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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淡淡开口,“你出去后,让我母亲送一套干净的衣袍过来。”
“可以。”宫宸戋点头。束上那一条白色的腰袋后,便又摇身一变成了那一个风姿绰约的堂堂‘东清国’右相。不紧不慢转过身来,勾唇,衔接着话语谈条件道,“不过,你要先亲为夫一下才行。”说着,再浅笑上前了一步。
云止拥着自己那一堆破碎的衣袍,卷缩在石床的里侧。闻言,面色一怒。
“你是要就这样出去,自己去找衣服呢?还是你希望,就这样,再在这一间密室内多呆一夜?”那神色,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在说,“你若是还想继续呆着,为夫非常乐意奉陪。而为夫,也有的是办法,让所有人都在这密室内再呆上一天,或者不止一天。”
云止自然不可能自己这样出去,也知道宫宸戋能说到做到。
“夫人……”话语,戛然而止。因为,那一个卷缩在石床里侧的人儿,忽然,风驰电掣般的一个上前。动作迅疾,颈脖被勾住的同时,吻已落在脸上。而吻落的那一刻,手已收回。待回神,她依旧坐在那里。笑容,风情万种,“夫君,那就‘麻烦’你了。”
一声‘夫君’,配上那笑,简直酥麻到骨子里了。
宫宸戋一怔,随即,听话的转身就出去。待,身后的石门缓缓闭合回去,才徒的回神、止不住的懊恼。刚才那一刻,自己竟……好一个‘美人计’。
手,抚摸上刚才被亲过的那一个地方。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她的温度。
密室内,在石门合上那一刻,云止忍不住伸手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唇角。该死的宫宸戋,这一个仇,她一定会报的。
……
‘东清国’的兵马毁了大殿,还在不停的往下挖。密室,自然不容多呆下去。并且,敌众我寡,也不适合这个时侯返回部落、对抗。一番冷静的抉择下,风浊与云止,一道应了贾禾的邀约,决定带着‘风氏一族’的人前往‘贾氏一族’。
原因有二。
一,贾氏部落离这里不远不近,路程刚刚好。
二,贾氏部落位于群山山脉之中,地势险要,即便‘东清国’兵马追来,也无需惧怕。
三,风氏一族向来与贾氏一族交好,这般带着全族人贸然前去,依着深厚的交情,也没什么关系。当然,这是云止与风浊想的。事实上,从贾禾来此的目的可看出,贾氏一族有意并吞了风氏一族。
宫宸戋对此,没有任何异议。
之后,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从密道的出口离去,再毁了密道,阻止‘东清国’兵马太快追上来。
……
十日后,贾氏部落内。
云止用过早饭,前去看部落内的人搭建木屋搭建得怎么样了。
毕竟,人太多,贾氏部落内没有那么多空余的房子用来安置。一番商讨之下,选了两座大山,让风氏一族的人自行建屋,暂居住下来。短期内,恐是无法回去。
贾禾为了亲近云止,各种花样、以及借口,可谓是层出不穷,千奇百怪。
“小族长,这是我刚刚亲自采的花,你喜欢麽?”贾禾远远的看到云止,跑上前去,就将手中的一捧花束递到了云止面前。
云止停下脚步,望去。
下一瞬,一道狂风独独往这边袭来。
等风过,贾禾手中,只余光秃秃的花茎,如秋日的树枝,哪还找得到一小片花瓣?顺着狂风袭来的发现望去,一袭金丝绣边的白衣,双手环胸站在对面,似笑非笑。
贾禾气恼,可又不敢上前。前两次,被欺压的怕了。
下一刻,贾禾不理会前方之人,从自己的衣袖下取出一木簪。簪子顶部,雕刻着一朵精美的兰花,“小族长……”‘彭’的一声脆响,簪子硬生生一断为二。那精美的小兰花,如人的头滚落在地。
贾禾霎时怒目望去。
云止对此,已见怪不怪。十日的时间,贾禾要送她的东西,加起来绝对超过百件。但,没有一件成功的。两个男人之间,一个锲而不舍的送,一个轻而易举的毁。
“你……你等着。”
贾禾用力扔下簪身,留下一句恶狠狠的话后,气喘吁吁的转身就走。
云止看着,难得的抿唇一笑。可,回头看见依旧站在那里的宫宸戋时,笑容倏然一脸,面无表情的从身侧擦身而过就走。一如之前,全然无视。若不是风浊与风絮劝着,相信,还绝没有眼下的‘相安无事’。
夜深,在族人那里帮忙回来的云止,笑着走向贾氏部落的大厅。
那里,风浊与贾氏部落的族长,以及少族长贾禾,还在有说有笑的谈论着些什么。听到脚步声,纷纷侧头向着自己望过来。
云止回以一笑,分别唤了一声‘父亲’、‘贾伯父’,再在风浊的身侧落座。
贾禾向着厅外望去一眼,没有看到宫宸戋,于是,立即把握住时机,直接坐到了对面云止的身侧,将一下午准备的礼物送给云止。
云止与宫宸戋已经成亲,同居一屋,自属当然。
云止在离开了大厅后,并未回房,而是出去。来此几日,便有几日未曾回房。风浊风絮问起来,只说,要前去看看族内的人。
夜幕下,云止单独一个人,如月下散步般漫步走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隐隐约约,似乎闻到了一阵阵沁人心脾的扑鼻花香。
云止一恁之下,反正闲来无事,便顺着花香的方向走去。远远地,就看见了山坡上那一大片纯白色的花海,美梦如幻。
一时间,云止呆愣住了,再无法移动目光。
这时,余光瞥见漫漫无际的花海中,似乎停息着一只明亮的大孔明灯。
云止一时被好奇心微微驱使,不由自主就向着前方走了过去。一步、两步、三步……离孔明灯越来越近。
那孔明灯上,似乎,还写着字。
云止走近后,蹲下身来。人,已不知不觉处于一片花海之中。
“她失忆了,我知道,我不该趁机娶了她。可是,我真的真的很爱她。并且,还爱了她那么多年。她的心,就如一块不开窍的石头。我知道,我该继续耐心的等待,等待她愿意接受的那一天。那一夜在密室内的一切,我后悔了。所以,才会在最后一刻突然停了下来。可是,她还是很生气、很愤怒恼恨,已经有整整十日未理我、与我说一句话了……”
看着看着,云止的心,不受控制的微微一动。
“你怎么在这里?”
