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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四将并没有丝毫放松警惕,他们必须在任何时刻都要保持警觉,这是他们训练时的基本内容,也是最严格的一环。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要让蔡风不受任何惊忧,这对于一个即将决战的人来说,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战前保持最佳的体力和心态,那是极为重要的,一个高手尤其如此。只有将所有状态都提升到最巅峰之时,才能使自己的功力发挥到最高境界。
蔡风是高手,但谁都知道,他的对手武功也绝对可怕,甚至更胜于蔡风,这有些难以理解,不过有些事情很难以常理论之。世间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武功尤其如此,奇才中更有奇才,一山更有一山高,没有人能够否认这点!
正如有人说蔡伤和尔朱荣的武功走上了极端,已达到最高的武学境界,可是蔡伤却明白,在不可能中出现了个石中天,而尔朱荣也明白,在不可能中又出现了达摩和黄海。还有那登入天道的神话人物,佛陀、天痴、烦难,这些人的武功也许才是真正的极端,可是谁又知道,在天道之外是否还有更高更可怕的武道呢?对于这个问题凡俗之人永远不会清楚,唯有登入了天道者才知道,可是登入天道的又有几人?又有谁在登入天道之后还能返往人间回答这个问题?因此,神话之外的神话,始终还只是神话,那是不可能变更的本质。
叶虚的武功当然有很多人在怀疑,更让人难以置信,以蔡风的武功竟然仍被他击成重伤,这的确让任何人都难以想象。
虽然,那时候蔡风已功力虚耗太多,可毕竟不能否认叶虚的厉害。
铁异游似乎并没有蔡风所表现的那样轻松,因为他在想问题,似乎在想一个十分复杂的问题,他的眉头有些微皱,或许那的确是一个伤脑筋的问题。
铁异游是个高手,他对蔡风的武功很有信心,可是他见过蔡风的伤势,知道蔡风的对手有着让人心寒的可怕,对于今日一战,他并不乐观,兼且对方的身份不明,也没有人知道其来历,如果叶虚单只与蔡风决斗,那还好说,但如果对方别具用心,那就不好说了。何况,眼前诸般江湖人物全都登上泰山之巅,这些完全在他们的意料之外,而谁也不清楚这究竟是偶然还是有人存心的安排?抑或泰山的确会发生其他的什么事?如果不是偶然,那是谁将蔡风与叶虚决斗的消息散播出去的呢?
铁异游是个老江湖了,所想的问题自然很多,因此他的心情微微显得有些沉重,他不能如蔡风那般心神放松,一心只准备今日之战。
蔡风的折扇之上没有任何图案,似乎有待加工一般,如果有笔的话,说不定他会即兴作画,将泰山那美不胜收的景色绘入折扇之上。
蔡风轻步而行,游目四顾之际,突地发现一物若箭般自池中标射而出。
“轰轰……”几块岩石爆断,挟着雷霆万钧之势直冲而起,向蔡风和颜礼敬诸人撞到。
无名一和无名二诸人大惊,他们的确没有想到在王母池下的岩石之底竟有伏兵,这的确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蔡风冷哼一声,折扇轻挑,那利箭般的黑影竟是一根芦苇杆。
“嗖嗖……”水中的芦苇杆如箭雨般射向岸上。
“轰轰!”铁异游丝毫没有犹豫地出掌,两块犹带水珠的礁石立刻成为碎片,而在此时,他看到了两柄剑。
黝黑黯淡的剑身,无光无泽,犹如两条恶毒的蛇,无声无息地向铁异游噬来,更带着触肤生痛的水珠没头没脑地直冲而上。
铁异游并不去看那两柄剑,而是透过那两柄黝黝黯淡的剑网落在两柄剑之后的眼睛上,那是两双比剑更毒的眼睛,没有人可以形容得出那种阴森的感觉究竟有多么恐怖,因为那完全不像是人的眼睛,倒像是索命的阴魂。
铁异游的眼中有些讶异,他可以极清晰地感觉到这两双眼睛的怨毒和杀机。两柄剑,绝对不是普通的剑,即使普通的剑,在这两只手中施展出来,也会绝对不普通!
偷袭者是高手,而且还是一等一的高手,只是有些让人费解的是,像这样的高手怎会如此拉下脸来采取偷袭的手法呢?
无论是什么原因,铁异游都没有必要细想,也没有机会细想,因为这些人绝对不会让他有仔细思考的机会,来剑不仅毒,而且快!
