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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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任筱悠说话的时候，季萱确实表现得十分坦然，但实际上只有她自己知道有多难受。
她现在只想一个人待一会，好好将这个消息彻底消化。
可没想到的是，她前脚刚进电梯，还没按楼层，裴昱谨后脚就跟着进来了。
那一刻，季萱只想从电梯里出去，就是不等下一班，走楼梯她都愿意。
但是这个时候要是走出去，那就太明显了，她只能硬着头皮按了下一层的按钮。
裴昱谨好似没事人一样，自顾自按了个一楼，便站在一旁。
季萱松了口气，她是没想着这个时候逃出去，但是不代表她要忍着煎熬跟裴昱谨一块坐电梯到一楼。
既然裴昱谨按了一楼，那就代表没发现她按下一层只是想逃避。
不过就算知道，说不定他根本就不在意吧。
季萱想看看裴昱谨现在的表情，但是又不敢转头，只能僵着身子，看着指示灯的跳动。
电梯到了目的楼层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季萱默默舒了口气，正要走出去，却被人拽住了胳膊往后一带，随后有只手飞快地按下了电梯关门键。
季萱还没反应过来，电梯门已经关上了。
“你干……”
季萱回过头，看到裴昱谨的脸在眼前放大，她屏住了呼吸。
他果然清楚，她刚才是想逃避。
“就算我们曾经不是恋人，那以后也是同事，你要一直都这样躲着我吗？”裴昱谨并不打算放开季萱，语气还有些咄咄逼人。
“我没有躲着你，我刚才是真的要去十楼。”季萱的声音很小，显然没什么底气。
裴昱谨勾了勾唇，没有拆穿季萱，而是说道：“很久没见了，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有什么事要处理等我说完再去。”
季萱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她有点不相信这样的话是她认识的裴昱谨说出来的。
她确实只是找个借口，并不是真的有事，但万一呢？万一她是真的有事，裴昱谨凭什么说这样的话？
说出这种霸道话的他，真的是她认识的那个他么？
而且他说有很多话想跟她说，是关于什么的？关于他们的分手么？
“我没什么想跟你说的，要说的话早在我们分手的时候就说清楚了。”季萱硬下心肠，她知道不能任由裴昱谨牵着鼻子走，这样只会让她陷入两难的局面。
说她明哲保身也好，说她不念旧情也好，她这样做也是为裴昱谨好的，不希望他执着于过去。
“分手的时候就说清楚了？我怎么不知道？”裴昱谨继续逼近，“还是说你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季家千金，就不认我这个旧情人了？”
季萱瞪大了双眼，事情的发展显然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
那个时候她什么都没跟裴昱谨说，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她跟季镇川的关系，更不会知道她已经跟盛泽衍结婚了。
“你是不是在想我到底是怎么知道你是季家千金的？要是想知道的话，就乖乖跟我走。”
裴昱谨说完也不硬拽着季萱了，表示跟不跟他走，都看她自己的意愿。
季萱原本是想不管怎样都跟裴昱谨保持距离的，但是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她的事情，说不定还知道更多，她想弄清楚，弄清楚他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消息的。
其实还有一方面，她担心裴昱谨知道盛泽衍，担心他会到盛泽衍面前说些什么。
那个时候盛泽衍就已经记住了裴昱谨这个名字，要是真人出现在他面前，还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只不过季萱自己并没有察觉到，为什么她会这么在意盛泽衍。
裴昱谨从电梯出来后，径直往外面的咖啡厅去，季萱紧跟在他身后。
在咖啡厅坐下后，裴昱谨不着急开口，而是翻着菜单，“我只知道你以前的喜好，要是发生了什么改变就跟我说。”
裴昱谨的话让季萱的心轻微抽动了一下，她这个时候才认认真真得打量起来。
两人分开不到一年，要说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是不可能的，只不过是气质发生了改变。
如果不是这张脸，季萱都不敢相信面前这个举手投足都透着稳重的男人，是自己的初恋。
“没有改变？那我就按你以前的喜好点了？”
裴昱谨知道季萱在打量他，却不点明，而是这样说着。
季萱急急地转开目光，不自在地应着：“随便你点。”
点完单，裴昱谨将目光放到季萱身上。
季萱顿时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她盯着木制桌面的纹路，说服自己不要在意裴昱谨的目光。
可是她没能说服自己，裴昱谨的目光太具侵略性了，她没办法忽视。
“虽然还不到一年，但你真的一点都没变。”裴昱谨看了好一会才这样说道。
季萱忍不住苦笑，明明发生了那么多事，她现在都已经为**了，却还跟以前一样。
“你倒是变了不少。”季萱没忍住，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她确实觉得裴昱谨变了不少，虽然样子还是跟以前一样，温润清俊，可整个人的气场都不一样了。
这段时间里，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事，为什么气质会发生这么大的改变？
裴昱谨唇角微勾，似乎在冷笑，不过只是转瞬。
“是啊，我确实变了不少，原因是什么，想必你很清楚。”
季萱的神情一僵，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裴昱谨这话暗指什么，她再清楚不过了。
可是就算清楚又能怎么样，要是裴昱谨怪罪她，她也没法为自己辩解，确实都是她的错。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好在这个时候服务员送来他们点的东西，也算是稍微缓解了一些。
季萱端起杯子嘬了一口，想掩饰自己的尴尬，却差点一口吐出来。
她愣愣地看着手中这杯卡布奇诺，思绪飘远了。
以前的她很喜欢咖啡和牛奶相混合的卡布奇诺，可是现在却觉得太腻了，她到底还是改变了么？
随后她又抬头看着裴昱谨，看着这个曾经的最爱，在心里笑得凄凉。
人还真是善变的动物，不管是什么，曾经喜欢的，到了现在不一定还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