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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汤思退当右仆射开始，她提起汤思退，就只说宰相如何。更何况后来汤思退早已成了左仆射。 吴翠翠憋着笑，连连点头：“对的，对的。可见公道自在人心。”她不想看何夫人继续出丑，于是赶紧说：“妹妹这里也有一个好消息。阜康钢铁搞出了铁壳的高炉，一天能出五千斤钢铁呢。” 何夫人一点兴趣都没有，还是拼命往清汤白汤上扯：“宰相就是太清了，谁跟他提钱，他就生气，觉得俗。不过这汤府上下几百张嘴，都还要吃饭，还不都得姐姐我来想办法.........” 吴翠翠赶紧说：“真是难为姐姐了，所以妹妹一听到这个消息就赶紧来告诉姐姐了。” 何夫人就是再迟钝，也听出点味来了：“你是说这个消息..........” 吴翠翠说：“对！这一下阜康钢铁的产量一下就涨了四成。这种高炉用半年没问题，就会再搞两三个。阜康钢铁的产量就翻倍了。 姐姐你们相府清高，不管这些俗物。这钢的价格可跟银子差不多呢。姐姐你想啊，现在就每天多了五千斤，半年后每天就再多一万斤。这得多少银子” 何夫人长大了嘴，乖乖，怪不得都说王有志是财神呢，一天就几千斤一万斤的银子。她结结巴巴地说：“你是说阜康钢铁的股票........” 吴翠翠赶紧给她打住：“姐姐知道就行了，千万别跟别人说。妹妹呀，就只告诉了皇后圣人和姐姐。” 她停了一下又说：“这钢铁不比别的东西，什么地方不用啊钢多了，别的行业也会跟着兴旺。别的不说，听说现在造船的都开始用铁做龙骨了。你看着吧，整个股市都会涨。” 何夫人顾不上礼貌，赶紧叫来亲信家人，让他去通知经纪人，马上买阜康钢铁的股票，最近所有股票都不卖了。吴翠翠见了，赶紧告辞出来，转脸又去了陈康伯府上。 吴翠翠刚走，何夫人赶紧又叫来自己陪嫁过来的佣人：“你快把这封信交给老爷，让他自己知道就行，谁都别告诉。” 她说的老爷就是指她自己的爸爸。虽然答应了不告诉别人，但娘家又不是别人，何夫人得意地想。 她又想，这王有志夫妇两个对自己着实不错，一定要劝劝宰相，不要再跟王有志为难了。免得真把人得罪狠了，不帮自己赚钱了怎么办 吴翠翠谢绝了别人的热情挽留，下午回家吃饭，荣国夫人已经在等着她了。只要吴翠翠在家，荣国夫人现在从早到晚都泡在王有志府上。王有志要是去马鞍山等地了，她干脆就跟吴翠翠住在一起。 吃完饭，又来一帮夫人一起打牙牌。牙牌就是宣和牌，据说是宋徽宗发明的，后世叫牌九。吴翠翠家里地方又大，经常同时起好几桌牙牌，也是临安高官夫人外交的重要地点。 当然也是吴翠翠故意放消息出去的重要渠道。吴翠翠得意地想，你们这些夫人王妃看着光鲜，还不都是我的“蒋干” 虽然大批资金从各个权贵家里流向股市，王有志趁机拉抬。原来那些账户都获利了结，把股票倒卖到另外的对应账户中，原来的经纪人，也不再参与后续操作。他们只是认为自己参与了一段时间很平常的交易，把赚钱的股票倒给了一些傻乎乎的散户。 新的账户中，大部分接近满仓后就沉寂了，只有少数账户继续进行零散的买卖，并逐步拉抬。 新年前股市的异动，一开始没多少人注意，毕竟大部分人都忙着清理工作准备过年。不过随着权贵们的买入，和夫人及家仆们传出的风声，很多人知道了阜康钢铁的重大进步，也跟着买入。 年前从南洋运回来的大量香料、金银珠宝、燕窝、樟木等货物，也让很多人猜想近期股价坚挺的南海公司应该赚了很多钱，于是也开始买入南海公司。 又有一些聪明人不想追高，琢磨阜康系其他公司说不定也会有什么惊喜，南洋的其他公司，多半也盈利甚丰。就这样，整个股市在新年前不跌反涨。 就这样，终于到了春节，重臣和涉及司法、军事的官员和言官都不得来往，所以王有志没几个人能去拜年，干脆就坐在家里。吴翠翠挨家挨户转，王有志说她是“街溜子”。 不过有一些低级官员特别是外地的官员来给王有志拜年。大年初一早晨，张河就来了。他说完吉祥话后，得意洋洋地说：“给恩相报个喜。恩相多年前交代我寻找韩家兄妹的仇人，昨天晚上终于抓住了。” 王有志大喜：“不愧是及时雨呼保义！这么多年一直都没忘。说说看，怎么抓到的” 张河立刻一番“丑表功”：“恩相交代的，哪里敢忘当初恩相说了后，末将马上就查。韩家兄妹的父母遇难的那个时候，那段江面是混江龙的地盘。 末将还怕弄错了，抓了他手下一个老匪拷问。那厮倒是没当回事，一问就说他当家的混江龙地盘看得最紧，没有别伙水贼过界。 他居然还记得那件事，说是男人是个小官，会点武功，杀了两个兄弟。所以混江龙发了火，放箭把人射倒后，骗那妇人说只要从了，就放他们走。 结果那伙水贼都上了个遍后，又一人一刀把男人碎割。女人气得跳了江。老匪说那妇人先爬到船尾，临跳江前，把每个人都指了一遍，说都记住了，以后做鬼来寻他们，一个都不放过。 混江龙大怒，还派人下去救，说做鬼也要他答应才行。结果下去一个水贼，虽然小心翼翼从后面抓住妇人的头发。但被那妇人转过身来，抱住后咬住胳膊不放，一起淹死了。 这老匪一直忘不了那妇人怨毒的眼神，后来每到妇人的忌日都给她烧香，求放过自己。其他人也都吓得不轻。 混江龙本来不怕，但第二年他们失了风，船莫名其妙在那个地方沉了一艘，死了几个同伙。有人说就是当初害死那妇人的日子。以后混江龙就不敢在那天做买卖了，后来那个地方也不敢去了。 末将正要带人去抓混江龙，只不过混江龙好像也听到了风声，提前跑了。末将发了江湖追杀令，他却藏得严实，一直没找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