颜礼敬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这些人似乎早就已经商量和算计好了,那些芦苇杆和被劲气击断的礁石所选择的角度无比精确,而且这些人分工也似乎极为明确。
王母池旁的岩石是向池内空出的,岩石之下藏人的确无人能够觉察出来,尽管池水十分清澈,但那岩石却不透明,也便给这些人的偷袭创造了机会。
无名一诸人也同样有对手。
蔡风并没有任何慌乱之处,依然是那么自在清闲,温尔儒雅。
“轰轰……哗哗……”那一座座礁石根本就没有对无名四将产生威胁,因为他们在任何一刻都保持着绝对的清醒和警觉,虽然这突然的袭击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但也并非全不能抵抗。
无名一想都没想便出刀了,他一般很少轻易地用刀,但今日似乎有些不同,他不想让蔡风有半点惊忧,更不想对这些敌人有任何心慈手软的举措,是以,他一出手便用上了刀。
“叮叮……”颜礼敬的动作够快、够狠,但仍退了两步才挡住对方连环的三十八击。
对手是两人,蒙着头脸,一身黑衣,便如两只自水中跳出的水蜴,只不过比之水蜴凶狠很多。
颜礼敬能够挡下对方连环三十八击而只退了两步,似乎让那两人吃了一惊,但他们并没有迟疑,剑气如炽,竟将颜礼敬的夺魄针逼在剑圈之外,而无法展开近身搏斗,他们的身法也奇诡无比。
铁异游的身形陡旋,如锥体一般穿破层层剑气,双拳迅猛地撞向那两名剑手的胸膛。
“砰砰!”两声爆响,铁异游倒射而出,几片破碎的衣袖如蝴蝶一般轻舞于虚空,他的两拳竟被对方两名偷袭者的膝盖给挡住了,合两人之力,他完全有些身不由主地倒射而回。
那两名偷袭者的身子微微一晃,却并不惊讶铁异游的功力,他们似乎早就知道铁异游的功力达到了这种境界,他们继续抢攻,铁异游的剑此刻已经出现在虚空之中。
无名四将也感到极为惊异,他们所遇到的对手似乎都是极为可怕的人物,每个人的身法和剑法皆精纯得让他们吃惊,无名四将各就各位,一上场就被六个人钳住,无法分身。
蔡风的折扇微抬,极为轻松地挡住一柄自侧边射来的利剑,在那柄剑稍稍抬起之时,他的脚便踢了出去,如踢球一般轻松利落,但这一脚绝对是充满杀机的,也绝对拥有致命的杀伤力!
当然,那名胆敢偷袭蔡风的人自然不会是庸手,在落足于地的一刹那,他迅速弹身而起,上身倒翻,双足如钩上踢蔡风的下颌。
蔡风微感惊讶,对方的动作之灵活在这群杀手之中似乎是最为厉害的一个。
蔡风微微后仰,斜身踏步而前,自袖中滑出一缕电芒。
是剑,蔡风的剑,颇富诗情画意,更如挥舞的大笔。
“哗!”一截断枝自一旁的古松上斜射而下,并带着强劲无比的锐啸,犹如流星,悠然而阴冷。
树枝未到,那浓烈之气已经笼罩了所有空间,包括蔡风的每一个后退的角度,每一条进攻的线路,疯狂的劲气在树枝间激荡不休。
铁异游大惊,颜礼敬大惊,无名四将也全都大惊,包括蔡风在内,他们的脸色皆变了,因为他们知道,这才是对方真正的杀招,真正让人无可抗拒的杀招!
杀手又是谁?在浓浓的叶片之下,他们根本无法看出对方的真正面目,但却清晰地觉察到那让人心寒的气势和压力。
蔡风退,以最快的速度疾退!在他退后的同时,那繁茂的古松之上,松针便如追命的鸟雀倾巢而出,竟然拖着锐啸和阴寒的风声。
松针也是杀人的利器,绝对没有人会怀疑它的可怕,当然,更可怕的仍是那藏身于古松之中的杀手。
蔡风退,追击他的不仅仅是那些如具灵性的松针,更有那名自王母池中跃出的杀手,那柄要命的剑!
