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以气化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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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煌明亮的机关楼阁内。
脸廓立体，鼻梁高耸，眼眶深邃，有着一双碧绿浅淡的眼睛，不算老，也不太年轻的烛龙生，正通过身边的使者双眼在墙上投射出的画面，观看着秦小河与那位金属女郎交手的现场直播。
当看见秦小河正面迎上来，扬剑劈砍的时候，烛龙生就淡淡地叹了一声。
“唉，这一代的观澜双剑的确已经只能算是江湖上的二流好手了。秦观潮当日面对你的时候，也是这样直挺挺地往你脸上送的吧”
烛龙生这话，是对他旁边的使者说的。
这位曾伪装成暖醺楼花魁竹桃的模样混在观澜山庄，后来以手爪刺穿了秦观潮胸膛的金属“使者”，微微地点了点头。
对面墙壁上的画面随着它的动作上下起伏，它立即停住脑袋，怕影响了主人的观看体验。
幸好烛龙生什么都没说。
使者操着它的机械声开口道：“是的主人，观澜剑对上我们，没有任何优势。”
它倒也不是骄傲，只是在陈述事实。毕竟秦观潮在它手上，甚至没走过两个回合。
而现在，秦小河面对那位金属女郎，恐怕也是一样的下场。
画面上，秦小河两剑砍完，却无路可退，已经被金属女郎双臂环住。
烛龙生嗤笑一声，“呵，行了，不用看了。秦小河这一死，观澜山庄的破事儿也就结束了。接下来你可以把精力多放在双斧会……”
烛龙生本来打算挥手示意使者将实时的投影画面给关闭。
但画面上的局势却又有了转变。
只见秦小河脸上被泼了一脸无色无味的水浆，之后他脸颊发红，双眼竟重新变得清明。
“糟了，冷凝液灼辣，把他浇醒了！”
烛龙生一看见秦小河的眼神，立马就意识到金属女郎那边要出问题。
果不其然，下一刻，画面上就飞起了一截金属手臂，和一片片的断剑碎片。
“还挺让人意外的。看来功夫还是得看谁使，观澜双剑那样的二流人物，竟然还能教出这种一流的年轻人，有点儿意思。通知3号，再探探他的底，松一手，不急着要他的命，反正夜还长。”烛龙生吩咐道。
“是。”
“你过来，我给你加点儿东西，省得下次碰上3号这样的状况。”
烛龙生招了招手，使者中断了投影，走到他面前，背对他坐下。
烛龙生蹲起身，在使者脑袋后边触摸敲按了一阵，使者的后背轻响一声打开。
烛龙生随手抄过手边的工具，开始在使者身上拆装起来。
……
秦小河有些脱力。
刚才他真的是尽力了。
就差那么一丝丝，他肋骨都要被勒得戳穿皮肉刺探出来了。
饶是他性命保住了，但身上骨头也断了好几根。
秦小河以断剑强行斩断金属女郎的右臂，然后趁机抽身躲开，他现在已经退到院子里来，本来打算夺路逃走，可是那金属女郎拦截得很快，她现在堵在走廊上，秦小河没有硬闯。
那金属女郎两只青光微闪的眼睛眨呀眨的，她横着左臂挡在走廊上，一时间也没有朝秦小河扑上来的意思。
趁着她发愣的机会，秦小河疯狂地运转血气，恢复自己的状态。
他手里握着一小截断剑，残剑只有一尺多些，且剑身满是裂痕，以他现在的状态，恐怕很难突破那个金属女郎的阻挡封锁了。
秦小河微微喘息着。
他在思考这个金属女郎的来历。
在这种荒郊野外好不容易遇上一户能投宿的人家，结果碰上这样一个怪物，秦小河只能把今夜的事情，归结为自己运气不好。
因为从头到尾，他都不知道这个金属女郎对他和老车夫出手究竟是有什么理由。
也许，她只不过是一个靠吃人血肉过活的妖怪罢了。但，世上真有这种妖怪
秦小河怎么也不可能想到，在这距离河阳镇，距离观澜山庄千里之遥的正国北疆，竟然还会有烛龙生的“使者”，专门候着他的到来，要取他的性命。
他要是知道，就会明白云不亭究竟为什么那么忌惮观澜山庄背后的那位神秘上家了。云不亭根本不需要亲眼看见这些使者，他拿脚想都能想得到，能把观澜山庄直接抹平的人物，究竟有多么可怕。但师父要追查，能咋办嘛……
金属女郎，使者3号，她的眼睛不再眨个不停。
她转动脖子，看向了秦小河的方向。
“夜还长，小哥，我们可以慢慢玩。”她妩媚地道。
秦小河也不知道这鬼东西为啥那么喜欢用这种骚劲儿的口音说话。
但讲道理，她都被砍得毁容了，凭着那张青黑的金属面孔挂着半张人皮，配上这样一口嗓子，秦小河听她说话，真的汗毛倒竖。
尤其这夜半深宅，就他跟那个怪物独处，旁边屋里还有洒了一地下水的老车夫的尸体。
太不祥了。
秦小河迅速地将四周情况查看清楚，试图寻找逃遁的合适路线。
他抽空还能胡乱地想要是自己当初练的是刀，这怪物怕就能很容易地拿下了吧……这种杂乱的思绪很快就被他收敛起来。
而秦小河也意识到，自己心乱了，情绪开始不受控制，会胡思乱想了。
秦小河是个克制的冷酷杀手，他从前一直在压抑自己的情绪，但是在观澜山庄惨案之后，他变得有些让自己感觉陌生了。
就比如现在，明明他正面对着一个恐怖的对手，精神却还偏偏不集中，会去想些没有用的琐碎事情。
他觉得他可能是哪里出了问题，变得软弱了。
但他自己不清楚，他这是在逐渐地变得像个人。
人会有各种情绪，而刀只会杀人。
使者3号是在故意给他时间调息。
因为主人来了命令，要让它陪秦小河玩一玩，探一探他的底。
所以，等秦小河的呼吸变得平稳悠长之后，使者3号才重新有了动作。
看着金属女郎朝自己撞过来的时候，秦小河脑袋里的杂念瞬间消散。
他血气一灌，残剑之上呼的一声探出了青白色的剑气，直接伸展到三尺长短。而他以自己气势，将剑气凝实，成为一柄以气化成的剑。
这柄“气剑”最内里是一截残剑，中层是青白色的观澜剑气，外层则是隐隐的血色气势。
秦小河的这一手以气化剑，已是凌驾在他义父之上了。
使者3号瞧见秦小河的反应，眸光一闪，显得很是愉快。她欺身靠近秦小河，左臂举起，咔擦几声响，原本的细长手臂竟然改变了形状，变成了一柄长柄重锤，朝着秦小河当头砸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