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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急性子的城主虞衡忍不住嗤笑道，“男人剥削压榨女人数十万年，风水轮流转，也该轮到我们女人当家做主啦！” “就是！” 场内一片附和声和叫好声。 提出这个议题的城主瞿溪却不赞同，她皱眉道，“如果我们做男人们曾经做过的事情，那我们和男人又有何区别呢” “在我看来，女人是一种处境。” “女尊国的男人和男尊国的女人一样可怜。” 虞衡讽刺道，“你觉得男人可怜，那你去做男人吧！” 瞿溪面色一白，“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不过同你辩论几句，你就要否认我的性别，开女籍！” 虞衡道，“像你这样的女贼，开就开了呗！” “女人被男人迫害的时候，你不指责施暴者男人！” “女人被女人背刺的时候，你还处处替叛徒们说好话！” “女人们可以当家做主了，你却来指点和责骂女人，像你这样只会维护男人和叛徒的女人，不是女贼是什么” 话讫，场内一堆人跟着喊，“女贼瞿溪滚出曌教！” 但也有一部分人大声嚷嚷，“别太激进了，一天天就知道内部吵架。大家都是女人，不要围攻瞿溪！” “我们女人内部要团结，瞿溪不过提个问题，你们那么激动做什么” “像你们这样的女人，跟男人有什么区别！” ………… 叶轻舟心下明了，这两拨人怕是积怨久矣。 远的不说，最近的就是苏明珠几个月前请示自己如何处置叛徒的事上的分歧。 眼看两拨人要从动口演变成动手，叶轻舟摇动手中的小铃铛，众人立时安静下来。 “明珠，你是人界分舵的舵主，你有何感想” 苏明珠道，“曌教创立本就是为了确立女性第一性的地位，协助女性正确认识和使用自己的能力。因此在我看来，女性和男性绝对不是用处境作为划分依据。” “人界女性受了太多苦，如今我们不过是拨乱反正。在拨乱反正的过程中，女人们势必会清算那些仇恨。” “大多数男人都势必为他们伤害女人的言行买单，这是符合因果定律的，也是符合曌教教义的。” “如果真有大节和私德都对得起女人的男人，我们曌教自然也不会抨击和伤害对方。但很遗憾，这样的男人太少了，比金子还稀有。” “总之，在我看来，女人当家做主是不可逆改的趋势，那些数十万年的血债也势必要来清算，否则如何令那些枉死的女婴女童女人的冤魂安息呢” “为数十亿受迫害的女性同胞计，此仇绝不可消，此怨绝不可散！” 言毕，场内掌声如雷，良久才消失。 叶轻舟颔首，又问，“明珠，你刚刚提出女性不能依靠处境而界定，那你决定又该依靠何等标准来界定女性呢” 苏明珠沉吟片刻，答道，“私以为，女性必须是生理女性。生而为女，本就是最大的阶级特点。” 叶轻舟鼓励道，“还有吗” 苏明珠道，“属下不敢再说。” 叶轻舟道，“本座要你说，一切后果，本座来担！” 苏明珠道，“请右使给我罢免十位城主的权力。” 依曌教的规定，每一位城主的任用和罢免都要由舵主提出，至少经过一位使者的审批。 瞿溪等人脸色一沉，她们不多不少，正是十人。 叶轻舟余光扫过场内众人神情，笑道，“依你。但你倘若打得不好，我可是要罚你的。” 苏明珠道，“私以为一切不认同女性是第一性的生理女都应该被开除女籍。” 叶轻舟问，“就这些吗” 苏明珠道，“私以为将男性群体利益置于女性群体利益之上的生理女都是女贼！” 叶轻舟问，“可还有想法” 苏明珠答，“暂无。” 叶轻舟道，“那便暂时依你所言。你整理一下，写一封奏疏，我自会转交给二位教主和孟左使。” 苏明珠道，“多谢右使！今日右使在场，我想为曌教驱逐女贼！瞿溪，贝贡……” 她一口气念出十个人名，“即日起，你等便再也不是我曌教的城主，永不录入！” “我曌教容不得对男人卑躬屈膝、百般讨好、千般关怀，却轻视女人苦难的教众！” 瞿溪不服，“苏明珠，你不过是趁陈舵主不在代行舵主之职，今日故意设计陷害我等，巧言令色骗得叶右使信任，你根本就不是为了曌教好，而是为了排除异己，建立你的一言堂！” 苏明珠淡淡一笑，“如果不能忍受汝等背刺女性的言行便是独断专行，那这个罪名，我苏明珠心甘情愿来担！” 此话一出，许多教众看向苏明珠的眼中都充满了敬意。 叶轻舟笑道，“本座本想等述职大会结束后再公布手上这道旨意，如今看来，不得不提前了。” “苏明珠听令，经东西教主和左右使者共同盖章，即日起你便是名正言顺的曌教人界分舵主，大事上报，小事自决。” 苏明珠单膝跪地，“苏明珠听令，定不负教主和使者的信任！” 昔年陈莱这个人界分舵主的任命只是一道口谕，还有姬存希这个圣师制衡。 如今苏明珠的任命旨意可是四印齐全，还有如此大的权限。 在场众人皆知，曌教的天这次是要彻底变了。 瞿溪等人面如枯槁，但还是有不死心的人高呼，“我乃圣师姬存希举荐入教，叶右使难道一点也不愿意顾全圣师颜面吗” 叶轻舟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人人都说姬存希是她挚友，自己待她极好。 可那又如何呢 她早就没那段记忆了。 况且，姬存希是她朋友，又不是她恩人 她愿意顾全姬存希的颜面，那是情分。 她不想顾全姬存希的颜面，则是本分。 叶轻舟掷出手中茶杯，将那人砸了个半死，即使能救活，修为也必将十不存一。 “汝等且看着，这便是威胁本座的下场。若有人再犯，我便直接渡你过冥海，下三十三重地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