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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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玠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他茫然的站在马路中央，任由过路的车辆擦过他的衣摆。周围的一切都是陌生的，陌生的街道,陌生的人。
明明前一秒他被人推下车，落到怪物堆中。
明明他从未经历过这样平淡而普通的生活。
他抬起发颤的手想要触碰身边的人，却从那人胸口穿了过去。
卫玠整个人呆愣在原地，下一秒距离他不远处的地方，响起女人的尖叫。双腿不受他控制的往前走，一直到能够清楚看清发生什么事，双脚才停止不动。
男人目光呆滞，脸色泛着不正常的青紫。口水顺着张开的嘴往下流淌。发出尖叫的女人往一旁退步，周围的行人将他们围起来，脸上带着看好戏的神情。
“这是…”他看到男人扑到女人身上，用牙齿咬断她的喉咙，任由血液喷溅，忽然长尖的指甲破开女人的肚子，肠道器官等东西散落满地。
这时候，围观的人们才反应过来张皇失措的逃离、
卫玠不明所以的抬头，巨大的闪光划破天空，紧接着黑色的雨水如同瀑布倾倒下来，将繁华的城市彻底变样。
雨水如同强烈的腐蚀剂，高耸的大楼以及路边的大树，甚至微弱的路灯，全部都被融化。电流因为水的原因四处流窜，将路过的被侵蚀的坑洼的汽车点燃，发出一声有一声的轰隆声。整座城市沦为火焰的海洋。
卫玠脑袋发懵，身体僵硬，瞳孔不自觉的放大看着这陌生的一切。
在雨中，渐渐朝他走来的黑影。卫玠撒腿往那边跑去，走近后，却腿软的坐倒在地上。
那群人被雨水腐蚀的肠子流了一地，没有痛感的往前晃悠悠的前进。嘴角挂着新鲜的血肉，牙齿外呲上面沾满了血迹。
“不…”床上的少年挣扎着，单薄失去血色的唇吐出一句话。将正准备给他额头换冷毛巾的沈玉指尖，猛地烧焦。
沈玉目光深邃的看着他，紧接着继续刚才的动作。烧焦的手指不到片刻便恢复如初。
幸亏目前觉醒的异能者的能力不同，心脏的血压等都是不同的，所以在任何基地都未设置对心跳监控的仪器，不然他还真的不知道如何将这名少年带进来。
好在他虽没心跳，血液与正常人类并无区别。在隔离区呆了两天后，他们便回到了基地内。
沈玉刚将孩子身上沾满腐臭的丧尸血洗掉，为他换上一身用贡献点换取的衣服，孩子便开始发起高烧。
很不可思议，明明这个孩子之前还是如同死人般的冰冷。
“咚—”
“谁？”沈玉将少年的背角塞好，转身离开，并带上门。
“小玉，我听陆微说你带回来一个少年？”沈轩越过沈玉的身体，好奇地想要打开门看看从来不会对小孩子带上怜悯之心的自家弟弟，带回来的人是何方神圣。
沈玉无奈的揉着眉心，“哥，放心吧，等他醒了我肯定第一个带到你面前。”
“真的？你可别骗我！”沈轩瞪着蓝色的大眼睛，一脸不相信。话音落下他想起什么似得慌张，拉起沈玉的胳膊然后到处查看。“小玉，你这次没受伤吧。听张队说你回来的时候一身血。”
“放心吧，哥。”沈玉嘴角勾起弧度，“是丧尸的血液，我没有受伤。到是你和陆微他们去b市郊区搜集物资，有什么事发生吗？”
沈轩摆摆手，“陆微在下面跟弟兄们合计收集的物资入库，我听说你回来这不才慌张上来。”
沈玉伸手揉揉比他矮一头的自家哥哥，轻笑道。“辛苦了。”
沈轩立刻炸毛道。“喂！我是你哥！别以为自己长得高就能摸我的头！”
“是是。”
“哼，那那个孩子就交给你了，我和陆微真的不管了。”沈轩说完，转身下楼，刚走两步便停住，一脸严肃。“对了，之前出现的莫名能量柱导致丧尸的等级再次进化了，你要小心。”
“嗯，我知道。”他笑眯眯的看着沈轩离开，脸色阴沉下来。
果然之前自己控制力的失控与那个光柱有关，以及在少年身旁力量从未有过的充沛。
这名少年究竟是什么人，能够控制世界上已经占据四分之三的丧尸的集体能力提升。
