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事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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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都是这几日守在乾王府各个出入口的小厮，他们一个个地来到兰馥和秋若的身前仔细辨认，看过之后全都摇头。

“你们可是确认仔细了，这几日这两人是否有出府？”梅勒氏漫不经心地说道，双目也未曾看了那些小厮，只是轻轻转动手中杯盏。

司徒氏怀中依旧抱着那瓜子猫，嘴角噙着一抹笑，道：“梅勒妹妹说的是，你们再仔细辨认一番，此事兹事体大，不得有误。”

司徒氏面上不见惊慌，只是将目光投向淑妃：“额娘，这瓜子猫甚是可爱，当初您将其送给臣妾，实在是待臣妾极好。”

淑妃立即就被瓜子吸引过去，笑道：“瓜子猫，本宫倒是许久不见它了，快抱过来给本宫瞧瞧。”

底下的小厮再次一一看着兰馥和秋若的脸，忽然，其中一个小厮指着秋若惊叫道：“啊！方才没有仔细瞧，如今才发现，这个丫头昨日出去过。”

承运殿中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几乎所有人的目光尽皆集中在秋若的身上。拓跋乾瞟了一眼那小厮，道：“你说的可是实话，本王府上容不得人说谎。”

小厮颤颤巍巍地跪下，头如捣蒜，嘴中不断道：“王爷，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情，昨日午后，此女便偷偷摸摸地出了府，直至傍晚才回到府上。”

兰馥听到这话，不由得笑道：“这位小哥，若是如此，大约是你眼花了。”其他的话她倒也没有胡说，只是笑意盈盈看着他。

小厮一阵毛骨悚然，眼珠子不住地往上位瞟。昨日在场的人都知晓，宇文氏在白日的时候就已经血流不止，而她开始喝红花泡水之时，更是在许久之前。

若是秋若在傍晚才回来，那么更是与此事无关。这小厮定然是想起昨日接近傍晚之时发生之事，所以故意如此陷害于兰馥。

“啪！”他身边的另外一个小厮立即扇了他一巴掌，斥道：“都说了那天看到的是茶房的茗儿，你怎的还胡乱指认，不要小命了！”

小厮频频磕头，道：“昨日这不要命的竟然在当班之时喝酒，所以认错了人，还望王爷饶过他一条性命。”

在场的没有一个人敢说话，都只是看着拓跋乾，想要知道他会如何处置下面的人。而他只是随意看了此人一眼，道：“本王未曾发话，你怎就知晓他有性命之忧？”

两个小厮频频磕头，后来之人继续说道：“只因为昨日奴才与他一同当班，知道其中缘由，兰福晋和秋若姑娘从未出府，是这小厮看错罢了。”

“这乾王府何时变成如此模样，只是一个小小的奴才就胆敢做出如此欺瞒主子之事。”拓跋乾缓缓说道，他的声音之中没有喜辈，可是明眼之人都知晓他已经十分震怒。

司徒氏立即跪下，脑袋上的步摇不断晃动，在阳光之中闪现出华贵之光：“王爷息怒，是妾身治府不严，才会导致今日之事发生，请王爷责罚。”

司徒氏长跪不起，在场的人都赞叹这是一个温顺善良的好福晋，只有宇文氏依旧瑟缩在位置之上，不知道在想着一些什么。

“今后严厉一些便是，此事怪不得你。”拓跋乾伸出手来，拇指上一颗新的羊脂玉指环反射出清冷之光。

“多谢王爷。”司徒氏将柔荑置于拓跋乾手中，缓缓站起，然后转身对着地上的两个小厮道：“你们两人犯下死罪，本应乱棍打死，但是王爷仁慈，冬梅，待会儿将他们的卖身契还给他们，今后不许他们入府半步。”

两小厮头如捣蒜，感恩戴德道：“多谢福晋，福晋之恩，小人没齿难忘！”

兰馥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直到殿中再次安静下来之后，才道：“如今诸位亦是看到，此事定有蹊跷。而妾身亦是有一个证据证明妾身并没有机会去加害于宇文氏。”

司徒氏依旧抱着瓜子猫，双眼只在猫的身上，似乎丝毫不在意承运殿当中所发生之事，而梅勒氏则是意味深长地笑着。

淑妃对此倒是来了兴趣，她用带着金护甲的手扶扶额前的蝶恋花步摇，道：“听闻昨日已经审过一次，既然你有证据为何昨日不说，偏偏留到今日？”

兰馥双目直视淑妃：“额娘，昨日事发突然，宇文氏伤及根本，恐怕今后都不能怀上王爷的孩儿，从表面上看，所有证据似乎都指向妾身，妾身只是一个刚出闺的女子，并且身处小门小户，一时之间方寸大乱，所以未曾想起那证据，还请额娘见谅。”

淑妃身上的水绿色的漩涡纹纱绣裙衬得她面上表情难以琢磨，只见她袖袍一挥，道：“罢了，本宫亦不想理会如此细枝末节，你直接说便是。”

兰馥重重磕头，在低下去的那一瞬，她的嘴角微微翘起，等到这话说了之后，若无错漏，她便能逃脱嫌疑。

朝阳迅速上升，金黄之光撒到身着一袭樱红的团锦琢花衣衫的兰馥身上，在她抬起头的那一瞬，更是显得她娇艳万分。

兰馥本是小门小户，拓跋乾送她的红妆，便是她在府上撑得面子之物，如今他看着她如此模样，不由得觉得眼前之人略有美好。

“妾身记得梅勒姐姐是在午后相邀，据之前众人所说，宇文氏在妾身走后不久便来到存兰居当中，妾身回屋之后，大约在傍晚之时，宇文氏血流不止，可是如此？”兰馥瞧瞧四周之人，看到没有人否认，心中大定。

“只是不知慕容妹妹自畈梨居离开之后又去了哪里，怎会那么久才回到存兰居当中。”梅勒氏不轻不重道，可是众人的怀疑一下子就攀升上来。

兰馥笑靥如花：“这便是妾身的证据所在，妹妹能够保证，对于宇文氏来到存兰居一事，妹妹我一概不知，还请梅勒姐姐放心。”

梅勒氏心中不忿，面上却不着痕迹，只道：“如此以来我便拭目以待了，看看妹妹究竟拿出个什么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