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说你打算怎么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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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颗，她也不生气。
想着方才少年的话“算你识相，小妖”，明明这狐妖觉得她一摊子的东西也就值一颗灵药，却偏偏给了她三颗。那刚刚那一下，若是他给她就收，真不知这狐狸精会有怎样的后手对她。
再说一颗灵药，只要是好药也不错了。不讲换多少东西，炼如裳瞧着手里这颗灵药，觉得以她目前的水平，吃下去至少能涨个五十年修为吧。
这笔买卖不错，她正开心呢，忽然她摊位前来了个急匆匆走路，普通农户一样的汉子，落定了看她两眼，又看她手里还没来得及收的灵药，就是一句：“跟我走。”
炼如裳当即起身，听话地就跟他走了。
怎么一个普通庄稼人模样的汉子，疾步过来低声一句：“跟我走。”炼如裳就跟着走了呢
“怎么回事呢他是谁”
炼如裳才跟着汉子走出去，腰上篓子就拼命震动，她伸手进去，再拿出来果然手上写了一句话。
不过你问我话可以写字，我这离人就一两米距离，如何能答你
怎么回事还能怎么回事，这庄稼人模样，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汉子，不但不是妖怪，还是个山神，正儿八经有编号的神官啊。
倒不是说炼如裳的修为让她能一眼识别出神官来，前面那个两千八百岁的大狐妖还是她篓子里的紫竹提醒她才识得的。她离开天眼还早着呢，但妙就妙在，她过去是菘山君手下掌薄，天下神官上万，虽然不会每一个档案她都有。
但菘山境内神官她全知晓不算，有这么个职位也方便她去别处要来别的神官档案。
她前面想在这里藏匿珍宝，这不就巧了吗刚好将琴岭范围内所有山神档案看了个遍，因此知道这个庄家汉一样的男子，名作方准，职位编号三零零三五二。算是琴岭山神下下下级的小山神一个。不过他职位算是最末，神官级别却有五级。
因此，炼如裳对他特别留意，便多看了他档案几眼，记住了他这个人。
她跟着方准走了一路，走到前头才上山时见过的山洞，他带着她继续往山洞里走，天黑山洞里更黑，他点了两个火把，一个交给炼如裳，二人举着火把七弯八拐地又走了一会到了山洞最里头，炼如裳见到石壁上有人给凿出了一个洞，洞里头放着一尊面目五官都磨损了的瓷偶偶像，像前放了香炉，里头有未燃尽的香烛，还有两个快要坏掉的贡品。
这个模样，难道说就是方准的洞府
炼如裳才如是想，那庄稼汉模样的山神方准见到了地方，回头看她一眼，冷声冷气道：“来都来了，你不给我上柱香”
这还真是他的洞府，他的神位啊！！！
炼如裳实在惊讶，但她现在三百岁小妖的身份也不方便说太多，于是“哦”了一声赶紧地给他上了一柱香。
弄完了，她感觉到方准在看她，但她实在想不通自己究竟是哪一点吸引来了这个山神啊。
“老爷，我是做错了什么吗”
“老爷”方准拧眉打量她，没忍住噗嗤一笑，霎时他身边气温都似乎高了许多，让人倍感舒适。
炼如裳觉得他不坏，甚至记起他的档案，他这个人应该很好才对。
果不其然，只见他从一个角落里拿了个坛子，走到边上几块石头搭出来的桌椅边坐下，招呼炼如裳道：“没什么好招待你的，前头山里的刺猬一家给送了些果酒，天气冷也不是喝不得，你……”
他将她打量一番，又微微地笑了，说：“应该也有些冷吧，过来喝一口。”
“哦。”炼如裳再次应了，乖乖地到他面前坐下。
方准不知从哪取了杯子过来，到给她一杯果酒，自己也倒了一杯，看着她喝了，他才从衣服里拿出一件东西来，放到了炼如裳的手边。
炼如裳一看，他放过来的东西不正是自己才卖出去不久的鬼火瓶吗
“这个”炼如裳指鬼火瓶，方准没等她问就点了点头，而后问她：“还有两套合甲，一个鹿笛，外加一个仿制的琴王照骨镜，和一个应声虫，这些东西，小白一共给了你多少”
