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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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开启了归墟。”
看到天地崩裂的那一刻，仙魔两界的帝境修士，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
归墟一开，整个大世界，除了他们，所有的一切，都会在混沌之气的侵蚀下，回归虚无。
魔界五位魔帝虽然各不对付，心也不齐，但在看到魔界崩毁的那一刻，五个人却几乎是同时出手阻止魔界崩灭的。
而仙界，由于归墟本就是六位仙帝中的三人开启的。
他们自然不可能去阻止，世界的崩塌。
也正因如此，所以仙界比任何一个世界崩毁的速度都要快。
在整个大世界陷入崩塌之际。
仙界一个凡人国度中，商决明刚刚为这个律法严明，民风淳朴的国度，除去了一直以来为祸的凶兽。
看着前一秒还在自己面前笑语盈盈，不断说着感谢的人，下一秒就被混沌之气吞噬化为虚无。
商决明气息一颤，整个人有些茫然。
那一缕将凡人侵蚀成虚无的混沌之气，下一秒就飘到了商决明面前。但商决明身上仙光和魔气同时缭绕，将这缕混沌之气挡在了外面。
此刻，不光是仙魔两界，两界之下的附属界面。
混沌之气也是四溢。
最先泯灭的就是各界的普通凡人，以及低阶修士。至于高阶修士，只要不是运气特别差，正好身处崩裂位置。
基本上还能躲上一些时间，但也躲不了太长时间。
毕竟归墟之境一旦开启，若没有足以与开天辟地的创世神明媲美的力量去阻止。
那么世间一切，便会尽归虚无。
……
此刻，魔界。
距离廖随染最近的那位秦斩魔帝，在稳住魔界崩塌之势的第一时间，就朝着廖随染所在的位置看了过来。
即便此刻廖随染的身上贴着隐身符箓。
但两人间的距离实在太近了，廖随染身上的隐身符虽然能瞒过这位魔帝的神识，却瞒不过这位的眼睛。
“神尊大人，本君就知道，您肯定在魔界。
即便拂晓那小娃娃，心疼您，没将您回到魔界的消息上报，但只要阵法被激发，本君就知道，您跑回魔界来了。”
秦斩魔帝开口时身形还在远处，但话还没说到一半，就已经出现到了廖随染的面前。
“前辈。”
看着这位一身大红色滚金边长袍，俊美到张扬的青年转眼出现在自己面前，廖随染不自觉的紧了紧手中的摇光剑。
有妙华仙帝的前车之鉴，再加上对方境界和修为都高过自己，所以廖随染在这位魔帝靠近后，并没有轻举妄动。
秦斩目光在廖随染的脸上扫过，短暂的停留了一下后，随即轻嗤，“本君原以为神尊大人早已死去多时，没想到大人您死的并不彻底。”
廖随染没有接话，虽说自己脱胎于这位神尊的一魄而成型，但不管是性格还是其他方面。
她都与那位神尊没有半点相像。
所以廖随染并不认为，自己就是这位魔帝口中所说的那位神尊。
“大人，您当初既然要赴死，怎么不死的彻底些一呢。”
即便知道面前这人，早已不是当年那人。
甚至连模样也换了。
但感受到廖随染身上，窥命镜那熟悉的力量。秦斩的怒火还是不不可遏制的冒了出来，
“大人，您知不知道，您现在回来，又将我们辛苦经营多年的魔界，害得濒临破灭！”
面对这位魔帝越来越愤怒的情绪，廖随染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这位显然是将曾经那位神尊所做的事情怪到她的身上了，而且就连仙界那几位仙帝做的事情，也怪到他身上了。
难怪在血魔宗时，拂晓让她赶紧走。
显然是担心她遇到这位魔帝，会遭遇不测。
然而廖随染身上的遁光方才亮起，这位魔帝的便栖身上前，手扣在了廖随染的肩膀上。
“大人，要阻止归墟的持续开启，只有您能做到。您，怎么能离开呢”
“怎么阻止”廖随染手中的摇光剑，在询问这位魔帝的同时斜刺而出。
将这位魔帝生生逼退。
看着自己被廖随染剑气刮的皮开肉绽，骨头上都留下印记的手，与廖随染拉开距离的秦斩，表情颇有些意外。
但还是贴心的给出了答案，“只需要大人您抛弃现有肉身，以自身灵魂与你曾经的尸身融合，就有极大的概率能够关闭归墟。”
听到有解决办法，一剑逼退了秦斩魔帝的廖随染，并没有马上离开。
她看着面前这位目光不善，身上却没有杀机的魔帝，接着询问，“那我舍弃肉身与那位神尊融合之后的结果是什么呢”
秦斩未受伤的那只手轻覆在受伤的手上，一边消除自己手上的伤势，一边回复廖随染，
“您身上只有神尊大人残存的一魄，与神尊遗体融合后，自然是灰飞烟灭，彻底消散于世间这一个结果。”
一缕红光过后，秦斩手上的伤势已然消失，他看着脸色难看的廖随染，接着道：
“当然您也可以拒绝，但您拒绝的结果，也是一样。不久之后，混沌之气就会将整个大世界吞噬。
仙魔两界以及两界下面的附属世界，全都会归于虚无。仙帝境以下的所有修士，都会死。
包括大人您。”
说到这里，秦斩顿了一下，观察了一下廖随染的脸色，方才继续道：“话说回来，大人，这个世界上，您当真没有任何在意的人了吗
在这种您不管怎么选择，都只有死路一条的情况下，您为什么不愿意祭献自身，以换取这个世界的安宁呢”
廖随染眼眸微垂，情绪瞬间复杂。
她向来不是一个舍己为人的高尚之人，心里或许有几分仁慈，但这仁慈，并不多。
为众生活，而自己牺牲。
这种事情，从来不在廖随染的考虑范围内。
可这一刻，面前这位魔帝告诉她，现在只有她能挽救这个世界，且就算她不为众生考虑，总得为自己的家人朋友考虑吧。
更何况，窥命镜也告诉过她，只要她没有成就帝境。
世界崩灭后不久，她也必死。
也就是说，面前这位魔帝所说的，无论她怎么选，摆在她面前的人都是死路一条这句话，是属实的。
因此，廖随染心里产生了些许动摇。
深吸了一口气，廖随染方才看向秦斩，“前辈抱歉，我还是想好好考虑一下再做决定。”
赴死这种事，是需要一定勇气的。
但廖随染在说这句话时，手里的摇光剑却已经收了起来。
秦斩见此唇角微勾，欣然点头，“这是大人的权利，不过，本君建议大人还是不要考虑太久。
否则，您在意的人，可能活不到您关闭归墟的那一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