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蚊子听到门外的声音传来,拖鞋的“啪叽”声停住了。他迟疑了几秒后,猛地将门打开,看到我后仿佛脸上出现了无法言喻的震惊转瞬又好像一切在他的意料之中。
我带着怒火走进门,二话不说猛地推开了蚊子,他一个没站稳差点跌落在地上。
“你他妈的发哪门子神经”蚊子有些气愤,骂我道。
“你说呢你和林曦怎么回事”我阴沉地看着他。
蚊子有些讶异,沉默了几秒后,小心翼翼地问道:“你……都知道什么了”
“我什么都知道!”
“谁告诉你的”
“你别管谁告诉我的,我就问你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心中的怒火又腾一下地被点燃。
“我……”蚊子支支吾吾的,再也没有了底气,瘫坐到椅子上,难掩悲痛。
“唔……”我看着蚊子,忽地发出了哽咽声。“你干什么!这有什么好哭的,你一个大男人这成什么样子!”我的心理复杂极了,看着蚊子这般模样,发泄般地捶了捶墙。
他没有理会我,自顾地擦着眼泪,像极了失恋的小女生。“上次的事情为什么不跟我说,你不拿我当兄弟”我点燃了一根烟,看着白烟缓缓的升起,企图冲散这悲伤的氛围。
蚊子听我这么说,抬起头,抽了抽鼻,“我……我没有,没有不拿你当兄弟。”我看着他眼睛里忽闪着的泪光,吐出一口薄烟,说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抬起头,深吸一口气,整理好了心情,缓缓地开口道:“我和林曦认识了快小半年了,自从我开学时认识了她就一直被她吸引着,我没办法忘了她。”
蚊子向我伸了伸手,我心领神会地替他点了一根烟递给他。他接过来猛吸了一大口,擦去了残留在脸上的水花。他接着说:“可能是我太过心急了,早早地就表露了心意。不出所料,她拒绝了。在这之后我仍然没有放弃,我花尽各种心思和她接近,也被拒绝了无数次。我不舍得就这样放弃,我也被伤的很深,不,这都是我自找的。我放下了所有的尊严,结果……还是换不来任何希望。”说着他的脸上又滑落下来了不少水珠,不,他没有哭,他只是被烟迷到了眼睛,我是这样认为的。
“后来,我也想明白了。把自己跌落到卑微的深渊里,也等不来的人,看样子也没必要继续了。我不想面对她,可我又想给这一段过往画上一个句号,尽管它并不是那么完美。我不敢独自面对这一切,所以我让你陪着我,对不起,我骗了你。”他将一口浓烟吸入了肺里,随即猛烈地咳嗽起来。
“那这些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呢”我看着他憔悴的神情,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突然他发了狂似地站起来,似哭似笑地咆哮道:“呵呵,因为我好面子啊!我不想让你知道我这么不堪的经历,我怕你瞧不起我,我卑微到了骨子里哈哈!”他摇摇晃晃地似乎随时要倒下,我连忙把他扶住。
蚊子像一堆烂泥一样,随意地倒在了床上。我叹了叹气,说道:“你真傻!咱们俩什么关系我能看不起你吗”他双眼不知道盯着哪里,喃喃道:“可我还是忘不了她,林曦……林曦!”
蚊子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一下站起来,癫狂地吼道:“滚!你们都给我滚!都是假的!全他妈是假的!”他力气大的出奇,抓起我就往门外扔去,我对扛着他的手臂,无论我怎么反抗,他都纹丝不动。
“砰!”蚊子大力地将门摔上,同时我听到了反锁的声音。我被蚊子推了出来,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屏障。屋内突然爆发出了蚊子剧烈地哭声,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他妈混蛋!”我用力踢了踢门,感受着微微发痛的脚趾,怒骂道。
我坐在门外的楼道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蚊子的心情也渐渐平息下来了,但还能听到他的抽泣声。
“嗡!”我打开手机,看到了希文发来的消息:“你来找李文了”
我吞吐着香烟,回复道:“嗯,我被他赶出来了。”
“你让他一个人呆会儿吧,他也确实不好受。”希文说道,“出来走走吧。”
我看着希文发来的消息,又看了看门,突然发现屋里好像没有了动静。我连忙扔掉残留的烟头,胡乱地拍着门,“蚊子!蚊子!李文!你说话!”
突然门被打开了,我差点没收住手,险些一巴掌拍到了蚊子的脸上。我尴尬的笑笑,蚊子露着一张没有血色的脸看着我,甚是瘆人。他转身坐到床上,我也跟着进了屋。
“你……还好吧”我小心翼翼地发问,生怕又激起了他的情绪。
蚊子干咳了两声,有些窘迫地说:“刚刚的事你别往心里去,我这两天情绪确实有点不好。”看着他逐渐稳定的情绪,我也放下心来,安慰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个女人嘛,你看哥们我,还不是单身汉一个,照样不是过的好好的!”他面色煞白地强挤出了一个笑容,看得我心里有些发慌,连忙说道:“你……你还是别笑了,你一笑我这后背直发凉。”
蚊子看着我突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上来一把抓着我,我一惊,回想着先前被他扔出去的场景,大脑一片空白。“走!陪兄弟我出去喝喝酒!”原来他只是搂住了我的肩膀,我长吁一口气,“走!”
当晚蚊子喝了很多,也许他根本不是想和我一起喝酒,因为他把我的酒也抢着喝了。他积郁的太久了,他只是想发泄。庆幸的是,他喝多了没有发疯,而我也看到了他久违的,难得的,真诚的笑容。他笑得那样开心,笑得那样轻松。我知道,他快放下了。
也许看到这的读者们你们会深有感触,或许曾经在你们身边也有着像林曦一样的女孩子,又或许你们,就是蚊子。
我扶着醉醺醺的蚊子回到他的出租屋,他很快就睡着了,睡得很安心。我打开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和希文的聊天窗口,“哎呀!忘回了。”当时光注意蚊子的动静了,我迟疑了一会儿,回复道:“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