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轻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阿里小说网novels.allcdn.vip),接着再看更方便。
从来清醒自制男子,到这时候已无法控制自己,急促喘息之际,她体内全然释放。
他拥着她倒回床上,语声低哑地叹息:“天生尤物。”
“……”虞绍筠满脸被情潮席卷绯红,无言以对。
钟离烨托起她脸,让她看着自己,逸出顽劣如孩童笑,“就算心里不能将我摆首位,身体也要记得、熟悉我。”
虞绍筠心里冷哼一声:我记得你、熟悉你又有何用,你又不会因此保我虞家一世长安。面上自然是不动声色,报以温柔一笑。
钟离烨手又落到了她腹部,轻轻一拍,“朝堂之事,倘若你若被牵连,实属无辜。你抓紧有喜才是正道,免得到时连个避难由头都没有。”
虞绍筠听了,心头一凛。这话是什么意思?
“日后遇到何事,不可心浮气躁论长短,往长远看,信朕不会亏待永平侯便是。”
“嗯。”虞绍筠任自己被揽入他怀里,面上平静,心头却是警铃大作——这话是什么意思?
钟离烨手又落她肩头疤痕。
虞绍筠目光微闪,道:“明日臣妾便找太医,看看有无去除这疤痕良药。”
钟离烨却道:“不必。这算不得瑕疵,不必因着进宫便处处苛求无可挑剔。”
**
整个秋季,叶昔昭身边无大事。闲时与叶昔寒、许氏、乔安信件来往不断。
乔安来信,从字里行间不言而喻一份伤情慢慢消逝于无形,开始诉诸一些闲时琐事,言辞很是柔和惬意样子。也曾提及萧旬,说父母皆同意过段日子便请萧旬给她一封休书做个了断,若是萧旬不肯,她也只好与之和离。
叶昔昭少不得要询问她伤势恢复得怎样,会不会留下隐患。
乔安说身边就有一位堪称名医姐姐,全不需担心。回到隆城之后,好生将养之下,如今身体已恢复如初,近日已不时陪伴父亲、弟弟习武、打猎。
字字句句,乔安给叶昔昭勾画出了一番纵情惬意生活画卷,当真是拿得起放得下女子。
可是,叶昔昭如何不明白,乔安心底不甘,成婚后这么久以来酸楚,其实无从放下。只是有些人坚强,可以粉饰太平让人险些就能相信,有些人却连强颜欢笑力气勇气都拿不出。
她只是越来越希望乔安过得如意就好,对乔安来讲,若是离开萧旬便能慢慢过得如意许多,那么,她宁可相隔两地书信来往,也不愿意乔安再回萧府。
是以,每每看到萧旬时候,她只能狠一狠心肠,忽略掉他因为乔安离开变得憔悴、消沉现状。
没办法,她是女子,这件事上,也只能为了乔安欢悲去权衡一切。
秋日过了,冬日来临,虞绍桓迎娶关四娘进门。
为了这桩亲事,叶昔昭是将每个细节都考虑到了,侯府上上下下也都按照她心意悉心准备良久,是以,婚事办得风风光光。
侯府自上到下都因为这桩婚事欢欢喜喜,可是,虞绍桓陪同关四娘三朝回门那一日之后,朝堂起了轩然大波。
虞绍衡、叶舒玄甚至于萧旬,都被诸多官员上奏弹劾。
这一番弹劾阵仗,超出了所有人预料——
弹劾之人,包括部分言官、部分重臣、部分外地官员,部分后宫嫔妃父兄、几名外拥兵镇守一方将领。
他们或是旧事重提,将以往言官弹劾虞绍衡等三人欲加之罪再度搬上台面,或是论及眼下虞绍衡、萧旬屡次与钟离炏私下争斗全不顾及皇室中人脸面,或是一些早就对虞绍衡任职兵部尚书心怀不满之人指责虞绍衡不能秉公行事……
总而言之,不论是言辞闪烁、满腔不忿还是见机行事墙头草,都站到了虞绍衡等三人对立面。
皇上连连驳回数十道官员奏折,官员们并未因此有所收敛,声势反倒越来越大。
弹劾风波三日后,百名官员联名上奏,皇上不予理会,索性齐齐跪午门外声嘶力竭满腔悲愤地求皇上秉公惩戒虞绍衡等三人。
一百多个大男人齐声哭闹不休声势……可想而知。
而这些事发生同时,靖王与钟离炏仍旧府中闭门思过,从未现身,甚而王府中人皆是深居简出,不闻不问门外事。
