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擦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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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留步。”
林兮正要回宫，却听到魏庸的声音。她停下脚步，看着他急匆匆赶过来。
“魏总管，还有事”
魏庸只得说明缘由：“陛下要沐浴，可他现在的情况...臣等劝不住，曹公公急得差点以头抢地了。”
林兮知道赵瑾辞有洁癖，方才他又吐血又是发汗，要沐浴也正常。
她想了想，道：“找人帮他擦擦身子吧，别让他自己来。”
魏庸为难道：“这...臣也想到了，只是旁人近不得陛下的身。这么多年，就连曹清，都只是端茶递水，近身之事，陛下向来不喜他人碰触。”
他这样一说，林兮这才回想起来，这些日子以来，赵瑾辞身边似乎只有一个曹清在伺候。确实如魏庸所言，他只是端茶递水。除了她和小团子，赵瑾辞平日里都不曾与旁人接触。就连小团子，他碰触的次数也都很少。
她凝眉：“这种情况是什么开始的”
“陛下以前就有洁癖，只是近几年越发严重了。大概三年前，这种症状越发明显。他完全容忍不了旁人的触碰，宫里许多人为此丢了性命。就连太医诊个脉，他都要用毛巾擦拭很久行。如今只有您和小殿下能近得了陛下身边。”
怪不得在桐州时，随行的太医替他把脉之后，他要拿湿毛巾擦拭手腕。她当时不解，也没有多想。
“我去看看。”她低声道。
魏庸躬身点头，跟在林兮后面返回了乾清宫。进寝宫之前，他又叫住她。
“娘娘，陛下不善言辞，于男女之事上又不开窍，导致他与您之间有许多误会。但臣可以摸着良心说，陛下从未利用过您，有些事情的发生确实是多方面因素促成。他对您，一往情深。”
林兮停下脚步，听罢这番话，她有些沉默，没说话只是提裙进了寝殿。
一进去就看到曹清正跪在地上，赵瑾辞则一脸寒霜。
“娘娘！”
林兮的身影让曹清喜出望外，见到她就像见到救命稻草一般感激涕零。
“曹公公，你先出去吧，这里有我。”林兮柔声道。
曹清忙不迭起身出去了。
林兮看向榻上的人，他眼角笑意明显：“你将他赶了出去，谁来帮我沐浴。”
她沉默，明明他接受不了旁人的触碰，怎么她一让曹清出去，他又允许旁人帮忙了。
她瞪了他一眼，道：“那我找他进来。”
这下轮到赵瑾辞哑口无言了，他没想到会被她反将一军。
她道：“你现在不能沐浴。”
“可我真的忍受不了这身衣裳。”
他身上那套衣衫上还沾着血迹，叫一个有洁癖的人穿着这身衣衫入睡的确是强人所难。她先前就看到了，想着他身边的人应当可以帮忙，便只是提醒了曹清。没想到这事儿还是到了她手里，躲也躲不过...
她垂眸片刻，一双葱白的玉手带了些颤意落在他的衣襟上，床榻上的人喉结不由上下滚了滚，一双眼眸深不底，看向她的眼神深沉地快要将人吸进去。
林兮又怎会感受不到那道灼人的眼神，她长长的睫毛轻颤，根本不敢抬眼。欲解开他的衣襟，却被他身上复杂的盘扣难住了。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她抬头，就听到他道：“还是我来吧。”
赵瑾辞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她初次入府时解不开他的腰带，如今照样解不开盘扣。
他有些费力地单手解开了那堆扣子，然后有些累地靠在了床头上。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这样靠着，导致衣襟大开，直接露出了里面结实的腹肌。
直到林兮有些不自然地撇过脸，他才注意到自己此时的样子，挑眉，唇角勾起一抹笑，道：“看也看过了，摸也摸过了，也抓过挠过了，害羞什么”
林兮感觉自己的神经被这话砸得直跳，什么叫看过摸过她并不想的...她不理他，两手并用脱掉了他的衣衫，然后有些傻眼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赵瑾辞只着亵裤赤裸着上身靠在床头，他的肩膀宽厚，肌肉结实而有力，线条清晰而紧致。胸部虽然有伤，但也能看出肌肉很紧实，腹部平坦有力，腰部修长，再往下似乎能看到...
她连忙别开脸，从一旁拿起干净的衣裳，想要替他换上。榻上的人却伸手阻拦道：“不能沐浴，擦擦总可以吧实在受不了了。”
他语气可怜，眼底的情绪却浓郁地如同翻滚的浓墨一般。林兮听他愈加得寸进尺，星眸瞪着他。
曹清却在此时手捧热毛巾出现了：“娘娘，魏总管说您吩咐替陛下擦拭身子，奴才送毛巾来了。”
林兮：“......”
她说的是找人给他擦拭身子，不是她给他擦...
接过送到手里的热毛巾，她无力地抬眼，却对上他含笑的脸：“好公主，帮帮我吧。”
曹清听到这一声，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出了赵瑾辞的寝殿，林兮怔怔看着他逃窜逃出了残影。
“曹公公，这是怎么了”魏庸看着惊魂未定的曹清问他。
曹清呼吸急促地连话都说不清楚：“里面陛下...太恐怖了..”
魏庸挑眉，陛下恐怖只要里头那位在，陛下再恐怖也能成绕指柔。
他口中里头那位正认命地拿着毛巾替赵瑾辞擦拭身子，她小心翼翼地绕开他胸前的伤口，不可避免地离他近了许多。他压抑的喘息声尽入她耳中，她听得有些发颤。
她不由抬眸看了一眼他，却发现他正目光炯炯盯着她。她一惊，连忙转到了他身后。他倒也没有说什么，任由她敷衍地擦完了后背。
她放下毛巾，垂眸替他换上干净的亵衣，却听到他道：“还有下面。”
林兮错愕低头，发现他亵裤上也是一滩血迹。她有些犹豫，却听到他说：“你递给我，我自己换。”
她犹豫着递给他干净的亵裤，不经意间却瞥见了他左边大腿上触目惊心的伤痕。像是剑造成的伤口，但剑造成的伤口一般是条形，而他腿上的条形伤口却是一横一竖拐了弯，就像是先将剑插入了肉里，然后再在里面拐了弯...
赵瑾辞欲接过亵裤，林兮的手却顿在半空，他抬眼，看到她目光正盯着他腿上的伤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