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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豪面色很沉重，而站在他身侧的秦小香又何尝不是也一样。
至于那单膝跪地在石床旁的青衣，眼眸中竟泛起丝丝泪光。
冰帝沉睡了一天一夜，他在乎的不是这些，而是冰帝体内的魔种。
他已经看到了，那颗魔种如大拇指大小，就在心脏的旁边，若要消除，必然会使心脏受损。
难怪秦豪一直含糊的说自己尽可能寻找办法，可惜这根本是没有办法的事。
忍着眼泪不掉落，他缓缓站起身，步伐退后三尺，九十度的鞠躬对着沉睡的冰帝，保持了一分钟不动，随后离开了洞窟。
出到外边，秦豪看到了他，而他已经将被浸湿的眼眶擦拭干净。
“没事吧”
秦豪上前关切询问。
“没，我要离开这，外边还是很多事等着我去做。”
青衣摇头，他对着秦豪淡笑。
秦豪不语，他知道青衣这笑容是勉强挤出来的，方才在洞窟内一定有些不想告人的事，但他还是尊重他的决定。
金光将青衣身形包裹，随后消失在这片天地。
而秦小香则看着秦豪，低声喃喃：“那还需要继续看着他吗”
“不用了，让他睡一阵，等有空了我再来看看他。”
秦豪摇头，说罢身形一闪便消失不见。
中州的天色很好，今天天气晴朗，四周无云，只是人心惶惶，毕竟大家都知道，决战的时刻要来临了。
“再推算一下，记得把炎神他们算进去。”
在亭阁中，皇埔极难得出来透透气，却被秦豪叫住要推演。
无奈之下，他不得不答应。
掌心握紧，盘膝而坐，垂放在双膝上，顿时一道太极阴阳图案在他丹田前徘徊，不断旋转最后没入眉心处。
秦豪静等，而在他身侧的独眼巨人双手交错胸前默默看着。
他还是第一次见有这种推演的方法，不免感到一丝新奇。
良久，两人都无言，随着时间一一流逝，转眼晴朗的早上变成了昏沉的傍晚。
这时，气息平淡的皇埔极突然散发出一股急切的波动，秦豪陡然上前蕴含灵力的一掌拍在他肩头。
顿时一口黑血从喉中喷出，落在前方石桌上。
独眼巨人一脸懵逼的看着这一幕，电光火石间的事，他根本想不通为何平白无故就会吐血。
他当然不明白，因为推演不仅消耗灵力与精神力，还是在与天道的边缘对抗。
这本就是逆天而行强行偷窥未来。
“如何”
感受他气息缓缓平息下来，秦豪也松了口气，关怀的问道。
“看不清说不透。”
皇埔极摇头，他的眼神有些恍惚不定，过了半晌方才渐渐恢复神韵。
“中州似乎变成了废墟，只有你跟炎神几人与四个模糊的黑影对抗。”
“没有其他的了吗”
秦豪皱眉，半天的推演，却只得这些消息，着实让他摸不着头脑。
“太多了，但在我触怒天道的一刻它把我一段记忆给消除，我现在也记不清。”
皇埔极摇头轻叹，话音中透露着满满的气血不足的味道。
“先休息吧，之后的事就交给我来。”
秦豪轻拍他肩膀喃喃，待得皇埔极离开楼顶时，空气又变得寂静下来。
“我怎么听不懂你们的谈话啊”
独眼巨人琢磨了好一阵，最后还是根本听不懂他们刚刚交谈的是什么。
“你第一次见，不懂很正常。”
秦豪对着他轻笑，但脸色随即又恢复淡漠。
朴上天与炎神正在全力突破圣帝，秦小香已经回到了洞府中吸收玉石。
现在整个人族只剩下他一个圣帝。
而炎界的火山地底下泉眼依然不断排放出蕴含他们所需的气体。
再这样继续拖，必败的，是他人族。
精灵族一位圣帝都没有，但却有一百十多名半圣，论实力，他们已经很强大了。
可在圣帝眼中，一只手都能杀死几十名半圣，这一百多名，恐怕也不够。
犹疑之际，龙圣的气息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感知中。
他抬起头眼神中的犹豫顿时消失，取而代之是一抹平静。
“冰止的事，我听青衣说了。”
他的身形浮现半空，落在地上缓缓走来：“青衣是冰止化形后捡来的孤儿，他视冰止如亲身哥哥，如今他出事，自然心情很不好。”
听到这秦豪不由耳目一新，原来青衣的身份来历居然这么简单。
“魔种在他心脏旁边，发作时心脏一定非常疼，他这么高傲，一定不希望自己被别人控制。”
龙圣的话音很平淡，平淡到秦豪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如果下一次魔种发作，还请你给他个解脱吧。”
话音落，龙圣的身形也随之消失在风中。
秦豪沉默不语，他不知道说这话时龙圣心理究竟什么感受，但他很清楚，像冰帝这样孤清自傲的人，一定不希望自己被别人掌控。
“呵，说什么瞎几把废话。”
秦豪冷笑，他已经决定了，就算冰止醒来，也不会让他离开纳灵戒。
“就让这个天才，被人渐渐淡忘吧。”
喃喃自语间，站在他身后的独眼巨人恍然认为秦豪同意了龙圣的请求。
天黑了，黑得很快，但中州里早已灯火通明，行人游街，西湖畔的凉亭中依然坐着两道身形，恩爱如夫妻。
只是有人愉快，有人愁。
此时的青衣坐在龙王宫殿里的台阶上，微弱的烛光在红毯两侧点着，照映在他半边脸颊，略有些低沉。
“你打算这样一直消沉下去吗”
龙圣的声音很有力，同时也有些生气。
作为他身侧另一名大臣，居然会在夜里陌声落泪，这不是他认识的青衣。
“我……”
青衣咬着牙，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心里的情绪很乱，面对龙圣这坚毅沉稳的眼神，更不知道该说什么。
“此事古难全，你悲伤又有何用”
龙圣轻叹，毕竟青衣还是太年轻了，而他一个活了万年的龙，自然经历了无数人情世故，对这些早已看淡。
“抱歉，我……”
“你不必跟我说抱歉，你的命是冰止给的，这话你应该亲自跟他说去。”
龙圣打住了青衣的话，说罢，便是转身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