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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德把剪刀放到饭桌上,不禁对着韩宁腹部的情况睁大了眼睛。就连身后一直站着的那个,稍微比我可爱一点的女孩,也不忍直视的捂住了嘴。
尽管已经用术式做了紧急处理,但那里还是留下了莫大的伤疤。紫青色,像是被灼烧过并做完手术的样子,伤他的利刃的形状完美的被保存了下来。
“这个,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现在担心他的形象,还不如想想怎么治好他比较现实吧。而且我觉得他有伤疤还挺帅的。”
“哪里帅了,他还只是个学生,不应该,没有必要背负这种伤痕的。就不能用你的术式做点什么吗?”
看着骇人的伤疤,有气无力的问着我。我究竟该怎么回答呢,她好像误会了什么,毕竟术式不是万能的,再说那也是我向祖先借来的。
不过也是呢,在这个时代拥有这种伤的学生,那究竟是经历过什么才能受到这种程度的伤害啊。跟我所在的那个时代不同,像他这种年纪的,大半数都是战死沙场的,即使活着,身上也有着无数的伤痕。
即使不为眼前的这两个人所考虑,也得为韩宁的以后着想。如果伪装成做过手术的痕迹倒也不是不行,但是看到这两个人的神色,是不会同意的吧。
“办法有是有,不如说是存在这样的术式的。”
“那你还在等什么?”
“你冷静点听我说完,但是那个术式太危险了,正常人根本没法承受,搞不好我们就直接成为杀害他的凶手了。可以的话,我也不想使用。”
贞德她咬牙切齿的看了看韩宁,就像是要咬碎自己的牙一样,下定了决心。
“即使现在什么都不做……”
她的声音缺乏了平时那种震慑力,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是这种状况。
“即使什么都不做,他这样下去也还是会死的。是可以还是不可以,我们就赌一次吧。”
究竟是什么时候呢,自己是什么时候,看到过快要哭出来的贞德呢?啊啊,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啊,那个时候,韩宁也是受到了频死的重伤。即使她非常的想哭,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因为她相信韩宁会活过来。
不过躺着的这家伙,真的是喜欢沾花惹草啊,明明身边不就有这么好的一个女人嘛。说着说着自己都有点想哭了,就算他知道自己的情况,最后也要试着拯救我,所以我才会迷上他的不是吗。
就在想着其他无关紧要的事的时候,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那个稍微比我可爱一点的女孩,眼睛含着泪珠的看着我。
“请……救救……他……”
真是的,韩宁班里的同学们也好,这两个家伙也好,怎么都是这种人啊。尤其是女人,明明就只是比我稍微可爱一点,现在却完全不可爱。
“好啦好啦知道了,那就赌一次吧,先说好,我可是相信这家伙能挺过来的。”
皱着眉头看着我的贞德像是松了口气,而这个稍微比我可爱一点的女孩,握紧了我的手露出了喜悦的表情,但随后又像是注意到了什么,马上松开了握住我的手,便连忙道歉,一副非常抱歉的表情。这家伙还真是够忙的,明明就比我稍微可爱一点嘛。
“但先说好,我只用一次,如果情况不对,我可是会随时终止的哦。”
贞德和那个女孩点了点头,但其实告诉她们这些没有意义吧,施行术式的是我,能够阻止的也是我,那么又是为什么要和她们说这种事呢?
啊啊,可能是我在担心自己吧。我好像没有告诉她们,就连韩宁也不知道,如果术式被迫终止的话,那么施术者就会遭到反弹这件事,和诅咒的情况是一样的。
我跪在韩宁的旁边,闭上了双眼,双手合十,开始向自己的祖先祈祷进行对话。
说到底术式本来就是在研究诅咒时,产生的一种新现象。威力到比不上诅咒的程度,但是遭到反弹并且足以致命这点却不尽相同。
“妾身的祖先,伏见稻荷大神,宇迦之御魂神啊。”
既然和她们都说了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了,却又没有告诉她们实情,看来我自身也是很矛盾的啊。
“妾身为极致之红的供奉者,愿献予极致之红。”
不过也确实是怪事呢,即使自身的想法很矛盾却没有产生一丝的不解。
“以妾身的血液为祭,将命之滴赠予此身之主。”
看来我也是被感化的一员啊,不过说的也是,毕竟是我迷上的男人,这种程度的怎么可能会死。
“妾身乃九尾狐之空铃幻狐,银铃在此奉贡。”
当然是选择相信他了。
我咬破自己的手指,写出那个常人无法承受的字样。那像是个变圆的“真”字,周围依然有着无数的小字包围着这个“真”字。写完后,字体发出耀眼的黄色光芒,我用手按在字上,开始朝着韩宁的伤势那里压去。
与之前的术式不同是肯定的,但是也不是那个术式的强化版。先前所使用的术式,是“分解”,分解一切的事物,利器、伤口、缺失的空洞尽数分解的术式,但终究是做不到治愈的效果。失去的血液只要进行输血就好,但是受到的神经血管已经内脏的伤害,还是必须要承受的。
现在的术式是不同的,不如说这才是真正的治疗术式。如果要说为什么一开始不用这个,那我肯定会回答,因为根本就没法用。
这个术式顾名思义,就是“治疗”。但是那不是普通的治疗,不像小说啊漫画里那样,说能够治好你就治好你,还无需支付任何代价。
现在使用的术式,本身就是一个活性细胞的作用,但这毕竟是从诅咒里衍生出来的,所以效果会不尽人意。断然不是没有起到太大的效果,而是效果太强了。
如果手指被扎破,那么不用多长时间手指的伤口自然就会好,那是人体的治愈因子再起作用。而这个术式就是强化那个活性细胞,使人体的治愈因子达到极致的效果。