“小白”炼如裳更加不懂。
方准笑笑，并不需要她立刻回答一般，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酌饮，而后他忽然往洞外看了一眼，随后便又拿出了一支杯子来，倒满了一杯酒。
炼如裳看着那杯新满上的酒，也发觉了什么，往洞外看去，果然没一会就听到歌声，方才那寻她买东西的狐仙少爷，摇着一大串玉佛珠，唱着歌就那么进来了。
炼如裳当即警觉起来，不会这个大狐妖跟这个山神是一起的吧
哎呀，这种事可不要太常见，瞧着好像一个是官一个是贼，其实私底下好的什么一样，专门合起伙来到处搜刮灵丹仙药，法宝神物，有的玩得厉害的，小小一个街道土地，身上的神精法宝能跟一城城隍一样多。
老天，乖乖，我炼如裳聪明一世，今天怎么就这么不小心。罢了，罢了！
炼如裳瞬间想出保命计策，倘若这个大狐妖跟面前这个山神方准真的是一伙的，她就瞬间释放归元篓里的紫竹。他有没有战斗力咱另说，五千岁他年岁够啊。一把丢出去，就算是个惊吓丢出来，也足够她逃走了。
想到这里，她偷偷摸向腰间的归元篓，战斗的准备已经做好了，那边唱着歌进来的大狐妖走到快要跟前，忽然一眼瞥见了炼如裳，下一秒便“哎哟”一声，转身要走。
“哎哎哎，你回来，给我回来！”他要走，他不让他走。
方准忙起身来，招手唤他，而那大狐妖，明明离方准还有一些距离，却好像给他用手抓住了耳朵一般，就那么耷拉着身体，无奈地走了回来。
难道说他们不是一伙的，并不是想打劫我炼如裳再次思付，随后见那狐妖近了，方准冲他做了个表情，他低头看向石桌上的酒，无奈叹了口气，端起来一饮而尽。
见他喝了酒，方准说话了，道：“三套犀牛合甲，一个鹿笛，一个鬼火瓶，一个应声虫，外加一面遂你心愿的镜子，就给一颗灵药，小白啊，会不会太贪了啊。”
被他唤作小白的狐妖眼珠子一转，露出笑容，眼角旁光瞧向炼如裳道：“她就开了这么个价，我又没逼她卖。”
“啊，她就开了这么个价。”方准摇头，拿手指很有力地点了点他的肩膀说：“我得的消息怎么是你开了个价，还没按着这个价去给人家钱呢”
“谁”小白当即变了脸色，正色道：“谁说的，谁”
“这街上人都是我管的，谁还不能给我报个信了”方准说话，摊手朝向小白，不看他地讲：“看在你和我的交情上，来，该付的钱付了，啥也不说了。”
“哎呀，我买这些东西还不是想着你这缺柴少衣的，心疼你吗”小白还想赖账，忙指着那个鬼火瓶说话。
方准垂眼看鬼火瓶一眼，嫌弃地砸吧嘴，都没用手，脚往前一推便是不要，道：“我缺这些东西，莫要拿我当挡箭牌，你拿回去，拿回去！”
“哎呀，好哥哥，我这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拿回去”小白见他真心不要苦求起来。
这么一来二去，炼如裳算是明白了，这两人认识，搞不好算是朋友，而这方准好像是在……
维护市场公平公正
见他把鬼火瓶又推了回来，方准也不阻挠，抱着双臂挑眉看着小白道：“你难道还缺那几个灵丹”
“我……我……”结巴了一下，小白长叹一口气，忽然便从衣袖里拿出了两个枚灵丹，冲炼如裳招了下手，见她过来就给她。
“就是嘛，人家小姑娘做点生意不容易。”方准展眉笑起来，招呼小白到桌边坐了，二人你一杯我一杯，喝酒聊天起来。
“听说你出了趟山……”
“不出山哪里弄钱呢山里都是些土货……”
“哎呀，眼下世道不好，我说你还是少出去。干活呢是损自己阴德，不干活呢，回头你给大家伙抓去吃了。”
“准哥啊，怎么说我也是快三千岁的狐狸精了啊……”
……
炼如裳见他们俩你一句我一句说得好，好像没有她什么事了，怯生生问了一句：“我可以走了吗”
“哦，忘了你了。”还真是忘了，方准闻言忙招了下手，意思她可以走了。
又是大妖又是神官的，这地方炼如裳可以一秒都不乐意待，她转身便走，但走出去两步又给方准唤住了，问：“忘了问你，你那些东西哪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