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一切都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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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而不得滋长了她疯狂的不满和野心，她看到盛少卿对苏苏好，就想把那份好据为己有，殊不知，只要她一回头，就有一份专属与她自己的，谁也夺不走的爱情等待着她。
她被迷雾遮住了眼睛，也遮住了心。
听着花月牙似怨似怒的语气，盛少霖内心酸涩不已。他伸手紧紧握住花月牙的手，声音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和期待：
“月牙，我的后院始终空着，你——”
他的后院从来没有女人，他一直在等着花月牙心甘情愿的走进来，可他左等右等，等的心都疼了，都等不来月牙的一点点回应。
“怎的？睡了这美人还不够，还想把她纳为妾室啊？我可告诉你，盛少霖。外面想要她的男人多得很，你要是不想少堡主的位置还没坐热就被暗地弄死，尽管纳。”花月牙没好气的抽出自己的手，继续手上的动作。
“我不是想纳她，我是想和你——”
“住口！”还未等他话说完，花月牙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动物一般恨恨的盯着他的眼睛，仿佛想把他撕碎。
“我委身于你，是我自甘下贱。怨不得旁人。但是做你的妾，你想都不要想！”
她一字一句说的无比干净利落，盛少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人用刀狠狠剖开，扔在砧板上剁了个稀巴烂。他痛苦的握紧拳头，仍是完整的说出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
“不。我是想以夫人之礼，明媒正——” 娶字还没说完，花月牙的一巴掌就扇了过来，她疯了一般，用那双盛满仇恨和屈辱的眸子死死等着盛少霖。不让他把话说完。
“住口！盛少霖。我这辈子。生，是少卿的妻，死！也是他唯一明媒正娶的夫人！”她说的决绝。
半晌，盛少霖的嘴角才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低声的应道：
“嗯。我知道了。”
他们两人这边正伤春悲秋，弄得凄凄惨惨戚戚。被晾在一旁，坐等被强暴的苏苏却忍不住开始有气无力的嚷嚷起来了。
“你刚才肯定是骗我的！说什么你心爱的未婚夫被我害死，我仔细想了想，根本不可能，别说我法力低微，就算我法术高强，师父也绝不会允许我这样做！我们青云山的人根本不会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还有！你口口声声说爱着你死去的未婚夫！可你明明和这个男人拉拉扯扯，纠缠不清！你难道看不清吗？这个男人看你的眼神，就像是我看到一大桌子鸡腿一样，想吃又怕忍不住一口吃完，又怕吃进肚子里就没有了，更怕鸡腿突然坏掉了，他见到你眼睛就像是会发光一样，你何必惦记着你那死去的未婚夫，和他在一起就好了呀！”
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苏苏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但好歹表达完自己的意思了，她心里快活的很。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个得意的笑，仿佛对自己的话很满意一般，衬的那张满是巴掌印的脸，十分滑稽。
“你！你在胡说什么！”花月牙被苏苏的话惊得愣了愣，她气急败坏的瞪着苏苏，怎么看都是色厉内荏。
“我和他绝对是不可能的！而你这个害死我未婚夫的凶手！我也不会放过！”她恨恨的磨了磨牙，又瞪向站在一旁的盛少霖，刚想要发作，没想到却撞进了盛少霖那双苏苏口中的“就像是会发光”一样的眼神，被里面的深情打了个措手不及，她赶紧扭过头去，用命令的语气呵斥道：
