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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昊回到客栈去找罗姑娘,果然像所有偶然邂逅的结果一样,罗姑娘已经走了。第二天就走了。但她托掌柜给薛昊带话,无非就是些感谢啊、怕连累你啊、他日江湖再会之类的话。

没有预想中的失落感,薛昊觉得一身轻松。

原来承诺是那么重那么重的负担。但有时我们必须背负。

薛昊一路养伤,走得并不快,要后天才能到达参天崖。

而一直没有露面的沧海和小壳,也终于踏上了去参天崖的路途。沧海养伤的这几天,由于鬼医小老头的精心照顾,经常莫名其妙的又添新伤;小壳倒是真心的无微不至的并且内疚的照顾着他哥,原因是沧海在小壳出去找阿旺的时候把自己的四肢都用绷带包裹起来,要不是鬼医小老头心疼那些绷带跟沧海说都裹起来就不帅了,沧海一定全身都包起来。然后小壳回来之后,沧海可怜兮兮的说我可能残废了一辈子动不了,小壳问你别地儿不是没肿么,沧海说那些是内伤更严重,小壳小老头,小老头叹着气摇了摇头,小壳哭了然后就真心的无微不至的并且内疚的照顾着他哥。

养伤期间,沧海还让小壳经常给他念一念消息站传来的卷宗,小壳心疼道:你歇着吧,别管江湖的事了。沧海大义凛然的说道:你不懂,正因为身残,所以一定不能志残。于是小壳就更加心疼尊敬加崇拜了。然后,上次在茶楼卖花的小花出现过一次,竟然带回了他们在怡兰苑换掉的脏衣物,然后对沧海甩了句“下次补墙别找我,我指甲都断了”就一抬下巴走了。小壳很气愤,沧海无所谓。

又然后,沧海时间差不多了就把全身绷带扯了说我们去参天崖吧,结果可想而知,小壳拿着菜刀追了他八条街。我敢打赌沧海一辈子也没跑这么快过。当然,小壳的反应也可以理解,毕竟世上什么都能骗,就是感情不能骗。

做过了充分的快跑运动,沧海回医馆歇脚,小壳回医馆找小老头算账:“你知道他骗我为什么不告诉我?连个暗示都没有?”

小老头委屈道:“我有啊,我有叹气和摇头。”

小壳道:“我以为你是说他没救了!”

小老头道:“我是说‘真可怜有人要被整了,别信他是假的’,谁叫你自己理解错了。”

小壳提了几次气愣是一句话没说出来。攥攥拳头,还是决定继续找沧海算账。一回头,见沧海竟然累得已经倒在病床上睡着了,还睡得很香甜。一股火又腾上来。生气到了极点还生气,结果就是——愣把小壳给气乐了。叉起腰叹口气,摇了摇头:我真是败给你了……走过去替沧海把被子盖好。

管他的,只要他哥没事,便好了。

小老头在一边也露出了笑容。

这就是这几天沧海这边的经过。我这个旁白解说的够简单明了了吧?那咱们继续往下说。麻利儿的!

快跑运动的那天,沧海回来就一直睡到吃晚饭,吃完晚饭还要继续睡,小壳说你不要去参天崖么?沧海说走不动了,明天再去。

小壳实在是没力气再跟他废话了。于是第二天,他们终于上路了。

出了医馆,上了大街,沧海开始饶有兴味的观察起街上的买卖,吹着小风儿,很是惬意。

小壳终于忍不住了,说道:“哎你就一点不着急吗?”

沧海背着手,踮着脚走得很高兴。“着什么急?现在我们去参天崖还要比他早一天到。”

“怎么可能!”

沧海回过头,指着街边一个租赁铺子,意味深长的笑道:“坐马车啊。难不成你真要走着去?”

小壳又一次不得不笑了,“怎么会,我又不是驴。”

赶路的薛昊适时的打了个喷嚏。

马车上。

小壳问:“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晚到?”

沧海眯着眼,靠在车角,舒服的快要睡着了,但还是很合作的回答道:“卷宗上写一个江湖人士前天晚上夜闯‘醉风’了,除了那头驴还会有谁?”突然一挺身坐了起来,大睁着眼道:“糟了!我忘了告诉他最近烟云山庄又添了一个最后一击了。”说到后来又没那么激动了。

小壳无奈道:“你太没人性了。”

“把人家诓去替你打探消息,还不管人家死活?”

