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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像木头一样矗立着的曹变蛟，曹文诏喝骂道：“还不快给孙中丞见礼，都这么大人了，一点礼数都不懂！” “是，叔父！”在先给曹文诏行了一礼后，曹变蛟转过身一五一十地朝孙传庭行礼道：“小子开原伯二等亲兵曹变蛟，见过孙中丞！” 看着块头雄壮且精神头十足的曹变蛟，孙传庭笑着说道：“小曹将军不用客气，快请起！” “谢孙中丞！” “可有表字” “因未婚娶，故尚未取字！” 居然没取字 孙传庭双眼顿时放光，看向一旁的曹文诏道：“不知可有准备让谁取表字” 曹文诏本打算在曹变蛟娶亲前再给他取表字的，现在看样子孙传庭很想给自己侄子取这个表字。 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拱手笑着回道：“没有，若孙中丞不嫌弃犬侄愚钝，麻烦您帮忙取一个！”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拱手说完，孙传庭开始酝酿了起来。 “变蛟，字面意思变成蛟龙，那我就锦上添花，取表字猷龙吧！” 听完孙传庭取的表字，曹变蛟心里没底地问道：“孙中丞，取这个表字不会触犯什么忌讳吗” 孙传庭摆摆手道：“放心吧，不会的！” “那就好！”接着，曹文诏瞪向曹变蛟道：“还不快跪下感谢孙中丞赐字！” 曹变蛟赶忙跪下行了一个大礼道：“小子谢卢中丞赐字！” 孙传庭起身拉起曹变蛟，笑着说道：“既然你的表字是我取的，以后也就算你半个长辈，快快请起！” “是，卢中丞！”再次磕了一头后，站起来的曹变蛟又重新站到了曹文诏的侧后方。 等曹变蛟站定后，曹文诏开口问道：“孙中丞，您说您此次过来是为了通知出征漠北之事，不知可有都督府的军令” “开原伯，你我年纪相仿，就不用老用‘您’的了，免得你我生分了，以后我们平等待之，直呼表字也可以！”孙传庭脸上佯装不愉道。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不过还是以官职相称吧，毕竟你我文武殊途，要注意大防！” “好，还是开原伯谨慎！”说完，孙传庭从怀中取出了两封信。 曹变蛟见此，赶忙上前从孙传庭的手上接过了书信，躬身递给了曹文诏。 看着两封信的开口腊印依然完好，曹文诏对孙传庭的好感又加了几分。 两封书信中，曹文诏先打开了皇帝专用信封的那封信，在认真看完信件内容后，这才打开翻看了第二封来自都督府的书信。 都督府的信件中，除了行军作计划，还有调兵军令。 在把皇帝的书信小心收好后，曹文诏拿着都督府的书信朝孙传庭道：“孙中丞，想必内阁与兵部已经将出征漠北的计划告诉你了吧” “对，已经在来函中说了，让我全力配合开原伯进行天启六年的北征漠北之事！” “孙中丞，既然如此，那我就有话直说了，陛下之前不是说不会轻启战端的吗怎么突然又要我等北征漠北” “可能开原伯还不知道，今年正月的漠北喀尔喀之所以南犯我们大明的河套一带，是因为他们的北部来了一群新的敌人，而且其中很可能还夹杂有逃往通古斯一带的建奴残寇！” “新的敌人不知是谁” “据说是来自遥远的欧罗巴罗刹国！” “欧罗巴罗刹国它不应该在大海的万里之外吗” “想必开原伯也看过我们整个地球的地图了，这个罗刹国在欧罗巴的最东面，之前是蒙古金帐汗国的附属国，随着金帐汗国的逐渐没落，它反而快速壮大了起来。 他们壮大起来后，不仅侵吞了庞大的金帐汗国，还侵吞了东面的喀山汗国与布哈拉汗国一部分。 现在他们更是翻越通古斯茫茫的荒原，来到了北海一带，甚至前锋已经到了黑龙江的上游一带。 可能开原伯还不知道，黄得功上半年追剿建奴残寇的时候，就已经在黑龙江的上游遇到了这群金发碧眼的罗刹人！” “金发碧眼他们跟尼德兰人有什么区别” “听黄得功所述，大体上没什么区别，但尼德兰人头发多红色，而这个罗刹人多金黄色，皮肤要比尼德兰人更白！” “那他们的战力如何使用什么武器” “战力要比建奴强一点，力量与耐力也要比建奴强，至于他们所使用的武器，比较混杂，除了长枪弓箭短斧，他们也跟尼德兰一样使用火枪。 不过他们主要使用的是跟我们之前用过的鲁密铳很相似，但也有数量不少的前膛燧发枪。” “孙中丞，朝廷和你应该还漏了一点，那就是他们十分耐寒，不然也不会从遥远的欧罗巴穿越寒冷的通古斯大荒原，来到我们大明的黑龙江上游。 我们身处辽阳与沈阳都觉得很冷，黑龙江中上游冬天更是不敢去，但他们却能在更北的地方存活与行军！” “开原伯不愧是打老仗的统帅，能发现我们都没有发现的关键点，既然如此，不知开原伯以为，我们当如何应对” 曹文诏思虑许久后，这才重新开口道：“武器与人数上面，我倒不是很担心，虽然不知道他们的具体人数，但参考尼德兰与大弗朗机可知，他们从万里之遥的欧罗巴过来，肯定不多。 既如此，我们需要解决的问题就剩下了三个，一个是如何击溃或收拢漠北的喀尔喀，另一个则是如何在茫茫通古斯的冰天雪地中找到这群罗刹人，第三个则是如何留守驻军的问题。 我们汉人不耐寒，尤其是南方人，就更是不耐寒，我们现在驻扎在最北的军队，就是黄得功的破虏行都司。 至于更北的黑龙江中上游，除了天气暖和的时候去巡视一番，冬季驻军却很艰难！” 孙传庭轻笑着点点头道：“开原伯所言甚是有理，所以朝廷给我们这次北征漠北的作战目的不是为了消灭漠北的喀尔喀，而是以拉拢为主，打击为辅，让他们替我们守御北方广袤的草原与荒漠。 至于更北面的罗刹人与建奴残寇，则是毫不犹豫地一律斩杀。 而开原伯所担忧的占领问题，除了让漠北的喀尔喀人帮我们守御大北方之外，朝廷未来几年肯定会修通到漠北的水泥路或铁路，到时候这些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