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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
蓓蓓说的轻巧，郝夕却不干了，摆出一副母亲大人要替女儿出头的架势。
“这种事情怎么能算了？！这对你多么重要！一句话就算了吗？不行！得了全国性大奖，对以后的升学很有帮助，据说能加分，申请外国大学的时候，也是很有优势的。这么重要的大奖，完全是凭能力获得的，能一句话就算了吗？”
蓓蓓斜眼瞧了瞧郝夕：“说得好像你得到过似的。”
郝夕脸一红，她当然没得到过。她所在的学校也没人得过这么大的奖。这些都是听人说的。
蓓蓓说：“不过就是一个奖而已，别说得那么严重，给我不给我都没关系。我也不看重。本来我也就是凑个热闹，顺便来验证一下我的能力。目的达到了。”
蓓蓓一拍手，显得很满足。
她说得真轻巧，参加比赛的目的就是凑个热闹。那位沈老师可都快被你整的心理崩溃了。
郝夕的心情总算平复下来，问蓓蓓：“到底是为什么取消了你的名次。”
蓓蓓说：“还能因为什么。思想不够解放呗。组委会里的那群人说了，一个这么小的孩子竟然能写出这么有深度的论文。虽然经过验证确实是独立完成的。但如果把这个特等奖给她，那样社会影响不好。大家会以为只有标新立异才能显露出来。榜样的导向性不是正面的。大体意思就是这样。真是一群老古董。没办法。”
郝夕说：“那、你就接受了。”
“我说了，本来也不是为了得奖，不给就不给吧。反正我也不喜欢。”
蓓蓓说的非常轻松。忽然她又嘻嘻的笑了两声：“哈哈，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一想到沈老师看到那篇论文，脸色发绿的样子，我就觉得好笑。”
郝夕暗想，把班主任当成研究对象，她一定是有意的。这个孩子非常腹黑。
蓓蓓看着郝夕，说：“我直到你在想什么，觉得我特别可恶对不对？”
“这个……”郝夕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蓓蓓说：“你尽管说，没关系，反正我也不会在意。”
“即便你这么说，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好吧，你不说就算了。”
说完，蓓蓓挥挥手。
“你可以走了，这里也没你什么事情了。”
蓓蓓的意思很明白，我要问的话问完了，你走吧。
她没事了。郝夕可还有事情。
“蓓蓓。”郝夕考虑了一下，才说，“我想，你是不是应该和沈老师道个歉。”
“为什么？”
“你把她当做研究样本这件事情……”
“我做错了吗？”蓓蓓耸耸肩，双手摊开。
“错倒是没错，但你这么做……有点过分。”郝夕终于鼓起勇气说出这句话。她是大人，蓓蓓是孩子，但她这个大人在蓓蓓这个孩子面前却总是显得非常弱势。
蓓蓓的脸上刚才还很平和，听到郝夕说过分，那份平和顿时消失不见。
“我过分？哈，我过分。我不觉得我有什么过分的地方。我只是选择了一个具有典型性的研究样本而已。再说了，我选择的样本也不光是她一个。还有你呢？”
“我？你的论文里写了我什么？”郝夕顿时紧张起来。生怕蓓蓓在论文里也写她某方面冷淡之类的话。她上前一步，盯住蓓蓓的眼睛，等着她的回答。
蓓蓓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坏笑：“放心，放心，没写你什么，只是随便提了下而已。你没什么典型性，不值得我费功夫。再说了，我的论文里也没有点名道姓，全都用的是代号。”
“哦，吓死我了。”郝夕抚抚胸口，总算放心了。转念一想，她又觉得奇怪，“可是，既然全都没有提名字，为什么沈老师的事情会闹的尽人皆知。”
蓓蓓说：“所以说嘛，沈老师这个人比较神经质，我又提名点姓，你犯得着那么激动吗？她一激动，别人当然直到是她。”
“你的意思是说，责任在沈老师？”
“倒也不能这么说，我不过是把沈老师描写的具体了一点。比如是哪一年开始工作，任什么职位，年龄多少，家庭状况，还有七个男朋友的具体状况。反正我没写一个名字。都是ABCD，甲乙丙丁之类的说法。读者中总会有几个聪明人，看着看着就会来个对号入座。被人认出来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属于不可抗的状况。”
蓓蓓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好像在这件事情上，她就完完全全是个无辜者。
郝夕可不这么想。蓓蓓描写的那么具体，人家当然是一眼就知道写的是谁。你除了没写名字，别的事情都写得那么清楚，读者猜不出才怪呢。这简直就是在变相地推卸责任。
郝夕说：“我还是觉得你过分了。而且，再怎么写，也不该把那种语句写上去啊。”
“哪种语句？”
显然，蓓蓓不知道郝夕指的是哪方面。
“就是冷淡……她冷不冷淡，你怎么知道的？”
“那还不简单，当事人口供。”
“当事人？”
“就是沈老师的那几个男朋友，说实话，都是一些烂人。不过，他们的经验对我还是很有启发的。综合他们的口供，沈老师在那方面确实积极性不高，说是冷淡也不过分。总体而言，这不是生理问题，而是心理问题。可能和沈老师早年的一些心灵创伤有关系，比如她在大学时期，她曾经和男友一起住，后来在毕业前夕被甩。这对一个女人，特别是到了大学才初恋的女人来说，这样的打击是非常沉重的。如果期间还有过堕胎之类的遭遇，那她以后对爱情的期望值就会变得很低。或者干脆不相信爱情。把爱情等价于结婚，把爱情虚无化和物质化。这样的女人在床上能有什么激情。我国的婚姻法在经过历次修订之后，把夫妻间的和谐生活，也提到了非常重要的位置上，认为X生活不和谐的婚姻是婚姻关系破裂的主要原因之一，当然，诱发这种不和谐的因素很多，不能一概而论……”
“好了，好了。”郝夕赶忙打断蓓蓓的长篇大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根本不相信这些话是从这么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嘴里说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