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钩咸饵直，愿者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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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纣并不在意贝妮的想法，或者说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像收服骨头那么简单地十天半个月收服一只猫。
在没有相应的异常物之前，让一个智慧生物提高忠诚度是一件长期工程。
但只要它们还有用，日后自然能拿到该有的好处。
如果它们想造反，墨纣也有他的后手。
墨纣隐身飞到饭店后面，很快就找到了这家店的后门。
这家店的老板还算谨慎，把窗户都用纸板挡住，房门紧闭，美中不足的是屋里油烟机没有发动。
这让墨纣有了新的推测：
异常物很可能就是老板本身或者厨房用具，能通过某种方式生成菜品。
这样既解释了油烟机的问题，又解释了出餐迅速的问题。
伸手触摸一块不显眼的玻璃，快速连续使用剥离之手，两秒后玻璃消失，念力绳勾着手机进入房内开启录像，并给贝妮发了消息。
由于纸板依旧挡着，窗户的变化并未被对方发觉。
十分钟后，墨纣拿着手机悄然离去。
“王，你终于回来了喵！这傻狗刚才一直给我说那个豆角炖肉有多好吃喵！”
“没有其他反应”
“喵……如果非要说不对劲的地方，就是本喵觉得它要整我喵！它吃的时候有一瞬间狗脸都快皱起来了，然后就一直说好吃！”
墨纣没说话，而是回看起了十分钟的录像。
可以看到，里面一个厨子正一脸享受地拿着各种切好的菜往一口大炒锅里面放，而他的灶台根本没有打开。
此刻他正做着赛螃蟹，竟然把一堆姜末和鸡蛋混合在一起搅拌，然后倒入炒锅里面，随手倒了一堆醋后就坐在炒锅面前等待。
期间他甚至还在刷短视频，时不时抠抠脚，一副悠哉悠哉的感觉。
三分钟后，炒锅上突兀地升腾起热气，厨师立刻揭开锅盖装盘出餐。
接下来的几分钟就是单纯换了个剁椒鱼头，把鱼头一劈，放点小米辣葱姜蒜扔到锅里倒冷油就直接坐回去刷视频了。
目前只能推断那口锅嫌疑最大，但是不是他本人的能力还有待商榷。
墨纣离开屋顶，再回来时已经不知道从哪户幸运人家搞了一把躺椅，还有一张折叠桌和电磁炉，以及一袋子食材和酒水。
一人一猫一狗就在饭店对面吃起了火锅。
……
夜幕降临，饭店打烊。
张余东伸了伸懒腰，关掉短视频，把自己的爱锅收到一个行李包里，拎着包结束了一天忙碌的工作。
自从买到宝锅后当了大厨，甭管是家里还是店里，人人都夸他的菜品好吃，让他十分受用。
只是他有些不理解，自己的菜品既然这么好吃，为什么每次大家都吃不完呢
现在的人饭量都这么小了吗
不过这不重要，他的厨艺已经得到了广泛的好评，相信用不了多久自己的饭店就会被评上米其其的满天星餐厅！
“卧槽！哪个不长眼的把砖头扔路上！”
张余东正畅想着未来走在路上，脚下却突然被一块莫名其妙的砖头绊了一下，在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
哐当一声，手中的行李包也掉在地上，他立刻连滚带爬地把包捡起来抱在怀里，生怕摔坏了一样。
周围几个零星的路人都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有些忍不住笑了笑，但也都没有太在意。
快走到家中时，小区几个孩子正在踢着瓶子玩。
只是他不知道今天怎么这么倒霉，一个易拉罐突然就飞到了他的脸上！
“一个个怎么上的学，啊，你们爸妈怎么教你们的！一群没素质的小畜牲！”
看着四散跑路的小屁孩，张余东抹了把流到嘴角的鼻血开始破口大骂。
但奈何体型发福，追不上小屁孩，只能气哼哼地抱着锅回家。
但今天注定是这个胖子的不眠之夜。
仅仅一晚上，他先后经历了家中灯泡突然爆炸，莫名其妙腹泻七次，不知名昆虫叮咬等十几次意外。
而墨纣也完成了对其夜视能力，肠胃功能，抗毒性等各类身体机能的测试。
最终结论也没有让他失望：
这家伙就是个普通人。
异常没有对他造成任何正面效果的强化，而异常物品已经确定就是这口炒锅。
至于他为什么不允许外卖和打包的行为，虽然没有得到解答，但墨纣已经有了推断。
从这家伙的行为和回家的社交方式不难看出，他对自己的厨艺很自信，并且对自己是个厨师的身份毫不怀疑。
这期间墨纣也在对方熟睡时对他的手机、电脑等物件进行了基本调查。
最后发现他之前对厨艺几乎没有研究，做饭水平就是，直到获得这口锅并盘下这间饭店。
墨纣有理由相信，炒锅让他和他的食客都认为他是一个厨师，对他的做饭水平深信不疑。
但这无法欺骗食客的味觉，可尽管觉得饭菜难吃，食客还是会在大脑中无视基本逻辑并对其赞不绝口，以及不由自主地向周围推广对方的菜品。
这像是你过年去对方家里吃饭，发现饭菜一言难尽但依旧尽可能地夸赞一样，颇有点人情世故的味道。
如果就敛财而言，这玩意儿确实牛逼。
但如果真的让其扩散，它可能会影响整个文明的饮食文化。
虽然人的本能让食客不会尝试第二次，但不影响在评价上让人在谈及各地美食时，蹦出来一句“碳化叫花鸡真他娘的是历史上最伟大的美食”。
不过这和墨纣没什么关系，至少他绝逼不会去尝试这个东西。
现在也并非带走这口锅的时机。
即便他很想用剥离之手对这种真正的异常物进行实验，但其带来的利益实在太随机了。
所以他很乐意用这件十分强大的模因级异常物品，和那些想要获得它的人们做一个愉快的交易。
从这几个月的经历来看，只要有一件在野的异常物品出现在大众视野，哪怕所有人都没有兴趣，也总有一个组织有必须收回它的理由。
现在，他很乐意当一次执杆者，请这汪湖水里的愿者上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