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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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芊芊“嗯”了一声，那头的人玉暖便道：“若是当真说起来，真正与王爷不配的，还不一定便是容姑娘呢！容姑娘与王爷青梅竹马，若非顾念卿捣乱，说不得王爷早便去求娶容姑娘了。顾念卿是个心狠手辣的，她原本可不是相府唯一的姑娘，而是她将自己的妹妹害死了，方会有今日的地位。”
玉暖嗤了一声，显然是不屑至极的。
容芊芊的小嘴张开，顾念卿竟是这般一个人！
当真是叫人大开眼界了。
容芊芊平静了片刻后，方端正颜色，道：“娘娘为何要帮民女”
说起来她能不能成为离王侧妃，与皇后本就没有任何关系。她虽不如顾念卿聪明，只在江湖中漂泊了好几年，亦不是当真便蠢到底了的。
皇后定是要她帮忙，如若不然，为何要她成为离王侧妃。
皇后的目光变了变，忽然变得很是忧伤，她扶着自己的肚子，声音低落，道：“说起来本宫虽不是离王的生母，只京中人人知晓，本宫却是将离王当成亲儿子来养的。只是自离王娶了顾念卿后，却是与本宫愈发的生分了。”
容芊芊点点头，红颜祸水嘛，她是知晓的。
“原本离王还会进宫来给本宫请安，只如今他却是愈发的不爱见着本宫了。本宫将他当成亲儿子，如何能放心他如此”皇后扶着小腹的手顿了顿，另一只手却是捏着帕子，将面上的泪痕拭干。
“还不是那顾念卿在作祟！”玉暖气呼呼道：“若是容姑娘成为了离王侧妃，日后离王府中出了什么事，娘娘亦不应什么都不知晓了。”
容芊芊愣愣的问了一句：“娘娘想要民女来监视着师兄”
她心中有些慌乱，总觉得事实大抵并不是如皇后所言的那般。只是成为离王妃的诱饵太过叫人心动，她又不想拒绝。
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皇后似乎看穿了容芊芊心中所想，只她却是含笑望着那满面纠结的女子，等着她做出决定。
“我，我……”容芊芊为难的咬着下唇。
很显然，此时她并不能与皇后为敌，皇后是她唯一的倚仗，若是拒绝了皇后，燕京中的荣华富贵，便当真与她没有任何关联了。
她不要这样。
可是若是答应了皇后，她便是背叛了师兄，当初她被赶出魔宫，便是因着……不，不能再想起那件事了。
“本宫知晓你为难。只是本宫不会让你背叛离王的，他是本宫的儿子，本宫如何舍得伤害他。芊芊，本宫能看得出来，你是个好姑娘，莫要错过了机会才是。”皇后柔声道。
容芊芊身躯一震，是啊，若是错过了这机会，她便永世与荣华富贵无缘了。
“不如这样，这几日你先回去好生考虑一番，若是你答应帮本宫，本宫即刻便下旨令离王迎娶你。”皇后对着身侧的玉暖点了点头，道：“玉暖，去将本宫的那两个丫头带来。”
“是，娘娘，奴婢这便去。”玉暖福福身，很快便走出了凉亭。
容芊芊不安的绞着帕子，心中为难的很。
皇后笑了笑，方道：“本宫听闻，你在离王府中还未有自己的丫鬟，这京中夫人贵女，但凡是有点儿权势的，身侧无一不带着一众丫鬟，想必是离王忘了安排。本宫帮不了你多少，只是那两个丫头是本宫的人，你只管拿去用。”
