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3章 换人了（第二更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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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3章换人了（第二更3500+）
金婉仪也被顾嫣然脱口而出的话震了一下，但她牢记顾嫣然是她当事人，两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通俗点说，是一条绳子的蚂蚱。.
她见势不妙，马企图阻止顾念之继续问话：“反对！这个问题与本案无关。”
“我们这里打的是争产官司，是跟顾祥先生本人息息相关的，金律师，请问你为什么认为我的问题跟本案无关那要什么问题才跟本案有关！”
法官看了金婉仪一眼，对顾念之抬了抬手：“原告继续。”
这是在肯定顾念之的问题。
顾念之对法官颔首示意，转头继续看着顾嫣然问道：“被告顾嫣然，请回答我的问题：顾祥先生是什么时候只给你一天只吃一顿饭他身为全世界排的名号的隐形大富豪，为什么一天只给你吃一顿饭！”
顾嫣然下意识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脑子里转了半天，想出一个解释，有气无力地说：“……我那是挑食，不爱吃饭，可不是我爸爸不给我吃饭。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你七岁的时候挑食，一天只吃一顿饭，所以你长得跟四岁孩子一样”顾念之双手撑在顾嫣然被告席前，微笑这看着她，“你这样重度营养不良，你的儿科医生没有报警吗这是妥妥的虐待儿童。”
西方国家的小孩子都会定期去儿科医生那里检查身体，不想去都会被医生定时催促。
如果真的像顾嫣然说的这样，因为挑食一天只吃一顿饭，导致身体发育严重滞后，每年给儿童检查身体的儿科医生是不会放过家长的。
报警是一定的，然后社会安全署的人会介入。
情况严重的，会剥夺家长对未成年子女的抚养权。
顾念之向大家科普了一番西方社会的育儿常识，再好笑地看着顾嫣然：“你的儿科医生是谁能把他的名字告诉我吗如果你当年重度营养不良，你的儿科医生一定会有深刻印象。”
顾嫣然没想到顾念之这么能往深里挖。
好像不管她说什么，顾念之总是能从找到意想不到的漏洞，将她折磨得心力交瘁。
顾嫣然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指着顾念之的鼻子：“顾念之，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我顾家哪一点对不起你我父亲哪一点做得不够花，你要处心积虑处处跟我过不去。其实父亲对你够好了，你虽然是养女，可是父亲从来没有把你当养女，对你向来对我这个亲生女儿还要好！”
顾念之伸手不紧不慢地拨开顾嫣然指着她的手指，眸光流转，淡淡地说：“你说我不是亲生的，但父亲对我对你这个亲生女还好。这话如果是真的，那说明你不是品德有问题，是性格有问题，连你亲生父亲都不怎么喜欢你，宁愿喜欢我这个领养的。”
顾嫣然的脸忍不住抽搐了两下，没好气地说：“你这人是不是棒槌客气话你也当真”
顾念之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一手托着胳膊肘，一手拿着夜玄给她的顾家财产清单在顾嫣然面前晃了晃，手指白腻如葱管，她盯着顾嫣然的眼睛：“啧啧，那你的意思是你刚才说的话是假的可见你是个彻头彻尾虚伪至极的人，说这些虚头巴脑的话有什么意思呢要我领情还是要别人都赞你一句吃亏是福——怎么不见你承认这张财产清单才是真的”
顾嫣然的脸色已经紫涨成猪肝色。
金婉仪急得在旁边直搓手。
可是顾念之站在她们面前，她也不好提醒顾嫣然不要说话了。
在顾念之面前，还是越少说话越好。
说多错多，顾嫣然是个惨痛的例子。
“怎么了不说话了你还没解释这些矛盾的地方呢。”顾念之慢悠悠地往前倾了身子，都快问到顾嫣然脸去了，“顾嫣然，还有一件事。夜玄第一次见到那个小姑娘的时候，是七岁。你夜玄大三岁。如果那个小姑娘是你，那么你应该是十岁，不是七岁。——你的数学大概是学校的看门人教的，我估计体育老师都教不出你这样的数学水平。”
顾嫣然心里猛地一跳，连眼皮都止不住地跳了两下。
她别过头，眼角的余光瞥见金婉仪一脸急切的样子，心里一下子明白过来，忙闭紧嘴，坐了下来，不再接顾念之的话茬。
顾念之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搭在顾嫣然面前的被告席，语笑盈盈，“……还是你其实是十岁看去像四岁啧啧，那不是一般的后天营养不良，而是先天性的……侏儒吧……”
她下打量顾嫣然，“可看你的样子，虽然不算高，但也绝对不矮，肯定不是侏儒。既然排除了侏儒的可能性，那么你不可能十岁看去像四岁！”
