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英雄必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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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福命正啃着的鸡腿也‘吧嗒’一声就掉在地上了，他随即傻乎乎地长大了嘴巴，眼睛一个劲儿地打量柳并竹。
厅堂里异常安静，楚楚正震惊地看着柳并竹，她并不知道柳并竹心中的打算，可这么破罐子破摔是不行的。就算不想忍也不要这么出头啊，若是郝府闭上门把她给害了，都没人能找到尸体的。
“有趣有趣！爹啊，快快，我要看她的脸！”尽管还没看到柳并竹的脸，可是这么多年都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样凶巴巴，这份儿泼辣劲实在是太对他的心思了。
“好好好。”郝德兴一见儿子开心了，马上老脸笑得堆满褶子，对着崔婆婆使了个眼色。
崔婆婆心里有数啊，这要是看了那妮子的脸还得了？以后这郝家恐怕就是她说的算了。
“老爷，不能给小少爷选这种德行不好的女子，刚才在后院还把老奴给打了，你看我这脖子还有红痕呢！”崔婆婆老泪纵横，像是千般委屈万般隐忍瞬间爆发了。
妈呀！这位不去做戏子才真是可惜了呢，柳并竹摇着头啧啧两声，她看得透这老婆子的心思，但却打算顺着这个心思，毕竟不让她摘下面纱才是最好的。
“我打你是因为你欠打！为老不尊的人，我凭什么尊敬你？”柳并竹嗓音清脆，她的话一出周围好多下人便忍不住猛点头，看样子没少受气。
崔婆婆脸上一僵，她真是没碰上过这样刺球儿一样的小妮子，而且这些平时对她唯唯诺诺的人现在也像是被壮了胆，所以心里烧起熊熊大火。
“老爷！你看看这样牙尖嘴利的，怎么配得上咱们家的小少爷？”
“崔婆婆，重要的是咱们福命喜欢就行。”郝德兴哪里管崔婆婆怎么说，一双眯豆小眼只顾着看郝福命，儿子傻笑的样子就是开心，既然开心他就不管这是谁家的姑娘，娶来就是了。
呸！
柳并竹心里啐了一声，这家人也是够厚颜无耻的，堆坐在那里一副遴选三千佳丽的架势，还真拿自己当皇帝了！
“他喜欢我也没有用，你们要是想让我进家门啊，就小心我上房揭瓦吧，而且一天要按照三顿加夜宵地打你儿子！”柳并竹看了看郝福命身上的肥肉，估计打到手酸这家伙都不会疼吧。
“你……你别太猖狂！”崔婆婆气的跳脚，“你们几个把她抓下去关起来，好好教训一顿！”
“婆婆你给我闭嘴！我就喜欢这样的，你要是把她骂跑了，我和你没完。”郝福命傻笑着站起来，肥硕的身体一点一点地向柳并竹走，他要自己去揭面纱看她的脸，就像娶新娘子那样。
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崔婆婆心里像火烤一样焦灼，她辛苦多年伺候大的少爷，为了个小妮子如此对她大吼小叫，真是让人寒心啊。
“死胖子，你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柳并竹毫无惧色地看着郝福命，这胖子站起来竟然个头那么高，被烛光映出的影子都能将她给完全盖住。
郝福命哪里会怕一个女人的威胁，他私宅里关着的那些，每个都是最初的时候对他骂的难听，最后还不是乖乖的认命了，眼前这个小辣椒以后也会一样驯服的。
“你依了我，这荣华富贵你就都有了，郝家的少夫人是多少女人家想要的你知道吧？”
多少女人家想要的是他趁早半身不遂吧？
“作为一头猪，你不会照镜子看清自己也是对的。”柳并竹踢了踢郝福命的腿，再让他继续靠近的话，她就要被抓住了。
不过郝福命的这身肥肉也真没白长，被柳并竹狠狠踢了一脚是不痛不痒的，他现在就想着亲手把她的面纱扯下来，只要脸蛋好看，明天就把人娶进门！
“住口！你也太无法无天了！小少爷，这样的女人你怎么能娶进门？”崔婆婆几步跑到郝福命的身边，拉住了他的袖子，好歹是她带大的孩子，相信自己是说的上话的。
郝福命不耐烦地一甩胳膊，崔婆婆跌跌撞撞几步就摔倒在地，毕竟还是年纪大了，这么一摔受了不少的惊吓，着小少爷怎么能这样对她，好歹是她用乳汁一点一点喂大的孩子啊。
“我的命好苦哇——”崔婆婆干脆不起来了，坐在地上边哭边用手拍着大腿，一副子不孝的悲惨模样。
柳并竹瞠目结舌地看着崔婆婆，这位的戏也太多了吧？都不用时间想直接就演啊，只是干打雷不下雨的嚎叫了许久，也没见眼角挤出一滴眼泪，可还能厚脸皮地继续，着实令人佩服！
“崔婆婆，你这是做什么啊？只要我的宝贝福命高兴，你就随他去吧。”郝德兴无奈地拍拍肚子劝道，他原本想拍的是身下的座椅，何奈拍来拍去只能拍到自己个儿的身上。
“老爷！你难道不知道我的苦心吗？”崔婆婆‘咣咣’地砸着胸口为自己喊屈。
