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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低低的说完两个字，季九一拿起语文书就出了教室。
朱申红了小脸，“哇塞，季同学竟然和她说话了！”
想着，他哼起了小曲喜滋滋的也离开了教室。
……
夜色正浓，微风凉凉。
校门口，黑色的揽胜前。
没有和往常一样坐在副驾驶座上，这次，季九一直接打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嘭……”的一声车门被关上。
季九一不说话，取下书包扔在了一旁，然后眼睛一闭，直接靠在了车椅上假寐。
季慕宸没有说什么，只以为季九一太累了，心情不好。
发动引擎，车子直接驶离了星海高中校门口。
两旁的路灯光掠过，季慕宸棱角分明的侧脸陷入昏暗交替的光线里，微抿的削薄唇瓣，让他看起来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
可当后视镜里的那双眼睛，在注视着季九一的时候，柔情蜜意却是化不开的浓。
车缓缓在君兰苑停下，季慕宸停稳车子，打开车门，下了车。
后面的季九一没有动。
季慕宸走到后边，打开后车门，发现季九一似乎已经睡着了。
想喊醒季九一的话，却在下一秒，变成了准备抱季九一上楼的动作。
只是，季慕宸刚想伸手去抱季九一，她就已经睁开了眼睛。
昏暗的光线下，季慕宸看不清季九一的表情，却能感觉到她不平稳的气息。
“到家了，下车！”瞧着季九一已经醒了，季慕宸便不再打算抱季九一上楼了。
季九一没动，看着季慕宸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气愤。
季慕宸有些莫名其妙，“怎么，”还没有说完，季九一就从另一侧车门下去了。
走的速度还挺快。
至少，等季慕宸站在电梯门口时，电梯已经上去了。
等他回家时，门也是关着的。
季慕宸，“……”
季慕宸眉头紧拧，漆黑的眸子里也有些许薄怒。
“季九一。”季慕宸喊，声音里带着一股无名之火。
早已经回房间的季九一没有应声。
季慕宸又加大了声音喊了一次，这次还敲起了季九一的屋门。
然，仍是半天没有人应声。
屋里的季九一黑亮的大眼直盯着被敲的“嘭嘭……”响的门，白嫩的脸上，小嘴微嘟囔着。
一副我就不开的架势！
季慕宸有些烦躁，松了松领带，他又去扯了扯自己的衬衫扣子。
然后，继续敲门。
“季九一，你给我出来！”
“谁欺负你了出来说，摆一个臭脸给谁看”
房间里，季九一听到季慕宸那句“摆一个臭脸给谁看！”她顿时火了，“刷”的一下打开门，季九一对着季慕宸就是一吼，“你要是嫌我碍事，我明天就搬学校去，省的你说我摆臭脸。”
季慕宸愣住，瞅着季九一因为怒气而泛红的脸颊，他道：“我什么时候说我嫌你碍事了”
“有，有有，你就有！”季九一黑亮的眼睛瞪着季慕宸。
看着炸毛的季九一，季慕宸好看的眉头蹙的更紧了。
季九一瘪嘴，不再看季慕宸，声音低低的，“你觉得我摆臭脸色给你看了，那你去找不摆脸色给你看的人，你去找听你话的人，你去找不用你接，不用你送的人，你去。”
“够了，季九一。”季慕宸墨黑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季九一，眼神犀利而又严肃。
季慕宸衬衫开了三颗纽扣，左手腕手还带着名表，那是他为方便看时间来接季九一，特意买的，原本只要站在那里就能无形中给人压力地季慕宸，今晚在季九一面前，却不管用了。
他狭长的眼眸微眯，带着平时不常有的高深莫测，仿佛能望进你的心底，窥探到你灵魂深处。
而如今，季九一却毫无畏惧的对上了季慕宸那双狭长，幽深的眼眸。
她嘴角轻扯出浅浅的弧度，对望着季慕宸的眼光也变得格外的深沉。
“怎么了，是不是后悔刚才说觉得我不碍事的话了觉得我现在就是一个无理取闹蛮不讲理的人”
原以为季慕宸还会像刚才那样暴躁，谁知，他却平静的说了一句：“时间不早了，早点儿休息吧。”
说完，他便径直回了自己的屋。
季九一心里很委屈，尤其是晚上看到季慕宸对另一个女的笑的那么灿烂。
还有刚才，他说她摆臭脸。
他本来就嫌弃她，从她当初被收养的时候。
后来，她和他的关系平平淡淡也就那样。
除了去韩集村那次之后，她和他的关系突飞猛进之外，也就季可去世之后，那几年。
于他来说，她就是责任，是义务。
回到自己卧室的时候，季九一眼睛里的泪水早已经夺眶而出了。
晶莹的泪珠顺着她光洁的脸颊唰唰直流。
小声的呜咽声，逐渐变成了抽噎啜泣声。
哭声，一直延续，直到季九一迷迷糊糊哭睡着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