容芊芊惊诧不已，连忙抬起头来，便见着玉暖带着两个模样清秀的宫女走了进来。
“娘娘，这是……”容芊芊腾地站起身来，望着那两个低眉顺眼的丫鬟，道：“这是给民女的”
她下意识的咽了咽喉咙，天知晓她有多羡慕顾念卿身侧忠心耿耿的丫鬟，她亦曾向师兄提起过，只师兄却并非放在心上。
皇后对容芊芊的反应很是满意，只招招手，将那两个宫女招到跟前来，道：“过来，从今日起，你二人便跟着容姑娘，莫要再叫容姑娘在王府中受了委屈。”
两个宫女齐齐望向容芊芊，眸中闪过一缕暗光，却是很快消失不见。容芊芊不曾见着宫女眼中异样的暗光，皇后更是不曾见着。
“是，奴婢谨遵娘娘吩咐。”宫女福福身，道。
容芊芊迷迷糊糊的望向那两个丫鬟，只觉心中既是欢喜，又是恐慌。若是她收下了皇后娘娘的丫鬟，是不是代表着她要站在皇后娘娘这头，替娘娘监视师兄了
“芊芊，你不必担忧，本宫不是那等不讲理之人。”皇后劝道：“这两个丫头在本宫宫中亦是无事可做，本宫瞧着你很是合本宫的眼缘，绝无旁的意思。”
只到底有没有旁的意思，只皇后心中知晓了。
容芊芊半推半就的将丫鬟收下了，一人唤作“春兰”一人唤作“夏荷”。
皇后与容芊芊说了许久的话，腹中的胎儿本就不稳，此时更是困倦至极。
她懒懒的打了个呵欠，对着玉暖道：“本宫乏了，你替本宫送送芊芊，莫要叫旁人轻慢了她。”
容芊芊水眸微闪，满是感激的望着皇后。
“好孩子，快些回去，莫要再叫旁人欺辱了你。”
容芊芊含泪点点头，转身跟着玉暖走出了凉亭，身后还带着个两个新来的丫鬟。
便在她走出凉亭后，凉亭中的皇后猛地皱紧了眉头，双手痛苦难耐的抓紧了石桌的边缘。直至容芊芊不见了踪影后，皇后方抱着肚子，倒入身后的宫女的怀中来。
“娘娘——”宫女低呼一声，连忙扶着皇后往寝宫走去。
皇后的眉心紧蹙，低声道：“莫要声张，快去传太医，快些扶本宫回去。”
宫女将到嘴的惊呼咽了下去，小心翼翼的扶着皇后往寝宫走。这里倒是离皇后的寝宫不远，之所以会选择在御花园中与容芊芊见面，一来是为着叫她感到惶恐，二来则是因着皇后根本便不想叫人发觉，她寝宫中那股浓浓的安胎药味。
“皇儿，再撑几日，母后定不会让你白白没了性命的。”皇后摸着肚皮，低声喃道。
扶着她的宫女微微的抖了抖身躯，却是什么也没说，很快便恢复了原样。
而容芊芊与玉暖一路往外走，玉暖便状似无意般道：“容姑娘是江湖中人，不知容姑娘可曾听过一种蛊，便是用了这蛊毒后，中毒之人便会忘记从前爱的那人，从而爱上那下蛊之人。”
容芊芊双眸忽的变得极其光亮，她几乎便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只连声道：“这，这世上当真有这等蛊毒玉暖姑姑见过这蛊毒”
玉暖见状，只抿唇一笑，低声道：“奴婢在这宫中已有多年，如何会知晓那等蛊毒，不过是偶然之间听娘娘的娘家人提起罢了，本想着容姑娘见多识广，应是见过这等蛊的。奴婢听说，这蛊毒虽名为蛊毒，却是半点儿毒性亦没有的，不过这些都是传言罢了，是不是当真有这种蛊，还说不定呢！”
玉暖话毕，再不说话，直至将容芊芊送到宫门前，方笑道：“容姑娘好生考虑一番，娘娘是离王的母后，断不会害了离王的，只不过因着顾念卿，母子情分有些生疏了。容姑娘若是帮着娘娘与离王重修于好，说不得便是皇上，亦要高看容姑娘一眼。”