铁异游的剑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避过他所面对的两名对手,而向那断枝扑去。在空中,他的人和剑全都旋转成了锤形,疯狂旋转的劲风,竟将那些充满杀伤力的松针扰乱,变得凌乱无力。
“轰!”铁异游的身形倒翻而回,落地之时,立足不稳倒退两步。
那截断枝爆成了无数碎片,如一片阴冷的粉末洒落于虚空之中。
“尔朱天佑!”蔡风和铁异游两人不禁同时惊呼出声,立刻明白眼前是怎样一个局面。
“铁异游果然宝刀未老!”自空中坠落的尔朱天佑脚下不停,踩着一种似乎在梦里才有的步子向蔡风逼进,冷杀地道。
铁异游一声闷哼,他所面对的两名杀手趁虚而入,竟在他的两肋划开了两道长长的血槽。
“当当……”蔡风利落地挡住逼进的那名杀手凌厉无比的八剑,但由于退势未竭,再次退了八步。
驻足之时,尔朱天佑的剑已追到,剑尖在眼前无尽地扩大,似乎想将蔡风周围所有的空间全都吞噬。
尔朱天佑居然亲自出手偷袭,可见其对蔡风的重视。
尔朱家族的剑法在尔朱天佑的手上似乎得到了充分发挥,铁异游在二十年前也与他交过手,但那时却不是尔朱天佑的对手,此时的尔朱天佑更为可怕。
也的确,能身为尔朱家族的第三剑手,又岂会简单?江湖人的评断并没有错。
蔡风对这一剑几乎没有了抗拒之力,尔朱天佑的剑太快,也太过诡异,在这一剑之上所包含的并不只是劲气和杀意,更有着一种内在的精神,一种让人心胆为之震慑的精神。
一个真正的高手绝对不仅仅沉迷于兵器上的功夫,更会追求一种境界,一种精神,只有注入了精神的兵器才拥有难以抗拒的生命感,才会使生命力在兵器上显示。如此兵器也便成了活物,能与主人心意相通的活物。
只有具有精神的兵器才是最具杀伤力的,最为霸道的,蔡伤的沥血刀之所以出名,就是因为具有精神,刀本身就具有精神。
尔朱天佑的剑当然不具有精神,只是当尔朱天佑将自己的精神倾注其中之时,剑也便具有了精神。
尔朱天佑的眼中绽现出一丝诧异,是因为蔡风的表现,蔡风一退再退,这完全不符合蔡风平时的行为和作风。
颜礼敬急,无名四将急,可是他们却抽身不开,眼见蔡风一退再退,几乎使他们心神大乱,但却唯有徒呼奈何。
泰山之巅,旭日早已东升,玉皇顶上的人群闹哄哄的,人头攒挤。此刻众人全都在东逛逛,西望望,风景是无可挑剔的,但这些都似乎没有什么意思,因为今日的主戏仍未曾开场。
“各位武林朋友……”一道雄浑的声音让嘈杂的议论声变得安静起来。
众人纷纷将目光转向声音传来之处,却不知什么时候,仁圣之石上竟立着一位神情极为威猛的中年汉子。
“他就是昔日蔡大将军手下的猛将蔡艳龙……”有人又一次低声议论起来,他们是昨日见过蔡艳龙出手的人。
蔡艳龙浴血天街的情景的确可让人热血沸腾,见过蔡艳龙出手的人,就绝对忘不了他的形象,不仅仅是因为那两个巨大镔铁锤子,更因为他本身表现出来的让人永远无法忘怀的勇、狠、猛。
蔡艳龙的名字无论在军中还是江湖,都不会让人感到陌生。虽然他近二十年未出江湖,可有些人的名字就像丰碑,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反而是崇拜瞻仰的人更多,虽然沧桑感难免,但这更是神话的本钱。蔡伤就是这样一个丰碑,一个将事业和声誉推向巅峰,但却在一夜间寂寞无声的人,而蔡艳龙却是这座丰碑之下的守护者,伴随着神话的寂灭而寂灭,伴随着神话的复活而复活,这就是人们无法将他忘记的原因之一。
江湖之中当然存在有关蔡艳龙的典故,那就是他的兵刃——镔铁大锤。在奇门兵刃之中,蔡艳龙的镔铁大锤排在第三位,这就足以让他在江湖中留下一段典故。因此,一旦有人说出他的身份,整个玉皇顶立刻犹如炸开了锅一般,众人议论纷纷,因为一直不露面的葛家庄之人终于还是出现了。
“今日玉皇顶乃是我们三公子与域外高人决战之地,多谢各位武林同道光临捧场,我蔡艳龙在这里代表葛家庄,代表我们三公子蔡风,向你们表示感谢!”蔡艳龙的语调极为诚恳和客气,丝毫没有高高在上、咄咄逼人的气焰。
众江湖人士听得大感顺耳,要知道,在场的江湖中人说起来,几乎没有几个人的身份比蔡艳龙高。当然,若论年龄,比蔡艳龙大的不乏其人,可蔡艳龙在江湖中成名之早,可以算是武林前辈,即使今日前来的许多武林人士的师父都要称蔡艳龙为前辈。