忽然,身后,毫无征兆响起一道诧异的声音。
云止蓦然回头,身后出现之人似被自己发现了秘密般,不自在的侧过头去。
月光下,他翩然立站在那里。金丝绣边的白色衣袍,随风轻微晃动。倾世无双的容颜,染着一丝若有还无的黯然。
云止再度一愣,随即,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来,淡漠道,“这种小孩子的把戏,你还是留给别人吧。”说着,越过宫宸戋便要离去。
然,擦身而过间,手腕,却被身侧之人一把牢牢的扣住。
“你以为,这是我在欺骗你?我故意引你来,让你看到的?”宫宸戋也面无表情。
云止抬头,没有说话。难道,不是麽?而,无人知道的心下,轻微一震。不是很重,却很清晰。他最先自称自己为什么‘本相’,那个时候,她感觉到一丝隐约的不亲和、甚至很是疏离。后来,他自称自己‘为夫’,可她却只感觉到了一丝轻佻、漫不经心。这一刻,他用了那一个‘我’字。她能清晰感觉到,那一字之下的‘认真’与‘严肃’,以及‘慎重’。
“是,我知道,我之前很卑鄙,还有些无耻。可是,我不后悔。”
云止望着,依旧没有说话。
“我自认,三年多来,比任何一个人都对你好。可是,你就是不开窍,怎么也看不到我的好。人生,究竟有多少个‘三年’?看到你失忆,是,我并不担心,甚至还有些开心。想到能够娶你,我更加开心。之后,我迫不及待的想要‘要’你,就是怕你以后恢复了记忆,会……你可知,所有的一切,只是因为我喜欢你呀?太喜欢了,所以,不想失去。”
云止听着,忍不住想要后退。
同时,她企图在面前的这一双眼睛、这一张脸上,找出一丝欺骗的痕迹,可却徒然迷失在那一片如汪洋的情意之下。
一刹那,云止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心跳如鼓。
心底,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不然,不然……她完全没把握自己不深陷其中。她害怕,害怕自己终会难以自拔的沉沦。
然,他却不松手。
“这些天,你可知,你不理我,我有多难受麽?”
“我知道,孔明灯,小孩子的玩曳,可是,你又可知,你的不理不睬、你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已然让我方寸大乱?”
“这一片花海,是我夜以继日,亲手移植。可我却不敢让你知道,怕……怕你知道后依旧是嗤之以鼻。”
云止倒退,再倒退。摇了摇头,再摇了摇头。别说了,可不可以别说了?
他再说下去,她怕她真的会……会……这些天,对他不理不睬,不知怎么的,心中,总有一丝说不出的感觉。不是该恨他、恨不得杀了他麽?为什么自己会有那一种难以言喻的奇怪感觉?
“别生我的气了,好么?”伸手,抚摸上云止的脸。
云止双眼睁大,月光下,面前的男子……宫宸戋趁机低垂下头去,浅尝即止的亲吻。
云止没有拒绝,这一刻,她不知自己为何不拒绝,只是任由面前之人亲着。或许,他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只是她多疑了。
那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看多了,真的很容易让人沉沦,迷失。
宫宸戋在花海中,早已洒了一些迷情、催情的药物。若是没有动情,那自然没事。可,若是一旦动情,即便是细微的一点点,也……
花海之外,早已经布了阵法,并不担心有人会看到、或是闯进来。
身躯,不知不觉倒下去,倒在一片雪白的花海之中。衣袍,不知不觉褪去,凌落在一旁。
云止眼前有些昏昏沉沉的。心中的那一丝轻微心动,一直控制得很好。可是,这一刻,却徒然加倍的清晰起来,几乎快要将她颠覆。不知,是因为那孔明灯上的字迹,因为他上一次突然的停止,还是因为他刚才那一句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