说着，顾念之转身看着大屏幕，对一直静静听顾念之和顾嫣然说话的夜玄问道：“夜玄，请你描述一下当时那个小顾念之的样子，还有，她的年纪，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在夜玄心里早牢牢记住，而且回忆过无数次了。
他闭眼睛都能回答：“……那个小姑娘长得白白胖胖，一头天然自来卷的头发，戴着一顶小阳帽，胳膊白白嫩嫩，跟藕节一样。顾伯父抱着她在臂弯里，巡视着整个孤儿院。至于她的年纪，其实我也是猜测，记得她的身高跟孤儿院的一个小姑娘挺相似，那个小姑娘是四岁。”
那时候的他也是较瘦小，一个人窝在墙角，根本不敢挤到前面去。
那个被爸爸保护地好好的孩子，在人群之看见了睡在地的夜玄。
她只是伸手指了指，夜玄的命运这样被改变了。
顾念之的唇角勾了起来，重新走到顾嫣然和金婉仪的被告席前，顾念之敲了敲被告席，“听见了吧那个四岁小女孩长得白白嫩嫩，胳膊胖得跟藕节一样，绝对不可能是重度营养不良症患者。——所以顾嫣然，你在撒谎，我有理由相信，你提出的顾家财产清单也是作假！”
顾嫣然这时心惊肉跳，忍不住推了金婉仪一把，让她说话。
金婉仪回过神，咳嗽一声，说：“顾念之，夜玄的话也没有证据来证明当年的情形。只听他的一面之词，还是一个供词可信度非常低的人的证词，你不觉得你在鸡蛋里面挑骨头吗”
顾念之摊了摊手，“你的当事人顾嫣然说话前言不搭后语，被我抓住撒谎，你出来和稀泥。——金律师，如果我们要用法律的语言说话，不要妨碍我继续盘问证人和被告。”
金婉仪冷笑着把一个件夹啪地一声扔到面前的被告席，说：“行，你问。等你问完了，我也可以问。”
“嗯，您请稍等。”顾念之彬彬有礼地抬手示意，回头朝大屏幕的夜玄打了个手势，继续问道：“然后呢然后你为什么被送到美国读寄宿学校了”
夜玄静静地看了顾念之一会儿，坦然地说：“顾伯父给我请了很多教师教我学一些基础知识，这三年我过得很努力，几乎是封闭式学习。每年那小姑娘跟着她父亲，也是顾伯父来孤儿院一次。她来的那一次，我跟过节一样。”
顾念之眼睛有些潮湿，她抿了抿唇，仰头看着法庭的吊顶看了一会儿，“继续。”
“……三年后的一天，我以优等成绩结束了小学和初的课程。顾伯父为了奖励我，带我和那小姑娘一起去度假。”夜玄说着，微微低下头，“那小姑娘的脾气越来越不好，很阴郁，也不怎么说话，跟三年前有些不一样。但是顾伯父还是对她很好，总是让我体谅她，说她身体不太好，所以要让着她。其实顾伯父不用这么说，算那小姑娘身体健康，脾气很坏，我依然不会嫌弃她，也不会不理她。”
顾念之心里一动，紧张地看着夜玄：“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一不小心掉进了海里，那小姑娘水性简直出地好，只有七八岁的样子，却游得又快又稳，出其不意地将我救了起来。”
“她救了我，自己也大病一场。顾伯父虽然没有怪我，但是我知道他心里还是不舒服的。因为自那以后，他马送我去美国读寄宿学校，当时那小姑娘还在医院里住院，我都没有来得及跟她告别。”
顾念之这才知道，夜玄跟小小的顾念之，还有这样的渊源。
“……可惜了，那小姑娘对你这么好，你却认错了人。”顾念之遗憾地摇了摇头。
夜玄看着她，有些啼笑皆非。
说人家“小姑娘”，其实不是她吗
“是我认错了，但是是在被人有意误导之下。”夜玄坐直了身子，看着摄像头里顾嫣然的方向，一字一句地说：“我在美国读寄宿学校，曾经有个友，一直跟我匿名聊天，后来我查了一下她的ip，发现是顾伯父家里。我知道是你，那个小姑娘。”
他在美国读寄宿学校的八年里，其实非常寂寞，并没有什么贴心的朋友。
因为那学校一千多人，像他这样的平凡家庭里出身的还是极少数，而且并不在一个班。
“可是七年前的一天，那个友突然不线了。我等了好几天，最后给顾家打了电话，当时是顾家的佣人接的。那佣人接了之后，晚我的‘友’线了。”夜玄说完，似笑非笑地看着顾嫣然的方向，说：“……所以从那个时候起，小姑娘已经换人了。是吧顾嫣然”
“你怎么知道是那一天”顾念之好地问道，她完全没有当时的记忆，更不记得自己小时候原来是个坏脾气的小姑娘……
不过还算是心地善良。
夜玄说：“四年前我终于知道顾伯父出事的消息，赶回来帮……顾家。然后发现了顾伯父七年前出事了，他出事的那一天，也同时是顾念之出海失踪的那一天，我的匿名友也是从那一天起，好一阵子没线。”
“如果你那时候意识到那小姑娘已经失踪，为什么你没有去找她”顾念之忍不住问道。
夜玄有些局促地垂下头，“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她失踪了，顾嫣然已经对我说是她在跟我聊天，而那些天她没线，是去处理父亲母亲的空难，还有寻找失踪的妹妹顾念之去了。我才知道，原来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顾伯父又收养了一个小女儿，叫顾念之。”
这个理由确实也说得通。
家里出了这么大事，怎么可能还能当没事人一样跟友聊天呢
他跟顾嫣然聊了很多小时候的事，顾嫣然都接得来，他本来有一丝疑虑，后来也被顾嫣然应对自如的聊天风格给打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