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陈年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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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前些时日，您和王爷一直没有消息，府中老爷心情一直不好，所以就将所有人都拒之门外了。”
柳南嘉点了点头，迎面看到大舅母宋氏匆匆走了过来，“大舅母。”柳南嘉疾走两步，轻轻唤道。
“嘉儿。”宋氏激动的唤了一声柳南嘉的乳名，随后意识到不妥，又行了一礼后，道：“王妃。”
“大舅母，在嘉儿心中您永远是长辈，不必如此。”柳南嘉扶过宋氏的胳膊，挽着向前走着，“二舅舅的婚期可定了”
“定了，原本是在这个月的，可是我们都觉得你不在，这个婚事总归会有遗憾，所以就选了个六月份的日子，六月初八，也是个宜嫁宜娶的好日子。”
“外祖父身体可好”这是柳南嘉最为关心的。
宋氏叹了口气道：“许是人年纪大了，从听说你坠崖后，他老人家很是伤心了一段时间，从那儿以后，便精神一日不如一日了。”
柳南嘉心里一紧：“可曾请大夫看了”
“看过了，原本我们是想去宫中求个恩典，希望陛下能派御医来看看的，可是公爹说，陛下那段日子也不好过，不让我们去打扰。”宋氏说道。
“不是那位廖太医与外祖父关系不错，而且还致仕在京吗为何不请廖太医来看呢”
“廖太医上个月已经驾鹤西游了。”宋氏叹息道。
柳南嘉心中一时唏嘘，随后便到了夏明亮的卧房。
宋氏推开门，对着柳南嘉道：“进去吧，兴许你外祖父看到你，心情一好，便什么病也没有了。”
柳南嘉轻手轻脚的进到了屋内，只见夏明亮侧卧在床榻上，还在睡觉，以往精神矍铄的夏明亮，如今身形消瘦，皱纹比上次柳南嘉见到的时候多了许多，柳南嘉眼眶不由的一热。
悄悄走到夏明亮床榻前，坐了下来，仔细的盯着夏明亮看。
夏明亮感觉到有视线在看他，便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柳南嘉坐在床榻上，眼眶红红的，轻声唤道：“嘉儿。”
柳南嘉握住夏明亮的手，应道：“外祖父，您可觉得好些了”
“好多了。”夏明亮起身靠在了床榻上，柳南嘉端起一旁的温水递给夏明亮喝了一口，夏明亮开口道：“嘉儿，可曾受伤”
“没有，多亏了王爷，嘉儿只是些皮外伤，早就好了。”
柳南嘉回道：“倒是您，您这般不顾自己的身体，万一您有个什么差错，您让嘉儿还有何面目活在这世上。”
“傻孩子，外祖父这是年纪大了，哪里是你的原因。”夏明亮安慰柳南嘉道。
“等今日回府，嘉儿便求王爷为您去求陛下，派名御医为您重新把脉。外祖父，您一定要康健，长命百岁。”柳南嘉流着眼泪说道。
“都成婚了，还哭鼻子，让惠王看到了，该是笑你了。”夏明亮伸手擦拭着柳南嘉的眼睛。
“嘉儿不怕，不是还有外祖父您的吗王爷笑话嘉儿，您便替嘉儿出气。”
祖孙二人聊着，夏明亮便说到了太子身上，“虽说此次事情，惠王与你是受害者，但太子毕竟在储君位置上坐了这么久，陛下又与皇后伉俪情深，即便陛下英明神武，堪称千古一帝了，可是人都会有私心的，你要多劝着惠王，需要忍的时候，一定要忍住了。”
“是，嘉儿会转告王爷的。”柳南嘉应道，“外祖父，外祖母是个什么样的人”
“怎么突然提起你外祖母了”夏明亮说起发妻，眼神都温柔了起来，“她小时候随着她养父颠沛流离，好不容易在京中安稳了下来，已是快及笄的年岁了。她与京中的贵女都不相同，豪爽善良、嫉恶如仇，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却是只一面便入了我的眼。后来，我们也如愿以偿的成了婚。”
“那您，既然和外祖母如此相爱，为何，又会纳了夏倩的姨娘”柳南嘉不解的问道。
提起这件事，夏明亮重重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我本不欲与人讲的，准备等我死后，知晓这件事的人，就都不在了，过去的，也就都过去了。”
“外祖父，夏倩害了我母亲，还差点害了嘉儿，无论如何，在嘉儿这里都是过不去的。外祖父，嘉儿想知道。”
夏明亮看了一脸坚持的柳南嘉，伸手端起旁边的水杯，喝了几口水后，道：“夏倩不是我的亲生女儿。”
一句话，将柳南嘉震惊到了。
提起往事，夏明亮眼神黯淡了下来，如果不是当初他的一念之仁，也许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了，也许他的柔儿，如今还好好的活着。
“当年，我与你外祖母自塞外回京，途中遇到劫匪，将我们身上财物洗劫一空，随行的侍卫也都被杀害，那群劫匪见你外祖母长得漂亮，便想将她抢到山上做压寨夫人。”
“正当我们束手无策的时候，遇到一行正好出了塞外要去江南押送货物的镖师，为救我与你外祖母，他们与劫匪打斗死伤无数。镖师中那位当家的因中了劫匪的一箭，在中途不治身亡。”
“当时他的女儿刚刚守寡，还怀了一个月的身孕，为救我们家破人亡，你外祖母于心不忍，也为了那女子腹中的胎儿，便求我将她带入府中，将她腹中的孩子当做我自己的孩子。如此，那女子便随我们一道从塞外回了京中。那女子便是夏倩的姨娘。”
“原是这样。”柳南嘉喃喃的道。
“父亲，听说嘉儿来了”夏文羡还未进到屋内，声音便传了进来，夏明亮和柳南嘉便止住了先前的话题。
“二舅舅。”柳南嘉起身行礼道：“还未恭喜二舅舅高中状元。嘉儿带了些笔墨纸砚贺二舅舅高中，回头二舅舅看看可有喜欢的。”
“嘉儿送的，自然都是好的，我都喜欢。”
夏文羡一脸的志得意满，随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下月初八，嘉儿一定要来。”
“是，大舅母都告诉嘉儿了，恭喜二舅舅双喜临门。”柳南嘉笑着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