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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面对着托尼的墓碑，陆晨将鲜花摆放好，缓缓地跪了下来。
广州城士兵只有一万多一点，这一仗足足阵亡了一半。
托尼没有幸存下来。
叶雨潇静静的站在陆晨的身旁，想安慰几句，却是不知讲些什么。
陆晨双手从土地上撮起一抔泥土，轻轻地拂在了托尼的墓碑前，思绪不禁回到了半个月前他与叶雨潇探察广州塔的前一晚。
陆晨和托尼坐在马路边的阴凉处，喝的醉醺醺的。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马路上只是偶尔有几个行人出没。
“诶，陆晨，明天你可要帮我探个究竟。”
陆晨点了点头：“放心吧。”
托尼听了，很舒服的仰着脖子，闭上了眼，轻轻倚在了背后的树干上。
“诶，你和你们那个队长什么情况？”陆晨白了他一眼：“什么什么情况。”
托尼表情有些暧昧，凑上前去，眯着眼睛说道：“我感觉你们俩挺配的。”
“别瞎说……我有女朋友了。”陆晨的神色有些怪异。
托尼很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下次我去找你，让我见识见识你陆爷的眼光如何。”
……
两人喝到下半夜，最后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陆晨……”
“嗯？”
“最近我总是做噩梦，梦见自己战死了……”托尼醉醺醺的用脸蹭着树皮，哼哼道。
“别瞎说。”陆晨拍了一下托尼的肩膀。
“陆晨，你答应我一件事……”托尼似乎是贴着着树干睡着了，梦呓到：“林宇有个弟弟在秋叶市，你帮我照顾好他。”
“嗯。”陆晨应了一声，也终于不胜酒力，躺在了草地上。
托尼打起了轻微的鼾声，哼哼道。
“兄弟……有你真好……”
陆晨记得，看过一块百年前的公路电影，叫做《后会无期》。里面的主人公有一段独白，令他印象深刻。
分别的时候，能多看一眼就多看一眼，因为这有可能是最后一眼。能多说一句话就多说一句话，因为这有可能是最后一句话。
回想起与托尼在一起的最后时刻，陆晨懊悔为什么是在醉酒的情况下。
有人说酒后说的是胡话，也有人说酒后吐真言。
陆晨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希望他说的是胡话吧。
作为兄弟，我真的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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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镜酒吧。
半个月前那场惊天动地的保卫战过后，这里很少播放一些粗犷的重金属摇滚或者爵士乐，取而代之的是轻柔舒缓的乡村音乐或者是怀旧音乐。
在战争中，阵亡，并不是上天抛弃了你，幸存，的确是上天保佑了你。
在classicriver优美的旋律中，男男女女轻柔的在舞池中跃动。
吧台上，一名棕色头发的欧裔少女娴熟的调制着加冰的轩尼诗。
战争过后，阿什利很少调制其他品种的酒水，大家从加冰的轩尼诗当中喝出了不同以往的感觉。
“是阿什利·格林小姐吗？”
阿什利捋了捋头发，看着眼前俊朗的黑衣男子，说道：“我是。”
陆晨递过了一个牛皮纸信封，散发着青草的香气。
“这是托尼·艾佛森原本准备在你今天的生日送给你的。”
阿什利纤细的手颤抖着拆开了信封，从中取出了一张a4纸，阅读起来。
她的腮部在微微抽搐，身子也隐隐颤个不停，最后无力的伏在了吧台上低声地啜泣起来。
陆晨拍了拍阿什利的肩膀，叹了口气：“他原本准备今天跟你告白的。”
阿什利抬起头来，两眼哭得通红，看着陆晨：“我真的好后悔……其实，托尼上一次约我出去玩，我已经暗示过他我会接受他了……他说等一个好点的时机会告白……可他没等来……”
陆晨轻轻地隔着吧台抱了抱阿什利，递给她一张名片。“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就打这个电话，托尼会保佑你的。”
陆晨返回了舞池，叶雨潇走了上来。
“那个信封里是什么？”
叶雨潇一只手搭在了陆晨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掌，引领着他适应舞步。
陆晨也是扶住了叶雨潇纤细似柳的腰肢，两人缓缓顺着舞曲跃动起来。
“托尼没有写完的告白信。”
叶雨潇叹了一口气：“陆晨，你要早一点从失去托尼的阴影中走出来好吗？”
陆晨将头埋在了叶雨潇的乌发当中，轻轻吸了一口气，有淡淡的紫檀的香味，眼角有些湿润。
“是啊，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
（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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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垂天战境至此结束，第三卷云顶明珠即将拉开序幕。
神秘消失的军舰，兽族的工程阴谋，陆晨上演东方明珠塔的高空飞车……尽在第三卷——云顶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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