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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亲们连着挖了两天葛根，又特意留下了较小的做种才算是把楚煜发现的那两片都挖回了家。
又把其他两个山头也认真找了一遍。还真又找到几处。可是把村里人都高兴坏了。
干劲十足的挖了好几天。家家户户院里堆满了葛根。虽然不咋好吃但是顶饱啊。他们都很知足。
还商量着再去远些的山里去找找但是被村长给制止了。要求村里人除了去镇上找活干都别乱跑老实在村里待着。
村长还是每天选出十几个壮实的子侄去山上找水源。找了十天还是一无所获。正考虑要不要再往深山走走呢……
河里的水眼瞅着都降到小腿处了。村长更是愁的脊背又弯了不少。
楚老头看着也心焦。就是再想帮族人们他也不能再轻易拿出粮食了。拿出粮种已经是出了头了。以后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再出头了。也幸好葛根又能坚持一段时日。
每每看到村长蹲在田埂边发愁他也是不知道说啥好。就默默的跟着蹲下再递过去一个饼子就这么陪着。
两个老头就这么看着玉米苗发呆。恨不得它能一下长出玉米能掰了才好。
路过的老人们看到两人蹲在田边。也都跟着蹲在了旁边。然后路过的人一个个的加入。田埂边围满了人。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玉米苗看。
田边、老人，形成了一副稀奇的景象
“爷爷、你瞅啥呢”
路过的孩童看自家爷爷蹲着发呆也挨着爷爷蹲下问道
“你不懂。”老人说了一句就不再说了。又继续直愣愣的看着玉米苗。
又过了半月河里的水已经降到了脚脖子了。整个村子都陷入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沉默中。已经从村民们脸上看不到任何笑容了。有的只是满脸的愁容。
再这么下去村里的井水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村长把每天每家用水的定量又减了半桶。每天忧惧又吃不好睡不好。村长整个人都瘦脱了相。村里人每天都担心村长会出事。那他们真就失去了个主心骨。
可家里又没啥能补身体的吃食送给村长。以前家家户户大多还都养着两只老母鸡。自从粮食越来越贵也都拿去换粮食了。鸡蛋更是没有。
家家户户聚集起来，每人都从家里挤出了一些吃的东西拿出来。一把碎米一把糙米半碗黑面将碗葛根粉凡是能吃的，都尽了一份自己的心意。
众人把凑出来的粮食送去了村长家。把个老村长感动的一塌糊涂。说啥都不收。家家都不容易。他又怎么能收下这救命的粮食呢。
可乡亲们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说了两句关心村长身体的话就都跑没影了。
把个老村长急的不行，让老伴说啥都得做成窝窝饼子每家都送点才行。
身为村长他有责任带着族人熬过干旱。让乡亲们尽可能的都活下去。他可不能拿乡亲们的救命粮。那成啥了！
“我这个村长能被乡亲们如此对待。这辈子死了也值了！”村长眼眶通红的哽咽道
“呸呸呸！你个死老头子说啥死不死的！咱都得活下去才行。你不还得带着乡亲们找水源的吗。”
“对！我还不能死！我得去找族老们商量商量去！明天再往深山里走走！”村长被老伴说的一激灵火急火燎的跑出了院子，是啊，他还得带着族人们走下去。可不敢消极啊得振作！对，他得打起精神赶紧去找族老们商量商量才是。
族老们最后经过商议决定再多加三十个人去找水源。每队十五人分成几个小队再往深山里走走。
楚老头这边正跟老伴商量要给村长送点啥吃的好呢。现在村里也就他家有鸡了。平时都关在后院。现在村里人都已经不会再串门子了。串门也不会去后院。所以也没人知道他家还有老母鸡。
“咱家虽然也跟着乡亲们凑了点粮食给村长。可为了不扎眼也就两把糙米。村长再这么熬下去身子骨怕是熬不住……”楚老头坐在炕上跟纳鞋底的老伴说道
“哎……看着是不好。可村里那么多的人咱们也帮不过来啊。要不咱们一会给村长送一斤白米。两斤糙米。玉米面粗面也送两斤。再给拿四个鸡蛋”李婆子觉得自家地窖粮食还不少。给村长送些她也乐意。
不是她小气。平时这些东西确实不多。可对现在的日子来说可是顶顶珍贵的了。
就算孙子不告诫家里人平时要低调不能让人看见家里的饭食。更不能被人知道家里粮食多。她也会小心的。她活这么大岁数可不是白活的。
最近家里都吃的简单。晚上更是不让家里人吃太饱。
笑话，别人家都饿的面黄肌瘦的就你家人养的白白胖胖的那可不是遭记恨嘛。她可不傻。
“哎……就拿两斤糙米两斤玉米面两个鸡蛋，再切块四指长的腊肉吧。要不是知道村长的为人这些我都不敢拿出来。现在谁家不是挤着粮食吃。我也是怕村长熬不过去……”
“可不是咋的。我看村长那副模样都觉得害怕。一会天黑了让老四送过去。”李婆子说完叹了一口气继续纳鞋底。
“嗯……希望能尽快找到水源不然咱们村得提前做逃荒的打算了……”到楚老头这个岁数谁想背井离乡的。就算死都想死在祖地。可后面还有孩子们总得拼个活路才行。
“也不知道咱煜哥儿在镇上怎么样了。去镇上的人回来说已经有大户带着家人去投奔亲友了呢，镇上的粮价也是涨了又涨。还有一家粮铺被抢了乱得很。
我这心啊老是慌的厉害。要不你明天带俩儿子去镇上看看孙子。我这心里老不踏实。”李婆子这两天心慌的厉害总觉得要出啥事。
“行，明天我带俩儿子去镇上瞧瞧孙子。实在不行就跟夫子请几天假。”楚老头被老伴一说也跟着担心了起来。
孙子可是他的命根子可不能出啥事。越想越不安恨不得立马就去镇上。
“要不我现在就去”
“明天一早吧。等你们到了镇上天都黑了路上可不安全。”李婆子虽然也恨不得立刻就去看孙子但也知道急不得。路上真要出啥事后悔都来不及了。
“晚上就贴点粗面饼子熬点黑面糊糊吧。隔三差五的再炒点腊肉。咱家也不能吃的太好。我这心里老不得劲。”看着亲人们一个个面黄肌瘦的他也吃不下。
“嗯、我知道。那明天还是给村长一个玉米饼子吗。要不要抹点猪油”
“抹点吧。”要不是楚老头每天偷摸给村长一个饼子，还盯着他必须吃完恐怕村长早就出事了。
他又不是不知道那个老东西有点吃的都省下来给孩子们吃了。不然能瘦成那样。看着都揪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