如崆峒的方知子诸人的师父无涯子都只能与蔡艳龙平起平坐,蔡艳龙如此说法,自然是给足了众人的面子,更何况蔡艳龙所代表的还是葛家庄和蔡风,这两种身份可不简单。所以,众江湖人物纷纷还礼,即使他们对蔡艳龙本身可以无所谓,但对于葛家庄却不能无所谓,但各人心中却在揣测,与蔡风决斗的究竟是什么人?居然劳动葛家庄派出如此多能人。
“今日,因场地的需要,可能要破坏各位朋友的观光雅兴,还请各位同道能够密切配合,让出玉皇顶,退到一旁观战;如有对今日决斗不感兴趣的朋友,也可下山由我们葛家庄设宴相款。不知大家意下如何?”蔡艳龙的目光在百余名江湖人物身上扫过,神情之中露出坚决之意,语调虽然十分温和,但任何人都可以听出牵强之意。
众武林人士一呆,自然明白蔡艳龙语气之中的意思,蔡艳龙以询问的口气说出这番话来,是对他们的一种礼貌,如果他们不让出玉皇顶的话,所面对的也许就是无情的攻击。江湖人士就是有一点好,见风知势,圆滑自如,更不会做不讨好之事。
“既然蔡大侠如此说,那我们恭敬不如从命了!”有几个寨头的人立刻出言道。这一批人与葛家庄都有些关系,葛荣以绿林起家,江湖之中的朋友多不胜数,谁敢不给面子?南北两朝各个大大小小的山头基本上都与葛荣有些关系,这是极为正常的。既然有人开了先例,很快便有人响应,转眼间玉皇顶上腾出一片空地来,唯留下蔡艳龙孤坐于仁圣之石上。
三子和无名三十四及童山走了出来,经过一个晚上的休息,三子身上的伤势已基本康复。无名三十四其实并未受伤,因此精神更为饱满,童山也是葛家庄中难得的高手,竟也康复无碍。
三人相继走上仁圣之石,盘膝而坐,他们昨晚已将全体伤员送下山去,兵不在多而在于精,玉皇顶上并不必留下太多的人手,只要稍稍有人照应就行了。人手太多,似乎就是在向对手示弱一般。
周围观战的众江湖人士突然起了一阵骚动,三子和蔡艳龙同时嗅到一股浓烈的杀气,杀气浓如烈酒,这才引起人群的骚动。
人群分开一道通道,这全都是下意识地让开,根本不需要人说,因为谁都知道,如果谁挡住了这种气势的锋端谁就一定会倒霉。
杀气,特别是这么浓的杀气,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的,更何况来人竟似能将杀气凝成实质,单凭这一点,就知道来者是个可怕的高手。
三子斜眼向杀气的源头望去,只见一队全副武装的异族武士行了上来。
有人在猜想,大概是蔡风的对手来了,不由得将目光全都投向来人。
“原来是巴颜古国师和二王子到了,三子失迎之处还望勿怪。”三子立身而起,向行来的几人欢声道。
来人正是哈鲁日赞和巴颜古及高车武士,巴颜古和哈鲁日赞一见三子,立刻杀气敛了许多,但声音仍充满杀气地问道:“叶虚那厮还没有来吗?”同时大步向三子行到。
“还没有!”三子应了一声。
哈鲁日赞的眉宇间禁不住露出一丝忧郁之色,只是有些强装欢颜地向三子和蔡艳龙行了一礼,与之并排而坐。
“王子不用担心,哈姑娘不会有事的,叶虚说过的话一定算数!”三子肯定地道。
“你怎么知道那狗贼说话一定算数?”巴颜古有些担心地问道。
“因为他是一个狂傲之人,狂傲的人一般不会干丢脸的事!”三子笑道。
哈鲁日赞和巴颜古似有所思,望了望几人,问道:“蔡公子还没有来吗?”
“没有,在午时之前他一定会赶到!”三子极有信心地道。
巴颜古不再说话,只是将目光再在童山和无名三十四身上扫了一遍,这才收敛杀气,静静坐在仁圣之石上。
“嗖!”一支锐利的劲箭自一个不远的角落追风逐电般向尔朱天佑的面门射到,而蔡风在此时终于出刀了,一柄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刀——圆月弯刀。
如一道美丽的电弧在虚空中撕开空气,圆月弯刀以无可比拟的凌厉划向尔朱天佑的咽喉。
“果然有假!”尔朱天佑的口中只说出这样一句话,手中的剑轻轻一挑,正中那飞射而至的劲箭箭尖,竟将一支劲箭削成两半,而他却自两半分开的箭身之间,撞向圆月弯刀。
“当当……”圆月弯刀全不受控制地在空中打着旋儿,却无法突破尔朱天佑的剑网。
“当!”蔡风手中的刀断为两截,尔朱天佑的剑自圆月弯刀的空隙之中穿过,切向蔡风握刀的手。
蔡风手臂一缩,右腿疾踢,奔涌的劲气狂泻而出,爆发出洞金裂石之威,但尔朱天佑似乎早已料到了这一招。
“砰!”尔朱天佑的脚尖准确无比地踢在蔡风的脚脖子之上。
蔡风闷哼一声,胸口一痛,尔朱天佑的指尖已经在他的乳根穴上扫了一下,一种麻木之感立刻使他的攻势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