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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骚动之后,场面又静了下来,大家瞪大眼,等着欣赏这出毕生难得一见的好戏,那些原本在场外品茗饮酒跟女侍们打情骂趣的客人也全涌到了台边,场否相当动人,当然,动人之中的诡谲气氛只少数江湖客能感觉到。
“宁二爷,真要赌”豪客沉声发话。
“难道说着玩不成”宁无缺意态悠闲地反问。
“本人有个建议。”
“什么建议”
“不用转弯费事,由宁二爷代表土城一方如何”
“可以!”回答的是丁大小姐。
豪客斜了丁大小姐一眼。
“也好,直截了当!”宁无缺朗声说,“宝官,把骰子换了,重新拿三颗新的来,由我们双方检验。”
宝官揭开宝盅,碟子里三颗骰子是一二三。
“双!”围观的轰叫了一声。
豪客和保镖脸色变了变。
这一宝如果开,豪客是输家。
豪客深望了宁无缺一眼,抓起骰子,立即有人送上三颗新骰子,宝官接过看子看,然后递向宁无缺,宁无缺用食指比了比,示意先由豪客过目。检场的转送到豪客手上,仔细翻检又交回,检场的再送到宁无缺手上,宁无缺托在掌心中,凝视了片刻,递回,宝官接过,放人宝碟,扣上宝盅。
“没问题了么”宁无缺问豪客。
“没问题,现在碰碰硬!”这话中有话。
宁无缺笑笑,这笑中也有笑,双方心里明白。
一名赌客起身把位子让给宁无缺。
空气在宁无缺落座之际,骤呈无比的紧张。
“这边是十万两,你阁下如何”
“变二十万!”豪客沉声说。
“可以。”宁无缺不假思索。
二十万两银子,令人咋舌的数字,是石头也够搬的。
“宁二爷占单还是占双”
“由你阁下先选。”
“你双我单定规,输赢由宝碗决定如何”
“可以!”
“摇吧。”豪客抬抬手。
“咯咯咯!”宝官用力摇了三下,放落。
“开。”宁无缺相当从容,不像是豪赌。
空气紧张到了极限。
宝官揭盅,手有些发抖。
“单!”赌客们群呼。
“宁二爷,对不住!”豪客并未因赢了而改色。
“小意思,再来,加到三十万。”宁无缺也不在乎。
接连开了三宝,全是双,宁无缺净赢七十万两,骇死人的数目,但宁无缺仍然从容如故,仿佛只是在玩数字的游戏。倒是旁观的有不少在擦汗,连议论的兴头都消失了。这出戏要演到何时为止结果是怎样
丁大小姐忘形地靠到宁无缺身上,她是紧张的,宁无缺要是输,下的注是土城,这可不是儿戏的事。
“你阁下那四车赌本一共是多少”宁无缺问。
“不多,八十万两。”
“还剩十万两。”
“这宝赌七十万。”从怀里掏出一大叠银票搁上台面。“要先清点一下么”
“不必,我相信得过你阁下。”
“好,开始!”
所有的眼再一次发直,所有的心抽紧,而豪赌的双方居然面不改色,像是都有金山银山输之不尽。视钱财如粪土只是一个形容词,而现在双方所表现的却是事实。当然,天底下百万千万富翁到处皆有,而在赌台上如此表现的可是人间奇谭,如果不是亲目所见而是听人说的话,绝没人会相信这是事实,准认定是瞎掰。
宝再摇开。
“双!”惊呼声如雷鸣。
连连开双,宁无缺赢了一百五十万两,吓死人也羡死人的数目,而招来的眼光也相当吓人,那些目光所代表的涵义同样没有言语可以形容。尤二虎为了五百两下狠心以一只手做赌注,这一比真是天壤之别。
“结束!”宁无缺起身。
“收场!”丁大小姐下了命令。
“宁二爷,今天到此为止,我们还有机会赌么”豪客输得够惨,但他仍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神态自若。不管你多富有,要找这样输得起的人很难,即使是不心疼银子,保持这种风度也是极不容易的。
“有,不管赌什么,我随时候教。”这句话里藏了玄机。宁无缺早已测出对方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也判断出对方此来的目的不真正是赌,要是所料不差的话,他一心企盼的机会已经来临了。
“本人暂且告辞。”
“请便!”
神秘的豪客很干脆,起身拱手,与手下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