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灰烬上的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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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阳脚下的景物快速变换，转眼自己就出现在一个高台之上，白色的石阶磨得平整而光滑，背后的大殿朴素却不失威严。
“这是”念阳看了看周围说道。
“海国皇都白帝城。”羽帝淡淡道。
天色非常阴沉，轰隆一声，竟是下起雨来。
雨点拍在念阳的脸颊，一阵冰冷的感觉触动着念阳的心弦。他用手指轻轻拭去脸上的雨水，用手指捻了捻，这触感真实的让人不可思议。他用疑惑地眼神看着羽帝。羽帝凭空拟物的手段竟然如此高超，实力之强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羽帝看着前方，淡淡笑道：“只是我脑子里的残像罢了。”
这是远处的天空突然出现数百个光点，念阳正想仔细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一道道光柱却是猛地打了下来，念阳目力所及之处，大规模的爆炸接连不断，一个个火球腾起足足有百米多高。
“那边应该有人才对吧到底发生了什么”念阳皱眉道。
“是侵略。”
“侵略”念阳看了羽帝一眼。
“这是在海国覆灭之前的样子。”羽帝说道。
“海国……覆灭”念阳疑惑道。
羽帝道：“那是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就连天极宗也还没建成之时。”
念阳指着天空的那些光点说道：“那些是什么东西”
羽帝叹了一口气道：“每一个光点都代表着一名高手，按照中州的修炼方法来看，所有人几乎都已过了天八境的中期。”
念阳惊讶道：“天八境中期这么多人”
羽帝没有回答念阳的问题，而是继续说道：“当时大半个中州的高手都来到了这里，而他们攻击的地方住着的都是些什么武功也不懂的平民而已。”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巨大的气浪掀了过来，震得念阳几乎站不住脚。
地面发生的剧烈爆炸，使得皇都的地面不断晃动，一直没有停过。
“为了一局棋。”
念阳疑惑道：“一局棋”
羽帝道：“那不是一局普通的棋局。那是一件神器，据说记录着成神的功法。”
“成神的功法在海国”
羽帝摇了摇头。“并不在海国。但是所有人几乎都认为在海国，所以他们来到了这里。”
“这说不通，没有足够的证据，这些高手并不可能相信这种传闻。”
“呵呵。”羽帝渐渐往台阶下走。
“你在笑什么”念阳跟着羽帝走了下去。
“你来这里之前见识过了海皇八翼”
念阳点了点头。
“我们的修炼和你们中州人并不一样。而中州人一直也并不把我们视作同类。说海国是海外仙境，但实则却是惧怕。”
“惧怕”
“惧怕力量。”羽帝缓缓说道，“自古以来海国的修炼是最接近古代神族修炼的，中州的道统修仙是后来形成的一种修炼方式。海国没有飞升仙界一说。海国修炼的终极便是化身。至于到哪没有人清楚，但一定不是仙界，很有可能是神界。具体我也说不清楚。但是随着中州一批修炼者的崛起，海国成为了他们眼中的威胁。”
羽帝突然停住了。“力量遭来挑战，挑战形成为威胁，最后转化为战争。”
就在这时，念阳头顶突然闪过一道奇怪的光华，十六翼在九霄展开，形状惊人。
海皇十六翼。
“那是以前的我。”羽帝只是看了一眼上方说道。“即便我做的足够努力，但是依然改变不了海国灭国的厄运。”
上方激战正酣，巨大的响动震慑住念阳，几乎让他迈不出一步。
“没什么好看的，我败了，被中州的一众高手，甚至还有几个散仙一齐击败，几乎魂飞魄散。”羽帝说着过往的经历却丝毫看不出感情上的变化，他轻轻一招手，使得两人周围的压力瞬间减轻。
周围的景物正快速变化，光滑的的大理石墙，在巨大的压力之下碎成片片粉末。
“整座白帝城只剩下灰烬，连同海国的子民。”周围的白色正快速消失，转而变成灰白，继而所有的变化都静止下来，空气中浮着无数尘埃。
“当他们意识到海国并没有成神的方法后，他们毁灭了这里，没有留下一丝活口。”羽帝说道。
念阳的双唇有些颤抖。“这，这说不通。这些可都是绝世高手，他们的境界怎么能允许做出这种事情！”
“人，为了一己私欲，什么都做的出来。”羽帝看了看周围飘散的尘埃说道，“当时中州的修炼功法并不完善。很多人并不能顺利修到大乘，更多的人选择放弃肉身转而修炼散仙，当然这是我们事后才知道的。为了更好的未来，为了能让更多的修炼者顺利功参造化，那么急需有什么能够解决当时的问题。所以整个中州都把宝压在了海国，希望海国能够解决中州修真者的危机。”
“但这种做法是绝对不可取的。”念阳大声道，“为什么连同无辜的人也要一起杀掉！翼族就不该是无辜的么！”
“呵呵。我真希望当时他们能够想到你这一点。”羽帝道，“但是他们陷入了绝望，继而是疯狂。如果神器不在白帝城，它就可能在海国的每一个角落，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后辈，为了中州的未来，这些你眼中的前辈高人最终选择了屠戮海国。”
“我还是不能接受这一切。”念阳道。“人真的会做到这种地步么还是说这些都只是你给我看的幻象”
“我没有理由欺骗你。相反，现在的我非常理解他们当时的做法，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做一样的事情。当然这并非不尊重生命，只是为了更好的未来罢了。这样的做法并不能叫做恶，只是一种选择，一种无奈的选择。”羽帝说道。
“作为我来说，我绝对不能认同。”念阳道，“而且你说的，和正史记载的并非一致。”
“历史是胜利者写就的。而我告诉你真相的目的也并非要你相信。你可以选择相信我或者不相信我。你很重要，但没有你的认同，这里的结局也并不会改变。这样，我就没有了欺骗你的理由。”
念阳沉默良久，思考着羽帝的话语。周围的一切都被夷为平地，十六翼散落开来，白色的羽翼落在灰烬之上，染上了一层污垢。
“后来，那件神器怎么样了”长久的沉默之后念阳问道，“你不是说它并不在海国么那么它真的存在么”
羽帝嘴角一扬道：“你想听真话么”
念阳道：“你可以说说看。”
“那件神器叫做‘璀璨星辰’。其实它一直在中州人的手上，只是它的力量太过强大，而且无法被参透，一个弥天大谎就被编了出来。至于这个弥天大谎如何被信服以至于动员整个中州的力量我就不得而知了。但对于海国来说，因为一个凭空捏造的谎言，海国白白消失了。”
羽帝伸手接过一片飘散下来的羽翼，羽翼在接触到他的手心瞬间化为虚无。
“消失的东西永远再也不可能回来，你能明白这份感受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