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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秉义用三个“错”，否定了朱大明自鸣得意的回答，心情沉重的说： “朱局长，你还记得我刚到军管会，坚持君子不党吗 朱大明点头答道： “俺当然记得。你当时抱残守缺，阶级阵线不分。不愿得罪特务，想当老好人。” 肖秉义又问： “那你清楚我从什么时候改变的吗” 朱大明想了想，摇摇头： “没在意，反正感觉你慢慢变了。哎，不会是俺将你跟柳主任关一起，她做了你思想工作开始的吧嗯，俺记得你说过，你的大计划，是受她启发的。” 肖秉义摇头说： “朱局长，我曾经报告过。军管会第一次抓捕特务，是我从两个不认识的小兄弟给了我情报。我没注意，被日谍樊正，偷看了我的笔记本。他第二天便指派特务，将他俩杀害了。当时我还关禁闭哎。” 朱大明想了一会，点点头说： “俺想起来了，是不是放了柳慧，没放你那一次” 肖秉义点点头，沉默一会，哽咽着说： “我的患难之交邱小秋，为了支持我抓特务。特地从南京带了八个小兄弟赶到横楠镇，为我侦查，提供情报。最后又补充了两个小兄弟，他俩刚到，便提供了极其珍贵的情报。因我的疏忽，次日便被害了。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吗” 任国粗猜道： “我猜你当时得到噩耗，应该是惊愕、自责、后悔、内疚。” 肖秉义微微点头： “还有羞愧，我就是这样的心情，心里极为震撼。当时就下决心，要为牺牲的小兄弟报仇。我之转变，是小兄弟用牺牲生命唤醒的，从那一刻起，我开始转变了。” 他仿佛自言自语： “俗话说，结草衔环。吃水不忘开井人。新中国已经成立了，我党从未忘记，那些对革命有贡献的同志。朱局长、任代镇长，请不要认为这是我个人的问题。我已经充分理解，依靠群众，依靠人民，这是我们将肃特工作进行到底的原则问题。军管会应该对所有对肃特工作有帮助，有贡献的同志加以安抚、奖励。” 朱大明深深地吸一口气，问道： “肖秉义，你说的对，俺们党从来没有忘记为革命牺牲的同志。对你小兄弟的牺牲，俺们也很难过，节哀顺便吧。” 肖秉义激动道： “朱局长。你一句‘节哀顺变’就没了我曾请求，将两个牺牲的小兄弟报烈士，到今天没人问哎。” 他哽咽一会，接着说： “横楠镇被特务武装围攻，是我的小兄弟送出第三封信。他为这事，差点坐牢。军管会连一句表扬都没，让我情何以堪我今晚回来，我的小兄弟，病倒在中桥下。我见到他，无地自容，潸然泪下。” 任国粗看他动了感情，对朱大明说： “老朱，他是怪我们，没有奖罚分明。” 肖秉义听他这样说，否决道： “不能怪谁，只能怪我。我现在心里好难过，为我到今天，对那些保卫横楠镇有功的小兄弟，无以回报，感到羞耻啊！” 他期盼的看向朱大明： “你也知道，我在刘局办公室，为报牺牲的小兄弟报烈士，提过一次。答复是以后再说。我担心，这样拖下去，随着时间的推移，再找证明人，越来越难了。很可能报不成了。所以，请朱局长和任代镇长，帮帮我。” 朱大明被他一番牢骚震动了，问道： “肖秉义，我知道你很难过。但发牢骚有用吗你究竟想怎么解决给俺说道说道，趁任代镇长在，俺俩马上研究上报，怎么样” 小管同情的说： “我还不知道肖警官有这么重的心理包袱。大明，这件事不是帮他，是坚持正义。” 肖秉义感激的看看小管： “嫂子，谢谢你深明大义。朱局长，我请求，以镇军管会名义，向市局上报为保卫横楠镇牺牲的小兄弟为烈士。今后如建烈士墓，将他们遗体移进去。剩下几个小兄弟想当兵，如有可能，让他们参加工作。眼下在我家的小兄弟，能不能帮他先解决工作” 朱大明皱起了眉头，看向肖秉义： “你是说送信的小兄弟吧他多大啦” 肖秉义默了一下，替他多报了年龄。他估计朱大明不会计较，但必须应付旁人调查： “大约十五六岁。让他在军管会当个通信员，如何食堂帮忙也行，给他一个家。” 任国粗抢先表态： “老朱，他是保卫横楠镇有功人员。我看作为奖励，可以考虑。” 朱大明也想对得住肖秉义，点点头说： “肖秉义，俺可以答复你两件事。其一，明天，俺跟任代镇长研究一下，再出具报告给市局，上报为保卫横楠镇，牺牲的小兄弟为烈士，请你准备好证明材料。其二，蹲你家的小兄弟，身体康复后，让他来军管会报到。老任，先让他干军管会通讯员，军管会毕竟是临时机构，让他干一阵子，再去政府当通信员吧” 任国粗爽快答道： “我看可以。肖秉义，你该放心了吧牢骚满腹防肠断哦。” 肖秉义点点头，拿过大碗，倒满酒站起敬道： “我这碗酒，代表我小兄弟，敬大家。谢谢！我给你们鞠躬。” 他说完，深深的鞠躬。然后扬起头，咕咚咕咚，一气喝完，再鞠一躬。 他趁着酒兴，没有回家，直接去了镇邮电所。 答应了赵祥明老婆的拜托，人家支持破案工作，他必须结草衔环，先帮人家生活下去。 胡所长开门，见是肖警官，有些诧异。让进屋后，狐疑的问： “肖大警官，这么晚过来，有何事啊” 肖秉义眯着眼盯着他，回答道： “不错，确实有事。” 胡所长坐下问： “请问什么事啊” 肖秉义打着酒嗝： “我想问，你邮局两个人，忙得过来吗” 胡所长点点头说： “你问对了，忙不过来。正跟市局要人哎。” 肖秉义问： “市局怎么答复” 胡所长应道： “唉，市局答复，现在到处要人。让我们坚持，过一阵子再考虑。” 肖秉义窃喜： “听说你在继续发赵祥明薪水，是真的吗” 胡所长忙答道： “是真的，我支持军管会工作。你们不打招呼，我就照发。” 肖秉义问 ： “市局有人问过吗” 胡所长答道： “市局没人来小镇，我按照军管会李同志的意思，没有上报。” 肖秉义看看他，眼神变严厉了： “你打算被查出来再报吗” 他看对方愣那儿，建议道： “我看市局不知道赵祥明已死，所以认为你三人够了。你应该如实上报情况，建议让他老婆顶替上班。你认为可行吗” 胡所长仍愣那儿，不解得问： “肖警官，我弄糊涂了。如实上报，事情不就复杂了吗到时谁来担责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