叶昔昭与太夫人听后,心性便是再镇定冷静,私底下也忍不住心惊肉跳。
虞绍衡是别人不问他就不会谈及朝堂是非性情,而她们又是内宅中人,素日只要事不关己,也就不会问他什么。是以,这一番惊涛骇浪席卷而至时候,她们全然陷入了茫然。
冷静下来,直面现状之后,叶昔昭细细梳理近来每一件事,料定是靖王出手了。
外人眼中,他是闭门思过,也必是家中细细筹谋着如何将相府扳倒,如何为钟离炏报仇雪恨。
如今群臣大有逼宫之势,而他与承远王暗中勾结事情其实已成了他与皇上、虞绍衡、萧旬等人心中公开秘密。
很明显,靖王权衡之下,不是断绝与承远王来往,而是要将这势力利用起来,成为有恃无恐屏障。
京城有群臣弹劾,外有承远王、几名将领拥兵虎视眈眈,承远王之女——当今皇后置身宫中,怕是也早已培养起了自己势力。
这局面,着实令人惊骇,皇上竟似朝夕间变成了真正孤家寡人。他信任倚重,如今已成了众矢之,他七皇叔与岳父、枕边妻齐齐联手,将他推至了风口浪尖。
而到这时候,叶昔昭自然无心去同情、担心皇上,她意是虞绍衡与相府安危——这样情形下,皇上便是依然想保他们不被波及,也已是有心无力。皇上如何能以天下做赌注换取几人安危。
不对,不对……
叶昔昭猛力摇头,用力掐了掐眉心。不能一味想这些让人烦躁忧心事,要想一想别。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想着近来虞绍衡与萧旬应对诸事时一言一行,回想着他们言辞中曾屡次提及皇上话,也忆起了虞绍衡时常去相府与父亲议事情形。
这几个人,不可能对此全然不知不觉,不可能全无准备。便是只有私人恩怨,他们也不可能不会防范靖王出手报复。
叶昔昭如何都想不通是,他们应对之策到底是什么,难道就是落到如今这般境地么?
她想找虞绍衡问个清楚,可虞绍衡这几日间连回府时间都没有,也不知身何处忙什么。
当日黄昏,她又得到了群臣跪地不肯离开消息。
皇上震怒之下,命人杖责几名带头生事端官员,全无作用。剩余官员依然不肯退散,反倒愈发激愤,甚而有人直言斥责皇上不肯降罪虞绍衡等人全然就是被蒙蔽了双目,这般庇护宠臣,分明就是要做无道昏君。
……
局面无法控制,无从收拾了。
皇上无奈之下,听从了太后建议,下旨要将老老实实闭门思过靖王请到宫中,有意请靖王从中帮忙周旋。然而,靖王并未奉旨进宫,命人进宫回话说病重,起不得身。
僵局是必需要打破,太后与皇上一同去了靖王府,名为探病,实则是亲自请靖王出山。
请靖王出面话,能有什么好结果?他势必要将侯府、相府、萧旬一网打。重要是,他有恃无恐,甚至于,已生反心。
靖王极可能让皇上成为一个任由他摆布傀儡,从此权倾天下。
她一个女子能想到,皇上不可能想不到,不可能任由局面走至让靖王如愿地步。可她又是如何都想不出,扭转局面转机何处。
府中气氛这几日一直分外沉闷,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担忧忐忑,都害怕侯府一朝失势使得自己成为被殃及池鱼。
乱成一团了,她便是强作镇定,也要一如既往。
到了时辰,叶昔昭如常前去太夫人房里。
虞绍衡已经太夫人房里,鸳鸯正帮他换了一盏茶。
看着样子,是已回来一阵子了。
叶昔昭探究地看向他,想从他脸上找到哪怕一分一毫昭示着他来日前程征兆。
可他平静如常,眸子仍然灿若星辰,心绪无从探知。
太夫人比之前几日,此时倒是平静几分,与叶昔昭说了几句家常,便摆手笑道:“你们回房吧,稍后绍谦、绍桓就到了,我有话叮嘱他们。”
夫妻二人称是退下,返回莲花畔时候,虞绍衡握住了叶昔昭手。
叶昔昭侧头看着他,“没有什么要与我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