沧海又靠了回去。垂着眼帘好像在沉思。

小壳凑近了盯着他的脸,问道:“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他吗?”

“嗯……”沧海认真的想了想,撇撇嘴,道:“有一点。不知他伤得有多重。”

小壳嗤笑了一声道:“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不会死?”

沧海又自负的扯起一边嘴角,微笑。“你不相信他,还不相信我么?”秋阳透过卷起廉子的车窗照射在他的脸上,眉目发丝都是像上等琥珀一样的颜色,眯起的眼珠更是像一杯流动的琥珀酒。

小壳低下头,小小声的嘟囔道:“我还是相信他吧。”

沧海以手支头,“啧”了一声道:“下次不想让我听见就在心里说。”

“哇,你什么耳朵啊?”小壳叫起来,简直都要跳起来一样,“马车那么大声你都听得见?”

“对了——”小壳紧爬几步跪坐在沧海身边,眨着黑亮的眼睛,兴奋的道:“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好多事你总能听见我就听不见?比如上次在茶楼,风千里的话我就没听见——你有什么秘诀?”

“秘诀嘛……”沧海仰头着晃动的马车顶,又低头注视着小壳,“没有秘诀。我内功好呗。”

“有多好?”

沧海想了想,很认真的回答道:“一百二十年。”

明显不信,小壳不屑道:“你少来!你能练一百二十年?你从没出娘胎开始练也最多只二十几年,骗鬼呀!”

沧海耸耸肩膀,道:“不信算了。”

小壳觉得有点没劲,过了一会儿才道:“那我换个问题,这次楼主到底交给我们什么任务啊?”

沧海道:“便宜行事。”

“什么叫‘便宜行事’?”

“就是什么任务我说了算。”

“什么?”小壳又瞪大了眼睛,愤愤不平道:“怎么楼主那么信任你呀?凭什么就你说了算啊?楼主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小壳问了三个问题,沧海只选择回答最后一个。答案是: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可能觉得不能充分表达自己的意思,沧海又补充道:“你才跟我多久啊?怎么可能什么事都让你知道。学着点吧年轻人!”

小壳因为被小了而嘟着腮帮子,摔打着衣襟道:“我爹娘让我跟你出来长长见识,你就把我带黑社会里去了,你回去怎么跟他们交代!”

“大哥!”沧海也坐直了,把袍角一摔,道:“是你说做生意不好玩偏要匡扶正义的好不好?我是被逼的耶。”

小壳撅着嘴不说话了。

沧海道:“我问你,匡扶正义好不好玩?”

“……好玩。嘿嘿。”小壳又笑了。

沧海伸出一个指头,指点着道:“那好。那你就要明白三点,第一,这不是黑社会,这是负责协调黑白两道的世外机构,不为名利,只为正义,所以,我们其实比白道还白;第二,匡扶正义是武林的事业,是男儿的意志,绝不能以玩的心态来对待;第三,为了你和他人的安全,我们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明白了么?”

“……明白。”

沧海很少露出这么正经的表情,小壳很不适应,半天才反应过来。再沧海时,他又像一只正午时吃饱了没事干跑到屋顶晒太阳的懒猫一样,蜷成一团,窝在马车角落里了,令小壳有种错觉:刚才自己是和一个自己心目中大哥样子的幽灵在说话。想到这里,头上不禁出现了一排黑线和一个大水滴。

“啊,对了!”小壳突又抬起头,问道:“那我们这次的任务到底是什么啊?”

沧海微笑着,闭着眼,随着马车的频率轻晃,但语气却是坚定而不容置疑的:“救——任世杰。”

小壳琢磨了一下,道:“怎么救啊?”