若是能为他所用——
---
眼前沦为地狱的不再是他所处的那个不见天日的囚牢。这里不是他的世界，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呵——居然被吓到了？】卫玠慌张的四处查看，眼前场景一花，他看到大片人类四处奔走逃离，身后怪物紧追不舍的扑上来，血花四溅，碎尸遍野的景象。
“疯了…”他喃喃自语，“这个世界…”究竟为何会变成这样。
【怎么？】
那个声音再次出现在他耳边，卫玠下意识的拿起藏在身上的匕首对着那处虚空划了过去。那个声音带着嘲笑与疯癫，再次在他另一侧响起。
【没用的，这里本就是虚幻。】
【怎么，这个世界不正是你希望的世界吗？】
【虚幻中的真实，真实中的幻影。究竟哪个才是真的呢？】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卫玠眉头紧皱，墨黑的眼里满是杀意。“我希望的世界是什么意思！”
【咦？】那声音带着疑惑，眨眼间一名小小的皮肤泛着紫黑色，嘴角露出两颗小尖牙的孩子出现在他面前。那孩子漂浮在空中围着他打转，卫玠眼睛微眯，对着孩子挥出匕首。
孩子被匕首一分为二，却在卫玠匕首收回的一瞬，恢复原状。孩子漂浮在半空中，摸着下巴，不解道。【看来，在空间转移的过程中，你忘记了很多东西啊。】
“什—”
【忘记了吗？】孩子咧开嘴，发出笑声。【那就让你想起来吧。】
他被禁锢在手术台上，丝毫无法动弹。
卫玠的脖颈扭转，看到远处玻璃隔窗，院长婆婆屈膝对着将他带过来的男人下跪磕头。而那人嫌弃的挥手，将婆婆打倒在地，对身边的人点头示意。
卫玠的眼前出现两双人类的手，他们拿着针管，尖刀等仪器。
不——
他眼睛瞪的巨大，感受撕心裂肺的痛楚，脖颈失去控制的上仰。那双沾满温热液体的手，丝毫没有停顿，举起手术刀再次扎了下去。
血……？是他的？
为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就连微弱的喘息都会带动被剖开的身体，发出他无法忍受的痛。卫玠浑身汗水，呼吸渐渐低沉，直至消失。
他感受不到心脏的跳动，可是活跃的大脑思维依然没有停止。他动动指尖，转动眼睛。
模糊之中他听到身边的人嘲笑的声音。【据说这次报酬不少，剖的*是个怪物。】
不，他不是怪物！
【话说这中怪物真是恶心，我都把他的内脏取出来了居然还活着。】
什……么……？
刺耳的铃声想起，他半睁着眼睛看到手术灯被打开，沾满血液的手，丝毫没有停留的扎下。
不……他不是怪物！
“为什么……”
【听，这个怪物讲话了！】
【嘘，别跟他说话。万一把你杀了怎么办！】
【哦！对，这种怪物还是死了好。】
不——他不是怪物。
院长婆婆——意识模糊间，他看到院长婆婆在白大褂的带领下，走近他的身边，卫玠伸手想要抓住她，他要告诉她，自己是人类，是从小在孤儿院跟她一同玩耍，一起长大的人类。
啪啦——虚假谎言的镜面破碎，他看到婆婆手上拿着刀，嘴里念着怪物去死吧，一下又一下的捅在他心口处。麻痹的神经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的痛觉，为什么还会痛呢？
他真的不是怪物。
卫玠瞪大眼睛，血丝破裂，顺着眼眶滑落至鬓角。
“赫赫——我诅咒你们！”他发狂的挣脱，“我诅咒你们生不如死！！自相残杀！！！！”
回忆结束，孩子看着少年毫无变化的神情。疑惑的围着他绕了两圈。【喂！你还好吗？】
卫玠眼神闪烁，点头。
【太好了。】孩子开心的在空中漂浮。【那么，接收吧。】
孩子重新化作一团黑雾，在卫玠眼皮下将他包裹起来。无尽的记忆冲进他的脑海，很痛。却不足曾经人类赐给他的亿分之一。
【这个世界的命运是盛是灭，都随你。】
【我的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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