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利刃华尔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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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曾经的“贪狼”还是现在的“夜鹰”，出动人手的时候通常都是两人一组或者是单人行动。
杀手这个职业，注定不能是多人结伴同行。
而两个人一同行动既能解决有时候战斗力不足的窘境，也可以互相照应。
而这“两人小组”绝大多数时候是不会出现任何变动的，这也给了他们非凡的默契。
所以往往只是一个眼神，他们就能读懂彼此的想法，根本不需要任何多余的言语。
前面漆黑的路口只有两个方向，他们两个人分头行动，足以封死姜哲任何“退路”。
两人一左一右散开，其中左边的那个家伙战力相对来说要高上一些，信心也是更加充足。
再加上“狼王”人头所带来的巨大利益诱惑，此刻的他甚至有一种感觉，或者是错觉。
那就是即使正面硬刚狼王，他也不虚！
很快他便快速奔跑起来，即使瓢泼的大雨不停地从他的头顶浇下，他的脚步也没有任何滞缓。
他已经飞奔了很久，可是前方依旧是一片黑暗，压根就看不到姜哲的影子。
这甚至让他生出了一种错觉，那就是眼前这条小胡同就好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无底洞，永远也不会有尽头一样。
这让他感觉有些心急了，而这一点，正是杀手这个职业的大忌。
长时间深处黑暗的环境之中，会让人失去对方向位置的感知。
此刻的他甚至有一种错觉，自己可能正朝前奔跑着，却忽然撞上南墙一样。
不过多年的杀手经验告诉他，“狼王”和他那巨狼宠物肯定是分头行动了。
而虽然那头宠物巨狼的头颅肯定也价值不菲，但归根结底肯定还是比不上它的主人。
而能否抢先拿到“狼王”的人头，更是决定了他在此之后能否金盆洗手，坐拥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金盆洗手是不能说的，这也是一大忌讳。
不知有多少江湖高手就死在了“金盆洗手”的前夜。
这个词语或者说是想法，就仿佛是一个致命的诅咒一般。
也许就连飞速奔跑的黑色雨衣人兄弟自己也没有感觉到，在上一秒的某一个瞬间，他的勃颈处已经裂开了一个小口。
而下一秒，他的脑袋和脖子就已经完全分家了！
鲜血就像是美丽的喷泉一般从他勃颈处的断裂口中喷洒出来，就连瓢泼的大雨都被染红了几分。
他飞起的头颅无声地落在了地上，贱起了几多鲜红的血花。
而头颅落地的声音，也立刻就被暴雨砸下的啪啪声给完全掩盖住了。
那头颅上的一双眼睛至死都大大地睁着，仿佛直到此刻也没有明白自己是怎样丢掉性命的。
他的身躯甚至在原地又站立了几秒钟，才缓缓倒下。
可惜他已经没有机会看到，一根细若游丝的银线就悄然立于小道正中央，就像是晾衣服的铁线一般。
而在雨滴映照下的银线闪着微弱的光，上面有一道细微却又鲜红的惹眼的血线。
这银线的位置不高不低，刚好在普通人脖颈的高度。
而这也正是刚刚那雨衣人兄弟为何会身手分家的原因。
这银线的质地不知要比普通的铁丝锋利坚韧上几倍。
而在那倒霉鬼的快速奔跑下，这银线的威力更是被放大了数倍。
就在黑衣人兄弟的脑袋落地几秒钟过后，姜哲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前方的黑暗之中。
虽然眼前的家伙死状极其惨烈，但是姜哲的嘴角依然挂着一抹微笑。
他当然不会怜惜眼前的人，毕竟是他想要自己命在先，他总不能乖乖地把自己的头颅双手奉上吧
姜哲也不用担心这个家伙的死会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毕竟地底世界的那些家伙们，都是见不得光的生物。
他们压根就没有合理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身份，恐怕就算死了，尸体也没有人会来认领。
即使等到明天太阳升起，阳光普照大地，这世界上也只不过是会多一具阴沟里的尸体罢了。
“杀人者未必用刀，明白吗”
姜哲缓缓走到尸体旁，细细地端详这个家伙。
这是一个陌生的面孔，或许是在自己“死”了之后，楚轩招来的新鲜血液。
姜哲仔细地检查了一下这家伙的尸体，也并没有在他身上发现任何属于“贪狼”的记号。
但是他却在这家伙的手腕上发现了一只鹰的刺青。
那是一只栩栩如生的、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振翅高飞的鹰。
姜哲无声地笑了笑，看来这家伙的确是楚轩的人没错了。
因为楚轩曾经告诉过姜哲，他的梦想就是做一只翱翔于天际、俯瞰一切的鹰。
而看这家伙的刺青，看来在自己离开之后，可能“贪狼”的象征早就已经换了，恐怕就连名号也改了。
想想也对，像是楚轩那样的男人，在接手“贪狼”之后，又怎么可能会允许那里存在自己任何一丝一毫的痕迹呢
“太累了，我早就对地底世界的生活厌倦了，你知道么”
姜哲轻声对那尸体说道，不知究竟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对那已死之人，抑或者是楚轩说话。
“可为什么，你们偏偏要拉我入局”
“这算什么，你们以为这是打麻将三缺一，随随便便拉个人入座就能开始游戏么”
姜哲的语速开始变快，就连声音也渐渐有些颤抖，语气也变得锋利冰冷起来。
“这才不过三年的时间，难不成你们就已经忘记我的恐怖了么”
“算了，战争就是战争，难免会有人成为被随意牺牲的棋子。”
姜哲起身，缓缓把他布置在小路中央那带血的银线给收了起来。
“其实我已经想做一个普通人了，我现在有了稳定的工作，可能也有了喜欢的女孩。”
“可你们，非要把我拉入战争中么”
“算了，今天就当我教给你们一个道理。如果没有赌上一切的觉悟，就不要轻易挑起争端！”
姜哲一步跨过尸体，又回头望了那已死之人一眼。
“不过，这堂课看来你以后也没有机会用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