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所谓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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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有时候就是江湖，江、河、湖、海；江湖有的时候又是江湖……爱恨情仇、腥风血雨、自由又混乱，远离朝堂。
爱它的人痴迷的不行，恨它的人也绝不在少数。
……
也有从憧憬转化为怨念的例子。
烟花的父亲姓烟，不是什么常见的姓，但是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江湖上只要说道“烟大侠”，那么也就是说的他。
烟大侠是一个做的很好的侠客，武艺高强、替天行道，不求回报地去帮助比自己弱小的人，非常的【侠】，但绝对不是很好的父亲与丈夫，因为他是【客】。
将侠客拆开理解，烟大侠就是这样一个流浪漂泊、四海为家的潇洒男人，出去玩玩走走，仗义疏财，然后喝喝酒，说说笑，接着在某一天想回家的时候回家。
烟花家并不是地主、也没有朝廷的背景、不开镖局、也不开客栈，而是在水清镇开着一家还算有名的武馆，由烟大侠的几个徒弟作为的教头。
武馆的消息是挺灵通的，烟大侠在哪里哪里做了什么事，很快就会传到水清镇的武馆里，像是剿灭了几窝土匪、又救了哪家的公子小姐……
在水清镇那个不算大的地方，出名的烟大侠是很不错的谈资，毫不客气的说，烟花是听着自己父亲的故事长大的。
街坊们说着，你的父亲如何如何……
认识的朋友说着，烟大侠如何如何……
自己的母亲们说着，他如何如何……
然后自己的父亲回来，躺在椅子上用斗笠盖着头，时不时小小的喝一口酒，静静的讲述着自己的故事，讲述着江湖的上的美好。
那种自由洒脱与快意恩仇。
不知不觉间，烟花也对那种江湖的生活有了些许的向往，她憧憬着父亲，也因此开始自然而然的开始憧憬自己父亲所浪迹的江湖。
“我以后也要成为女侠！”
她这么说着。
烟大侠只是笑而不语，默默的摇着头；他的故事只有美与好、善与痛快，却没有讲述憋屈与黑暗、痛苦与无奈……
……
侠客杀了深山中的妖怪，非常有可能并非是妖怪真的伤了人，而是为了妖物皮毛而将其冠上了莫须有的罪名。
一剑封喉并非是那么爽快的事，用利器夺走别人性命其实心里并不会多么的好受……
魔门中人并非是那么邪恶，他们仅仅只是一类门派，只是为人处世不同，更加的不在意表面功夫……被排挤也仅仅只是利益驱使，魔门的联盟也仅仅只是报团取暖。
最可怕的是……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去生杀予夺。
……
烟大侠没有细说，也不会细说，他会在等烟花再长大一些的时候，告诉她所谓的江湖究竟是什么……可惜的是，没有那个机会了。
他没有说江湖的残酷，自然也不会说江湖的险恶，故事说的云淡风轻，但实际上……和在刀尖上跳舞并没有什么区别。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人总是会死的，而江湖人士死的尤为的早，并不是病死的，也并非是老死的……如果你闯不出一副名头，那就会在闯的过程中被杀。
如果你闯出了名头，那就变成了出头鸟，总有人会比你强，也总有人会杀了你，因为你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如果你闯出了大名头，还一路不败，那你就有了些许休息时间，但……有无数的人在后面盯着你，你松懈了就是个死。
对于年轻才俊来说，想要迅速的扬名立万，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一个江湖上的老前辈，而人总是会老的，也总是会输的。
想要活着就要一直赢，输一次那就是死，每一次的出手、每一次的睡着、每一口酒、每一块肉，那都是在赌……
很不幸的，烟大侠赌输了一次……输了全部。
……
《烟雨神行》
一门轻功，一门烟大侠独创的轻功，让向上翻腾的人就像是烟雾轻飘飘的向上飘，落下就像是雨点滴在砖瓦上，仅仅只发出“哒”一声。
这是烟大侠压箱底的功夫，按照常人的想法，这种功夫应该教给自己最信任的徒弟，但是经过审问，并没有……
又或者，应该教给自己的儿子
可惜的是，烟大侠虽然有几个妻子，但别说是儿子了，就连女儿也仅仅只有烟花一个，没有其他人。
拆了武馆也没有，那……说不定是被藏起来了。
这就是所谓的……
抄家。
当然还有……
杀人。
……
烟花这才明白，所谓的江湖不过是一个大泥潭，自己的父亲陷进去了，也连带着他的家一起遭了秧，【烟氏武馆】也仅剩下了烟花一个人。
江湖人士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他们像是蝗虫一样扫荡，遇见墙壁就破开、遇见箱子就砸开、有人阻拦就杀了。
每一处、每一寸土地，都细细的搜索，就像是搜索着救命的稻草……因为他们也想要借此机会安身立命。
烟大侠并不是一流的侠客，仅仅只是二流偏高一点点，算是准一流的高手，《烟雨神行》也算不上是顶级的轻功，但是即便是这样，依然吸引了江湖人士。
这就是江湖……
而名门正派，他们仅仅只是不主动动手罢了，他们斥责着抢夺与杀戮的人们，但是也仅仅只是呵斥罢了，他们想要在别人找到之后，也分一杯羹。
即使是年幼的烟花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在这之后，她被所谓的正派保护了起来，说是保护……也不过是想要询问秘籍所在，并占一个大义，在他人寻找到秘籍之后，用这个借口来抢夺秘籍罢了。
“烟花乃是烟大侠独女，烟大侠的成名秘籍也该归还烟花才是……”
他们希望用这样的借口，将这份秘籍以大义笼络入手中，但是随着时间的经过……大家都开始确信，烟大侠是把秘籍带进了地府。
于是……
烟花被赶走了……
……
随后也有许多的江湖人士，来给烟花带一点吃的，送一些银子，敲打着她……希望能够从她嘴巴里挖一点秘籍的消息。
烟花也从此明白了……
所谓的侠客，不过尔尔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