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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
和煦的阳光从外面照进来。落在床上，把郝夕从睡梦中弄醒。
“天亮了？”郝夕揉揉眼，迷迷糊糊地说着。
手机响了，是易玲来的。
郝夕把手机放在耳边：“喂，易玲，你早。”
易玲说：“早啊，一直想给你打电话，问问你怎么样了。”
“我很好。其实，也不是很好。”
“这话是怎么说呢？”
“我要结婚了。”郝夕想找个能说话的人，易玲是个不错的选择。
“结婚了？什么时候？”
“大概后天吧。”
“这么快。”虽然隔着电话，依然能感受得到易玲的惊讶。
郝夕说：“不要惊讶，没什么大不了的。结个婚而已。”
易玲笑了笑：“你说得倒是轻巧。结个婚而已。说的好像结婚是多么简单的事情。”
郝夕心想，对于你来说或许结婚是神圣的，我呢，是个契约婚姻，只有一年的有效期。当然容易。
这些话郝夕还不想跟易玲说。不是她信不过易玲，而是不想让好朋友担心。
易玲说：“男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认识吗？”
“你、应该不认识吧。”
“哦，这样啊。你们认识多久？”
“也没多久。”
“那就结婚？”
“是啊。觉得可以了，就结婚了。”
“你们这叫闪婚。希望别闪离。”
两人在电话的两端都笑了。
易玲说：“郝夕，上次你在天台把朱老板打了以后，那家伙就对你念念不忘了。天天念叨你。当然都是骂人的话。郝夕，上次你做得太棒了，朱老板现在已经名誉扫地。公司的生意都少了不少。”
郝夕说：“那你的收入也少了吧。对不起。”
“没事。少这么点钱我愿意。郝夕，你做了别的女孩子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真棒。”
郝夕被夸得都不好意思了。
“没什么，没什么啦。”
当当当，敲门声骤然响起。郝夕连忙说：“不跟你说了，我这边有事。”
“听到了，敲门声那么响，隔着电话都听到了。快去吧。”
郝夕挂断电话。跑下床，打开门。韩春阳站在外面，已经穿戴整齐，一脸不耐烦。
“你好。”郝夕一想到昨晚的事情，就对他没好感。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好。”韩春阳点头说，没有多余的话。没什么精神，脸色有些憔悴。
“这么早……”
“我怕你家人过来，看到我们分房睡，估计会说一些有的没的。我嫌麻烦。所以就先过来了。”
他想的倒是挺周到。
郝夕把门打开，让他进来了。
韩春阳坐在沙发上，按按太阳穴。
“你昨晚没睡好？”郝夕问道。
“不是。”韩春阳摇头，继续按了下太阳穴，“昨晚我没睡。睡不着。头疼。”
“你是不是喝茶水了？”
“是，喝了一点铁观音。”
“那怎么行呢。喝了那么多酒，又喝浓茶。一定会让神经兴奋，睡不着是相当正常。”郝夕还给韩春阳科普起来。其实，即便是喝了茶水，也不是韩春阳睡不着的主要原因。韩春阳在想郝夕的事情，越想越觉得问题多，也就没有睡着。
韩春阳当然不能照实回答。他点头说：“明白了，下次喝多了就不喝浓茶了。”
“不光如此。喝多了以后还不能乱喝饮料。特别是碳酸饮料。”
“是。这个我知道。”韩春阳低声应道。然后说，“我们该怎么处理那个问题？”
“你指的是什么？”
“你父亲。我怎么要求他把女儿嫁给我。”
“那要看你的本事了。”
郝夕倒是不慌不忙，把球踢给了韩春阳。
韩春阳咂咂嘴说：“要不然，我把礼金加到五十万？”
“你就不能想点除了钱以外的手段？”
“那是什么手段？”韩春阳表示不明白，“五十万还不能解决问题吗？”
郝夕说：“当然不能。远远不能。你至少得正面面对我爸爸。让他开心了。才可能谈事情。”
郝夕的手机机响了，这次是郝妈妈来的电话。要他们一起下去吃早点。
郝夕说好，挂了电话，对韩春阳说：“看到了吗？这就是一个机会，你要好好表现一下。”
韩春阳嗯了一声，说：“好，为了我家的老爷子，我就去讨好你家的老爷子。”
两人出了房间，下了楼，在餐厅里看到郝夕的父母。两位老人面前摆了几个小菜，郝爸爸正在低头喝粥。
韩春阳坐在郝爸爸对面，刚想说话，郝爸爸就抢先开口了。
“小子，你的头疼不疼？”
“疼。”韩春阳照实回答。
“白酒喝多了就是这个症状。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回生二回熟。”郝爸爸低着头说。
韩春阳耐着性子听完：“是，伯父见教的是。我和郝夕的婚事……”
啪，郝爸爸将筷子重重放在桌上，翻着眼皮瞅着韩春阳。
“按说呢，现在讲的是婚姻自由。我不应该干涉你们的事情。但你的做法实在是令我太难以接受。当然，昨晚的事情我有点过激。也是不对的。”
韩春阳低声说：“你就是不对，差点拿瓶子开了我的脑袋……”
郝夕拉了他一把，韩春阳这才住口。
郝爸爸似乎没有听到这句，继续说：“我想今天去见见你家的老人。你不是说你家的老人还在吗？顺道也看看你的兄嫂和妹妹。”
韩春阳说：“老爷子最近有病，是心脏病，怕吵。其他的人倒是可以。就是我妹妹不在国内。这就不好办了。”
“你妹妹就算了。就去见见你爸爸。”
“我说了，他有心脏病。”
“我又不和他打架，也不会把他气死了。”
郝爸爸依然固执己见地说着，话里火药味十足。
韩春阳没法子，只好打电话给罗恩，让罗恩安排一下。罗恩连犹豫都没有就答应下来。说过一个小时可以去了。
韩春阳很放心，罗恩是他的心腹，又很有能力，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郝爸爸夹起一根咸菜，放在嘴里，嘎巴嘎巴地嚼着。又端起碗喝了一口白米粥，说：“韩先生，你以为给个三十万，我就会什么都不问同意了。不可能！我得详细看看你家的情况后再做决定。没准我更不同意了。你可以要做好心理准备。”
韩春阳一脸满不在乎：“没问题。我对自己的表现还是很有信心的。我家老爷子也是经过风雨见过世面。一定会和伯父很谈得来。”
“但愿如此。”
“不过，我希望您到时候不要在老爷子面前说太多刺激他的话，也不要和他争吵，毕竟那是一个老人，而且还有心脏病。”
郝爸爸喝着粥，斜眼瞟着韩春阳。
“我也是老人。估计我和你爸爸年纪差不多。你倒是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好，我也不跟你说了。回头见了老人再说。”
郝爸爸又夹起一根咸菜放在嘴里嘎嘎嚼着，还抱怨了一句：“这城里的咸菜腌得一点都不地道，一股防腐剂味。难吃。和人一样，假得很！”
韩春阳知道他是在指桑骂槐，只假装是没听到。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罗恩很守时，开了一辆休闲车过来，把这一群人都装了进去，向着韩家老宅开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