但是要是对一个没有受过伤的人使用这种术式,如果轻一点还好,就像是达到过于高涨兴奋那样的程度。如果是现在这种全力使用的话,那么毫无疑问,那个人会因为细胞太过活跃,全身血管会发生爆裂直至内出血过多而死亡。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的确可以作为无敌的杀手锏来使用。但是现实终归是现实,难道每次发生战斗我都要过去对那个人说“让我使用一下杀手锏吧”,究竟要多蠢才能干出这种事情啊。
如果要我假装投靠敌人在使用这种术式,那就根本是不可能的。当然,这不是我本心所想的,为了韩宁我什么都会做得出来,但是真到那个时候,我是无法使用术式的,正确来说是我无法向先祖大人那里借来使用。
当初先祖大人,稻荷大人就是为了避免争斗才会选择这种无法在战斗中发挥作用的没用术式。原因当然是爱上了人类,所以向她的同族,她的后代,也就是我们这些九尾狐,制定了三个规则,那就是借用术式的时候,绝对不能违背本心,不能违背自己心里所想的,不能违背自己所相信的事物。
虽然很在意第一个和第二个不是相同的规则嘛,但先祖大人这样说了,那就肯定有她的理由,这不是我这种无名小辈所能理解的。其他的九尾狐的事情我也听说过,但大多数都是被当作恶妖祸害人类的怪物,但是一小部分却能使用术式,那么就只能说明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就是,他们都是爱上了一个人类,这才是使用术式,遵守规则的大前提。
不过还真是厉害,不对,这已经不是厉害的程度了,这应该说是,真的是只有特别的人才能够承受这种术式的。普通人的话,不过十秒钟就会痊愈,但是那个时候我要是终止的话,我就会遭到反弹,如果不终止,那个人最后就会死。
说它是双刃剑就有些极端了,不过这种状况,怎么想都是脱离我所认知的事实的情况。究竟,韩宁是什么人,贞德隐瞒了什么吗?我早就做好了被反弹而死的觉悟,这样我也不会真正的死去,我会永远的活在韩宁的心中,我一直靠着这个理念而行动的,但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术式快要消失了,他竟然只恢复了一小点的程度。
黄色的光芒随之暗淡,术式完全的消失了,我不断的喘着粗气。
“好厉害,呼!”
这个术式比想象中还要浪费体力,不过这都不是问题,真正的问题是韩宁,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
“喂,笨狐狸,失败了吗?为什么他还没有醒过来?”
贞德有些忍住颤抖的质问我,她也是很担心吧。旁边那个稍微比我可爱一点的女孩,紧紧的攥住贞德的衣角,同样不安的看着我。
“不可能,会,失败,呼……不如说,很成功,才对。”
术式没有失败,非常完美的发动了,但是结果却是他没有醒过来,腹部的伤口只是变得小了而已,所以也不能说没有效果。可是究竟是为什么,不管是多严重的伤,只要没有心脏停止跳动,都理应会在一个术式的时间内痊愈的。
我自己都有些不寒而栗,因为我想到了什么。自己没有失败,术式也没有使用错,效果也是没有任何差错,那么,韩宁,你到底是什么?
怀着这样疑问的我,看向贞德,她只是满怀担心的看着还在昏迷的韩宁。看来现在问她不合适,等有机会的时候在问吧。不过也没有必须问的必要,因为不管韩宁是什么,我都会从内心底爱着他。
“你们不用,这么担心。”
我现在非常累,所以就往侧边一倒,倚靠住沙发的边缘。
“你们看,伤口,变小了,不是吗。在使用一次,两次的话,应该就,没问题了。”
自己也拿捏不准,但是最多也就使用两次的程度。这个术式绝对不是对什么拥有特殊体质的人持有特殊待遇的,听都没有听过,现在也只好相信他自身了。
“你不是说这个术式,有危险吗?那你为什么还能断言即使给他使用?”
应该说不愧是贞德,明明担心的要命,却一如既往的那么冷静,还是说这是从想要安然无恙的保护他为前提而出发的冷静吗?
虽然是自己说过的话,但是现在的状况却有些异常了,要想办法圆过去才行。
“那个啊,其实是,会变老。”
“啊?什么?”
“这个术式是,活跃人体的细胞,让它们强行快速自愈,但是,对于受些小伤的人来说,会变快,直至皮肤老化。”
贞德有些难以接受,只是想了一小会,就对我抛出了问题。
“那你为什么还要说会有危险,你自己也说要赌一次,还说什么可以的话不想使用,有危险会自己终止,那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怎么看都不是小伤吧。”
果然没有办法简单的蒙混过去,韩宁是不是特殊的体质有待商权,这种事还是不要说的比较好,那样的话,只能使用那句万能的话了。这句话不知道在多少关键时刻救过自己的命。也拜此所赐被当成笨蛋了,但是现在这种情况,这个笨蛋我做定了。
“对不起,我忘了。”
“……”
“……”
“毕竟,这个术式也不常用啊,会忘也是能够理解的吧。”
“你还真是个蠢狐狸啊。”
看样子是蒙混过去了,果然自己不习惯说谎呢。
“那你什么时候在使用一次。”
可以的话我也很想现在使用,但是我太累了,从下午开始,就什么都没有吃过,又是战斗又是使用术式的,还走着回来,真的已经没有什么多余的力气了。
“能不能让我多休息一下,最好能给我点东西吃,我现在很饿很累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我瘫在沙发边缘上,以博取对方的同情。
“唉,真拿你没办法,我记得还有速食泡面,你吃那个没问题吧。”
“那就那个吧。”
贞德叹了口气,走向旁边的灶台,拿出所谓的速食泡面,开始烧起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