“你这是……唉……”郝德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顿显愧色，然后支支吾吾说不出个理所当然，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不是也没把她给赶出府，好吃好喝地养着吗？
要说郝府为何上上下下会对个老太婆容忍万分，原因都在郝德兴十几年前死了的正室身上自从年轻娶亲后郝德兴就惧内到极点，半个小妾都不敢纳不说，听到夫人咳嗽一声他都恨不得立马跪下去。但到了后来，郝德兴每次被夫人骂过之后，一起陪嫁过来的丫鬟就对老爷异常关怀，这么一来二去的，两个人背地里就搞上了，这个丫鬟就是如今的崔婆婆。
当然他们二人都很惧怕正室的脾气，所以崔婆婆就不清不楚地跟了郝德兴几年，直到大夫人病逝后，才渐渐在郝府里说话挺直了腰板儿。可惜郝德兴原本就不是个安分的人，现在死了夫人，马上开始色心大起，到处寻求美人娶进家门，小妾一溜排到了十七八房去，哪儿还顾得上一个年过三十的丫鬟。
崔婆婆并不愚蠢，她一心求富贵不成，开始担心会被赶出府或者是做干粗活的下人，所以赶紧给管家灌了不少迷糊汤后就成功嫁了。郝德兴那时也担心她会纠缠不休，见她如此识趣就留下了人，成亲后数年崔婆婆就怀上了孩子，可惜年纪太大生产当天难产不说，管家也突然染了恶疾，最后孩子和丈夫一个都没能活下来。
郝福命就是再同月剩下来的，那个小妾因被强娶进门原本就是郁郁寡欢，没想到还给郝德兴添了唯一能继承的香火。不过终究是命比纸薄，孩子生下来人就不在了，孩子需要乳母，崔婆婆刚好没了孩子，这么一来一去，反倒是成了照顾郝福命的乳母，从此在郝府里面有了身份，也有了富贵。
“这郝府绝对我有老婆子说话的地儿，小少爷，你听是不听？”崔婆婆端出了当娘的架势，她就不信，自己付出了这么多还换不回一份尊重。
郝福命原本兴致勃勃地要调戏柳并竹，谁想到崔婆婆一直添乱，他心里烦躁极了，她算是个什么东西啊？
“你要是不不愿意做我郝家的下人，就马上给我滚出去，疯老婆子，看到你我就不烦别人。”
“福命呀！”郝老爷也觉得儿子过分了，好歹崔婆婆照顾了他十八年呢。
“爹，让她滚，给我换年轻漂亮的伺候着。”郝福命才不听劝，他要是个会听进去话的人，也就不会有这么嚣张跋扈的性子了，这么半天他都没正眼看过一次崔婆婆，就知道是什么没心肝的东西了。
楚楚目光复杂地看着已经吓傻的崔婆婆，她还不明白吗？她就是这郝家的奴婢，一心想着攀高枝儿的从来都是她自己，如今被人如弃破履一般也是活该。
“养了只白眼儿狼。”柳并竹对郝福命的厌恶感更加重了虽然她是觉得崔婆婆活该，可是被人养大不知感恩的郝福命也不是个好东西。
站在最近处的苏眉儿听清了柳并竹的话，可没太听明白，她是没见过狼的，更别说眼睛是不是白色的，不过听城里的猎户们说是个别凶残的兽呢。
“白眼儿狼吓人吗？”因为郝家人的闹剧持续了一阵，苏眉儿已经不太心慌了，就是担心一会儿郝福命不会放过柳并竹。
“不对，是白眼儿猪，可不能委屈了狼那么英俊的动物，就是一种说法，用来形容郝福命这种人没错的。”话音落了，柳并竹感觉到了背后传来了沉闷的鼓声，前前后后响了九声。
楚楚深知郝德兴父子的德行，刚才靠近柳并竹肯定是要出手调戏，如果她没看到也就算了，可是看到了就不能装瞎。
“柳姑娘，你若是……”楚楚似乎同时听到了那鼓声，身子先是一僵，然后嘴角竟然扬起了诡异的笑容。
那笑容恰好被要回答的柳并竹看到了，顿时脖子后面一阵发凉，这阴狠的笑容有点太吓人了，刚才那个瞬间她就是完全不认识眼前的楚楚一样。
“把你的伶牙俐齿收一收吧，别再多说话了，不然谁都帮不了你。”楚楚的嗓音不再有温柔，她直接抬手推开柳并竹快步向着郝德兴走过去。
难道她不骂郝福命，他就会放过她了吗？
柳并竹有些生气，楚楚的话说得好像她才是那个听不进劝的人一样，她只是觉得有些事逃避是没用的，尤其她已经事先做好了准备，怎么就不能硬气一点？
等等——
心里的腹诽还没完，柳并竹就傻眼地看着楚楚的袖子里滑下一把匕首，瞬间就被她攥进在手心，锋利的刀刃直接就抵住了郝德兴的脖子，瞬间就有血丝沾上了刀。
呃……比起楚楚这种能动手就别动口的行为，她不但输了，而且还佩服的五体投地。
“你快放开我爹！不然我让活活打死你！”郝福命吓得嘴唇都哆嗦，指着楚楚威胁的时候还不忘往崔婆婆身后躲。
“好，看我们是谁先死！”楚楚才不怕死，就是怕跟他们一起死恶心到自己。
崔婆婆听到这话，再看到楚楚阴狠地盯着她，简直是吓得魂儿都没了，要知道这郝家最常欺负楚楚的人就是她，要是郝德兴死了，肯定下一个被刀子捅的就是她，想到这里，转身她就要往厅堂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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