“盛少霖！你是死人吗？还不赶紧把唐宛若的处子之身给破了！我要让她在武林上所有的人面前失贞！我要让她成为一个还未婚配就和别的野男人无媒苟合的荡妇！我要她名声不保！沦为那些男人的玩物！我要她一辈子都活在悲惨中！凄凄惨惨戚戚的死去！”花月牙越说越难听，越说情绪也越激动，眼中最初闪现过一刻的别扭也消失不见，重新被仇恨蒙蔽双眼。
而盛少霖却颇为敏锐的捕捉到了花月牙眼中一闪而过的别扭和羞红的耳垂，他冰冷已久的内心仿佛又重新活过来了一样，狠狠一咬牙，从背后将花月牙打横抱起，惹得花月牙惊呼连连。
“你这是做什么！放我下来！盛少霖！你疯了吗？我让你破了她的身子！你这是干什么！”
“可我只想破你的。”盛少霖再也忍不住了，对着花月牙娇嫩的唇瓣，深深吻了上去。
这一吻不仅把一旁的吃瓜群众苏苏看的目瞪口呆，花月牙这个当事人也懵了。她甚至还来不及拒绝和反抗，盛少霖的舌头就在她口中横冲直撞的扫荡起来，直到她被吻得气喘吁吁，甚至气都喘不匀，盛少霖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的唇，用额头抵住她的，深深望进她带着水色和迷茫的眸子，一字一句道：“她说的对，我是真心的，我心悦你，月牙。答应我，做我此生唯一的妻。”
他的深情连苏苏这个吃瓜群众都能深刻的感受到，甚至苏苏还不怕死的起哄起来：“答应他！答应他！说你愿意啊！快说啊！”
花月牙从盛少霖的柔情蜜意中回过神来，心里忍不住对他卑微的乞求有了一丝丝心疼，曾几何时，她也是这么乞求着盛少卿的爱，像个一无所有的乞丐，把全身的精力都压在那一块宝上，死都不愿意承认自己错了。
她一直知道盛少霖喜欢自己，可是因为盛少霖一直针对少卿，所以她每每都对他不假辞色。远远瞧见也是一句话都不说。可说实在的，盛少霖还真的没有做过什么背地陷害盛少卿的事，甚至在少卿死后，自己受盛家堡的仆人婢女欺负的时候，多次对她出手相救。可以说，如果没有他，自己早就被盛家堡的丫鬟仆人磋磨死了，就算是不死，肯定也活的艰难无比……
这么说来，盛少霖除了那一次被自己言语激怒，想要非礼自己……好像也没有做什么恶事……
以前，在花月牙心里，盛少卿高大俊朗，热情、爱的执着。可这些东西，盛少霖身上也有。他一样的相貌俊朗、高大、书生气、爱的执着。
只是，他和盛少卿唯一的区别，就是盛少卿一直属于唐宛若，而眼前的盛少霖，心心念念全是她。
错了吗？花月牙忍不住在心里问自己？
难道自己一直苦苦纠缠着、求而不得的东西，真的错了吗？
一股巨大的恐慌席卷而来，她慌张的捶打盛少霖的肩膀，哽咽的哭喊：
“不！不能！我没错！我没错！我爱的是少卿！不是你！不是你！我没错！没有！”
她声嘶力竭的哭喊着，像个倔强的、撞到南墙也不回头的孩子，眼神慌乱无助的逃避着盛少霖那双盛满爱意的眼睛，甚至忍不住推搡盛少霖的胸膛，想让对方放自己下来。
不！她不能承认自己错了。她背弃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少卿，还和外人一起害了视她如闺蜜的唐宛若，苦心经营许久才成功嫁给了少卿，她苦苦煎熬了这么多年，苦苦支撑在盛家堡少夫人的位置上。她不能认输！她不允许自己在此刻认输！
若是此刻认输了，那她这么多年来做的该有多可笑啊！
可是，若是她杀了唐宛若，或者让唐宛若身败名裂，名声败坏…..又能如何？她报了所谓的“仇”，又该去何方……
她早已和花家决裂了，盛家也不再有她的一席之地，到了那时，就算天大地大，哪里又是她的容身之处呢……
一股浓浓的疲惫感袭来，花月牙像个迷茫的、受了委屈的孩子，捂住脸低声哭泣起来…….
盛少霖温柔无比的将她抱在怀中，在她耳边轻轻安抚：
“你没错，是我的错，我没有早早的表达自己的心意，求娶你。眼睁睁看着你越陷越深……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早点找到你。对不起……”
“呜呜……”花月牙的哭声越来越大，最终，她的胳膊怯怯的搂住了盛少霖的脖子，将沾满泪水的脸颊深深埋在了对方的颈窝，接受了这份，她错失了许多年的安全感。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一切，都刚刚好。还好来得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