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你不该这么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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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奶奶的手术费”韩长舟能想到的只有这个。
“不是，那会我还不认识他，奶奶的手术费是我之前跟...蓝海湾签了合同给我的钱。”
苏黎之前在蓝海湾碰到过一次韩长舟，他是去应酬的，看到苏黎的时候就大概猜出了她为什么在那上班。
但是他没有想到苏黎当时是签给了蓝海湾，现在听到苏黎说到这个，他不禁哑言，他知道蓝海湾有这么个东西的存在，也就渐渐明白了怎么回事。
“八十万，是蓝海湾给的，而把我从蓝海湾赎出来的，就是三哥，所以他是谁，是什么身份，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说白了，他在我这只有一个身份，就是金主爸爸。”
韩长舟听完沉默了一会“苏黎，你奶奶说你从小就很乖，很懂事，但是脾气却倔的很，知道自己是被捡来的以后，好像就没哭过了，你这样性格的人，不应该是...愿意被人包的。”
“我奶奶连这个都跟你说了啊，看来韩医生之前跟我奶奶聊的挺多。”苏黎笑了起来，站起来给自己拿了罐啤酒打开慢慢喝着。
“你别误会，当时你奶奶她知道你辛苦，偷偷找过我说要放弃治疗，我问她为什么，你这么积极的在筹钱，她才告诉我这个的，她不想拖累你，本来还想让我帮着劝劝你放弃吧。”
韩长舟急忙解释，他不是一个会打探别人隐私的人，只是苏奶奶当时可能太需要一个可以听她说话的人，苏黎要筹手术费，所以没有办法一直待在医院照顾她，而她自己的儿子儿媳妇压根就没出现过，所以韩长舟当时如果有时间的话，偶尔也会去陪她说说话。
“无所谓，这个事情在我们那边也不是什么秘密，没有什么人天生就是什么人的，韩医生。”
“小时候我也不是没哭过，可是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眼泪是最没有用的东西，如果掉掉眼泪就能改变命运，这个世界上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苦难人了。这里的房价和购买条件我知道，你能住在这，想必也不是普通人，八十万对于你们来说，不过是洒洒水的事情，可是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却是一个想都不敢想的数字，当时病急乱投医，走错了路，我认了。”苏黎靠在沙发里淡淡的说着这些事情，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可是...你不应该就此堕落下去的，你如果需要钱，我可以借你，你还给他以后离开他，我这边不着急，你刚毕业，有大好的时光，我相信你以后一定会发展的很好的。”韩长舟沉默了一会才开口。
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想帮苏黎，这几天他想了一圈，作为医生，他确实见过很多苦难人，他明白，世人皆苦，他家再有钱，也帮不了那么多人，只能尽自己所能，让那些穷苦的家庭尽可能的少负担点不必要的费用，可是刚刚苏黎说的这些，她明明很平静，韩长舟却觉得自己的心没来由的突然难受了一下。
“这算堕落么也许吧，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在我住来这之前，我就见了他三次，第一次是阴差阳错的，他就没了三十万，第二次在我碰到个变态，他又没了二十五万，第三次又碰到了个人，这次直接没了八十万，你看，就三次而已，他就给我花了一百三十五万，而这些钱，他本来完全可以不用花的。”
说到这，苏黎笑出了声：“可能三哥真的是跟我犯冲，明明他可以不管我的，我是被变态骚扰也好，被别人带走也罢，可是他管了。”
“所以韩医生也不用同情我，比起同情来说，三哥跟我至少算明码标价，这样对他对我其实都算公平，在蓝海湾，我也算见过不少人了，他不是第一个提出让我跟着他的人，却是唯一的一个我想跟的人。”
韩长舟沉默了很久，最后默默的站了起来说了一句“打扰了。”
苏黎没送他，直到听到了关门声，她才抱着自己的膝盖把头埋在里面蜷在沙发里，她其实会哭的，小的时候，她很爱哭，只是每次哭就要被两个堂哥揍，骂她是没人要的野孩子，还不许她哭，一哭被揍的更惨，时间久了，苏黎就不敢哭了。
长大了以后，她就更加没有哭过了，仔细想想，这些年，她一次哭是在跟季安之第一次醒来的时候，那是为了她自己的第一次没了流的泪，一次哭是上次差点遇到陈奔那次，后怕的。
这一次，算第三次吧，她的眼泪一点点浸在自己衣服里，哪怕只有她一个人，她也只敢默默的流眼泪。
季安之抽着烟安静的看着屏幕里缩成一个团的苏黎，他倒是不知道原来她是被遗弃的，之前查的时候他只是要知道这个人怎么出现在蓝海湾的，后来知道是个误会以后倒是也没再管过，难怪她这么倔，估计是从小没有人护着吧。
就这么坐了不知道多久，苏黎的手机响了一下，她过了好一会才摸了手机，是许晓晓发的语音，她点开听了。
“我最最最漂亮最最最可爱的最最最好的阿黎，生日快乐啊！对不起啊，我最近实在是太忙了，日子过的稀里糊涂的，刚刚看时间的时候才想起来今天是你生日，吃蛋糕了么以前都是我给你买，今年我不在你身边，你自己记得要买了吃啊，还有还有要记得许愿啊，生日的愿望最灵了！一定要许愿我们都能一夜暴富啊！！这样我们就能不上班天天环游世界了，苟富贵，勿相忘啊。”
语音又自动播了下一条“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阿黎！记得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会陪着你的。”
许晓晓毕业以后回了自己的老家，苏黎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听着她的声音，苏黎的眼眶更红了，她抖着手给许晓晓回信息“晓晓，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抬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蛋糕，韩长舟走的时候没带走，苏黎慢慢坐起来拆开了蛋糕，拿了一根蜡烛插好，找了打火机点了蜡烛关了灯，跪坐在沙发和茶几的中间，慢慢的给自己唱了一首生日歌，然后开始许愿。
“希望奶奶一直身体健康，希望我跟晓晓都能赚大钱一夜暴富，希望...季三哥平安顺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