沧海慢慢的道:“要救他就要先找到他。”依然闭着眼,但脸色好似很郑重,不等小壳问,又道:“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不能让‘醉风’的人先找到他。”

小壳没有追问。估计是还没整理好思绪。说白了就是没明白。

马车晃晃悠悠,一路来到了参天崖下的小镇。天色已晚,二人打发了赶车人回去,就住进了客栈。

说到他们住的这间客栈,那真是这个镇上最大最知名最豪华最服务周到的,方圆多少里都找不到比这间客栈再好的,简直应天闻名。客栈的名字叫做“财缘”,意思是银子流进这里是跟我们有缘,当然了,话外的意思是从你手里往外花银子就是银子跟你没缘了,简短点就是银子跟你没缘,这听起来太找抽了,但至今好像还没人明白过来这名字的用意。

并且,这间客栈的住宿服务是主营而不是专营,此外还有酒楼、赌场、妓院、戏院、钱庄,竟然还有一间不大不小的当铺,来是给那些下注输了的人资金周转用的。不愧是“财缘”啊,服务真周到。周到到赶尽杀绝。但是对于那些刚刚输光了钱想干脆回家算了的人来说,还没出门就见一间当铺,一定是恨得牙痒痒的,恨不能一把火烧了一顿斧子劈了找一帮人砸完了再拆了。但是它现在依然好好的立在那儿,典当窗口的竖栅栏像一排正龇着的牙齿在没皮没脸的涎笑。

到“财缘”消费,好像已经成了身份的象征。大官员大客商那是必须的,还有什么武林豪杰**杀手,进了这里那就一律平等,银子说话。一掷千金,那是小意思,在当铺当到倾家荡产,那更是常事,你倾家荡产了还不能生气气愤仇恨,这样就小家子气了,你得哈哈一笑,满不在乎的说:千金散尽还复来嘛。然后带着可能复杂的笑容昂然走出后门——前门是留给有钱人走的。毕竟你回家之后怎么过日子也不是大家普遍关心的,但当时,就是不能丢这个脸,这就叫“范儿”知道么!我也觉得这些人的脑袋有问题,可是人家玩的就是这个范儿,你又有什么办法呢。

为面子不砸财缘,是财缘还屹立的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嘛,据说它的后台是“醉风”。

沧海选了这么一间客栈住宿,令小壳十分意外。从上次茶楼买花的情况来,沧海就算不是个守财奴,也一定是个吝啬鬼,而且还是个穷鬼。他这次怎么会这么大方请小壳住这里?

“你今天怎么这么大方?”干脆问问吧,不会又是我花钱吧?

沧海又是那种自负的微笑,“放心,不用钱的。”

“不用钱?你家开的啊?”小壳蔑笑道。

沧海不答,只是挑了挑眉毛。穿过大堂,好像轻车熟路一般七拐八拐来到一间挂着“闲人免进”牌子的大屋前,推门就进。屋里也有个柜台,跟外面大堂的那个差不多,来是大掌柜专门帐的地方。沧海大大咧咧的来到柜台,“吧”的一拍,一脸的大爷样。

财缘的掌柜每天这个时候都会独自在这柜台后面账本,手里揉着他珍如生命的两枚大铁球。此时听声抬头,就见一个文弱的但不迂腐的、不阳刚但绝不阴柔的、小脸儿白的像玉似的、装大爷装得很像的年轻贵公子,第一个感觉就是,他这个表情可爱的像我的小孙子。于是便没有追究为什么外面挂着“闲人免进”他还进来,而是很慈祥很慈祥的微笑道:“公子,有什么我可以效劳的吗?”

沧海一没把他吓着,好像有点不高兴。动了动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从怀里摸出一块长条形的玉饰,递过去,问道:“见过这个么?”

掌柜的接过来一,神色顿时凝重起来。这是一块和田羊脂玉如意,只有拇指大小,但雕工太精致,细如发丝的花纹根根清晰可见,触手生温,光泽内敛,青黑的皮雕成如意头,凝脂般的肉雕成如意柄,通体的洒金隐隐可见。如意的末端还栓着一条细细小小的不知什么材质的青色六耳如意绦。

价值连城的东西啊。

掌柜赶紧从柜台里转出来,好好打量了沧海一番,双手交还玉如意,恭敬道:“请公子后堂茶。”

沧海收起玉如意,也收起那种纨绔子弟的表情,沉稳的微笑道:“不必了。有一个最好的房间就可以了。”

掌柜犹豫道:“可是,那间房有人住了……”

沧海依然微笑,向后倾身往柜台一靠,左肘搭在桌面,右腿屈膝从前面绕过支撑在地的左脚,脚尖潇洒的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后点在左脚的左面,惬意一站,轻挥右手,沉稳而大方的道:“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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