容芊芊已是有了七分的心动，只却还是道：“多谢玉暖姑姑提醒，待我回去好生考虑一番，下回见着娘娘，我便应是想通了。”
她福福身，笑了笑，带着两个丫鬟走向停在宫门外的马车。
玉暖望着那袅袅婷婷的背影，从鼻子发出一声轻哼，不过是个玩意儿罢了，娘娘给她脸面，她竟还当自己是个角色了果真是上不得台面！
玉暖转身走回皇后的寝宫，却是不曾见着，在她的身后，一个影子飞快的闪过，不过片刻，便不见了踪影。
待到那影子消失后，一个更为敏捷的黑影从暗处闪出来，却是朝着宫外而去。
“太后娘娘。”
一个小太监从外头飞快的跑进来，跪在太后跟前。
太后双眸锐利，道：“如何了”
“奴才见着，那容姑娘被玉暖姑姑亲自送出了宫门，身后还带了两个丫鬟。皇后娘娘在容姑娘走后，便抱着肚子回了寝宫。”小太监道。
“她那肚子，怕是要撑不久了。”太后冷哼一声，对着坐在她身侧的国公府老夫人道：“不过那容芊芊，倒是成了皇后的棋子了，只怕阿离那头……”
“太后娘娘还在担忧那臭小子不成他如今已是长大了，自有法子来保全自己，咱们这些老人家，倒是不必多虑了。”老夫人眯着双眸，道。
太后点点头，将心头的担忧放下。
那从皇宫中出来的黑影，一路朝着离王府而去，更是赶在了容芊芊之前，到了离王府之中。
“王爷。”
憨厚的声音响起，黑影闪如慕容离的书房中，俨然便是容重。
慕容离点点头，道：“说吧，如何了。”
他面前的桌案上还摊着未曾批阅的奏折，容重拱拱手，答道：“属下听到皇后与容芊芊说，若是她能替皇后监视王爷，皇后便下旨叫王爷娶了容芊芊为侧妃。容芊芊心动了，但是还有些犹豫。”
容重一语中的，慕容离神色淡淡的点点头。
“容芊芊与皇后告状，说王妃待她很是苛刻，其中无一不是诋毁之言。皇后与她身边的那玉暖大宫女趁机与容芊芊说了些王妃的过往，自然这些过往，都是不好的。容芊芊只怕是要去奚落王妃了，毕竟王妃曾经是草包美人，又曾与太子有婚约，这些事都是人人知晓的。”
“皇后送了两个丫鬟给容芊芊，容芊芊似乎是要答应皇后了，若是属下不曾猜错，只怕下回再见面，便应是定下来了。皇后肚子里那块肉似乎有些问题，怕是要撑不了几日了。”
容重一口气将话说完，便见着慕容离轻笑了一声，道：“她肚子里那块肉自然是要保不住了，那根本就不是肉，不过是用了药造成的假孕罢了。”
“竟有这等事，那她也太大胆了，若是被皇上知晓了，这可是欺君之罪！”容重万般不解。
皇后虽心思深沉，却到底不敢欺君的。她素来步步为营，贸然假孕，总会有暴露的那一日，届时如何收场
“不是她，她不知晓是假孕，是……”慕容离的心头抽了抽，他痛得皱紧了眉头，许久方继续道：“是卿卿下的毒。”
“王妃如何下的毒属下瞧着，皇后的肚子有些时日了，王妃忙着前往江南，如何能下毒”容重摸着后脑勺，万般不解。
“应是在从前，只不过这毒性在皇后体内潜伏了许久，直至不久前方发挥了毒性。那毒药若是用在太监身上，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有些痛苦罢了。只若是女子长期吸入这等毒素，便会有假孕的症状。”慕容离解释道。
只顾念卿的毒药应是新药，方会拖了这般久。
“王妃好生厉害。”容重忍不住赞叹道。
慕容离弯了弯薄唇，他看上的女人，自是极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