦被白光波及到肉身，乃至于意识，都会顺藤摸瓜，直接危机到本体，不可逆转，不可挽回，除非同样用规则力量进行反制。 “霜雪之地怎么能有规则力量存在，安徒生的身份来头，到底是什么.......” “这种力量，只能掌握在核心区的巫师势力手中，放任不管，将是取乱祸患无穷。” 妖主忍不住骂了起来，启用仿造规则禁器的特殊巫器，下一刻，整个飞船爆发蓝色能量的潮汐，大量高规格的符文术式，不再约束内部的那一丝力量，从而直接释放。 妖主选择结束自我生命，借着与外界白光力量对抗的瞬间，将游离的灵性意识回归本体。 她能做的，也仅仅是争取逃走的短暂时间。 留下来的人，只能绝望的看着白光的覆盖，一道道巫师身影消融其中，存在于记忆当中，曾经看过的画面，人和事情都逐渐蔓延白光趋势。 不过存在一股约束的控制，没有让规则力量蔓延到更广阔的事物上。 安徒生需要的是当下，也忌惮于一些古老的存在，降临母星，从而坏他的谋算。 这一次的计划，不能再失败。 下一次想要归来，不知道是何等的漫长岁月。 他若是放开这一道空间规则的力量，整个霜雪之地都将被抹除。 “繁华落尽，唯剩吾之。” 安徒生抬头看向天空，血色的眸子无比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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