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魑魅魍魉（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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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慌忙化为蝴蝶钻入草丛里，见魑满山找她，就东躲西藏，看见一个老鼠洞，里面传出庆贺声，便飞进洞穴里，见到一只鼹鼠穿粉红锦袍，戴后冠，饮着美酒，受无数鼹鼠朝拜。百余个像针一样高的小魂灵，被它们端在白玉盘上，远远看去竟是湘竹和死士他们。
鼠后手中拎起湘竹的魂灵，仔细瞧他，“新来的这个归我，那些就赐予了你们吧……”
“谢娘娘！……”
“娘娘，有蝴蝶飞过来了！”群鼠闻言，一齐朝翩翩飞着的小蝶看去，都咂嘴流口水。
小蝶朝“娘娘”飞去，落在湘竹所站的玉盘中，化为女身，和他在一起。
粉红鼹鼠恼道：“我不喜欢女子，这个给你们吃……”
“是，谢娘娘！……”
群鼠都扑上来，要抓住这个小小的女魂，湘竹就抱紧她说：“我永不和她分开。”
砰地一声，老鼠洞外面的石块坍塌，魑鬼站在洞口，大叫大嚷：“魅，魅，快来帮我把鱼刺拔出来。”
“嘿，老色鬼，又来扰我清净。你们谁去帮他？”魅鬼指挥着，但群鼠素来惧怕魑，都不愿动。
“你去……”魅于是指着小蝶说。
“我如若去，你放了他！”小蝶说的是和她紧紧抱着的湘竹。
魅银牙外露，红眼放光，用舌舔他们：“好个深情厚意，做鬼也做鸳鸯，不做孤鬼。”
小蝶点头：“是啊，再多的朝拜者，不及一个深爱自己的。”
“我听到小妖妇的声音了呢，快放她出来！”魑在鼠洞外踩踏吼叫，坟岗上的土石疏松后砸落下来，地动山摇，群鼠手中的玉盘也滑落在地，魂灵们与鼹鼠等纷纷抱头乱窜，又不敢去往洞口，怕魑鬼一口吞了他们。
“哼，我偏不听呢，你坏我洞府，还指东说西！”魅也不是好惹之辈，她挥指，令群鼠放箭，无数细针射向魑。
“你就是魅鬼吗？”湘竹见她摇身一变为人头鼠躯，长发盘起，插满凤钗，玉面皓齿，模样丰润，果然十分娇魅，感到惊诧。
“哼！是又如何！”魅骄傲地看见他变傻了的样子，“魑喜欢女色，不喜欢*；我喜欢*，不喜欢女色……所以，你们到我这里来了。”
“人面桃花，倾国倾城，确实为鬼中之绝色。”湘竹望着她赞叹。
“我在人间也是绝色！自古都说红颜为祸水，我生前被指责祸国殃民，死后阎王判罚我为鼠身，我不甘心，便在这里修行，结果仍只能是半人半鼠，在这里做了魅鬼。”魅鬼自伤身世。
“你是……”湘竹见她有些面熟，很像唐画里的妃子，忽然想起一个人，问道：“莫非你是明皇爱妃杨玉环，论色，六宫粉黛皆莫能胜，若说误国，确实人间有此传言，说唐正是因为她而亡，之后才有了我大宋……”
魅竟然点头，“五百年之内，除了她，还有谁的姿色，在人间最为*呢！”
“女人有倾城之色，怎么会是祸呢？娘娘美人玉姿，世人饱览，是世人之福！”湘竹替她鸣不平，又深为她的鼠身不耻，“所谓倾国之祸，是男子的色心咎由自取，却推诿此罪，怪到女子身上，这本是世上不公，没想到阎王对你的惩罚也更为不公呢！”
“我生前为宠妃，死后为魅，已经很有幸，胜过了很多庸碌寻常之辈！”魅的口气，当他是个知己，很是开颜，便剖心剖肺地说，“世人都说宠妃，只知道争荣固宠，可是世间上的谁，平生的努力，不是在争得荣华呢！”
“是的，淡泊的太少……”
湘竹正和魅推心置腹，小蝶不知何时出去，为魑拔掉鲠在喉中的鱼刺……让他将脖子上的头扭下来，取出鱼刺后再放上去，魑是鬼，取头戴头，毫不费事。趁魅和魑为洞府被捣乱吵闹时，湘竹等趁机离开了鼠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