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改革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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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陛下的决定尚有讨论的空间。即使必须执行改革，至少也应待击败匈奴和百越之后再说！”
“国家财政吃紧时，前方战线急需资金和粮食补给，不少富商和权贵主动捐款捐物。若在此时推行赋税改革，难免会让这些人心灰意冷！”
“正是，例如巴清女士这样的富贵人士，每年均自愿提供资金与粮食以支持北方战场的蒙将军部队。”
“更有乌氏倮，在国家财政紧缺时，朝廷采购商品皆按半价支付！”
“他们对于大秦的衷心实令人钦佩，陛下不宜如此处置他们。”
“微臣附和上奏！”
“臣等也赞同！”
……
看着群臣激烈的反应，连一代英主嬴政都不免有所动摇。因为大臣们的言辞确是事实——大秦的财务状况并非一日之忧，已延续数载，然而之所以能够坚持到今天，实赖于那些地主与商贾的大力资助。
可以这样说，大秦能够坚持到现在，他们的贡献是不可或缺的。
此刻若贸然更改税收政策，对这些支持者采取行动，似乎确实不太合适。
“今日议政到此结束，散朝！”
“不过，还请巴夫人与九皇子暂时留步，其余的人可以退下了。”
尽管一贯独断专行，但此时的嬴政显然也在权衡之中。满朝文武相视一笑，虽然感到意外但仍依言离开了殿堂。
离场之际，官员们纷纷向巴清投去意味深长的目光，暗示她要为这些有钱人多争取权益。
嬴政让众官退下，只留下巴清和赢子云，表明他准备在这次改革问题上做出最后的决定。
显然，赢子云倾向于打击权贵和富裕阶层，而作为当今大秦最为富裕的商家领袖，巴清自然也是关键的一环。
嬴政留下他们两人，目的就是为了收集不同方面的建议。
在一切尚未定夺之际，巴清的异议极具分量，毕竟作为大秦富贾的代言人，她同时还是嬴政的私密知己。
随着百官退去，赢子云独自一人面对着大殿，双手背后，眉宇间带着一丝凝重，自语道：
“云儿，你亲眼见到了，众多大臣几乎无一支持你提出的对权贵和商贾加税之事，这条路并非易行之路。”
“父亲，儿臣深知此议合乎道理，但同时亦理解大臣们的抗拒之处。”
“假使朝臣们一致反抗，就算陛下愿鼎力支持，新政恐也难逃被搁浅的命运。”
嬴政来回缓步，语中带憾道出心中的无奈。
实际上，嬴政又怎会不知赢子云提议乃是当下的救急之道。
然此径之行，其难如攀高峰！
若欲实施，是否需清除反对者
面对父亲，赢子云并未立即回应，思索片晌方言：
“父王，您是否明了一事：大秦国境之内究竟哪些人为权贵，哪些人为富商”
这句话，不仅令巴清惊讶，也让嬴政心头一凛。赢子云没有强硬固执己见，反倒是提了一个新问题。
“这个…”
诚然，这个问题对嬴政来说颇为棘手。国内政事，他历来交由文武百官掌管，鲜少涉足。
见嬴政迟疑，赢子云接话继续道：
“父王，根据儿子所知，大秦的富商和权贵分为四类。”
“其一乃盐贩，盐虽普通商品之一种，但因其生活必需而不容缺失。可惜如今此业已被几方商贾所垄断，随意涨价亦不忧销量。”
“如此经营手段下，这些人的财富简直难以计量！”
“其次，则是有故六国贵族。当初父亲一统六国时，并未全面诛灭各国旧贵族，让他们继续保留大量的田地和产业，虽不能说是最富有者，但其势力依旧强大。”
“第三类是常规经商而起家的富户，以正直方式积累了财富。”
“最后一种则包括朝廷官员、乡野中的地主与乡绅。”
“从纯粹的财产数量上看，这些人并非最多，但他们却掌控着广阔肥沃的良田，这类人在数量上占据多数，同时也是最担心增税的人。”
赢子云熟知大秦的历史背景，此刻阐述得头头是道，条理分明。
闻言后，嬴政似有所领悟，微微点头道：
“嘿，怪不得朝臣们的态度如此强硬！”
“原来他们在担忧自身受到重税打击啊！”
嬴政压低声音，流露出几分无可奈何地说：
“要是能做出一些调整，减轻官员们的赋税，可能就不会有那么多反对的声音了吧！”
看到嬴政这样讲，赢子云当即否定了这方案的可行性：
“父王，此等做法决不可取。”
“因为朝廷里的各位大人与外界富豪及豪族间关系错综复杂，甚至彼此联姻。即便减轻官府的税负，也不能保证他们会对新措施表示认同。”
嬴政深呼一口长气，他对朝中百官和权贵间千丝万缕的关系洞若观火。
例如儒学派，其学生家庭皆为贵族或富裕家族，
即便在朝堂之上，也有许多儒家出身的大臣。
这些人不可能赞同对他们的姻亲和家族施加重税。
嬴政最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在大殿内走来走去，
“这样，这个方案也行不通了……”
这时，嬴子云又发言道，
“父皇，我们大秦的赋税体制必须要变革，这是刻不容缓之事！
现状是对贫苦之人征税，而将所得用来援助富豪。
这样长期以往，贫者越贫，富者愈富，最终必然导致 贫富差距加大 。
我们大秦的根基并不在于贵族豪绅，而在于成千上万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自古以来，贫穷会引发变化，变则乱起。
全国的老百姓辛勤工作，却被沉重的税赋压迫得无法呼吸，甚至连温饱都不能保障的话，必将起来反抗。
一旦大势成型，就算是我们大秦也无法平息这场 豪赌 ！”
解决之策，嬴政心里清楚得很，嬴子云的作用是坚定他的决心。
而且赋税制度的改革刻不容缓。
否则真的可能会出现全国性的混乱！
“巴夫人，你对于这件事怎么看呢”
嬴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询问着身边的巴清。
要知道，巴清不仅是历史上经商最厉害的女性，
准确来说，是一位非常有风韵的遗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