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有剑心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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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一口回绝浮现在脑海中的那道声音，身体终于在此时被无形剑术斩中，空间波动一起，飞溅出蓬蓬鲜血，左臂上留下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淋漓翻出烂肉。
“啊！”
林凡惨呼阵阵，脸上神情愈发狰狞，青筋暴起，脸se惨白，可望向赵宁的目中光芒愈盛！
“剑气剑罡便为道”赵宁向前再次一步踏出，口中沉声反问，右手宝剑再次一斩。同样的无形无质，同样的锋锐无双，一道可断金切石的剑术依次通过空间传递过来，眨眼，犀利的气息再次袭身！
“我要出手！！”
“不行！！！”
林凡大声喝道，噗嗤一响，林凡右胸再次掀起一篷鲜血。这次被赵宁剑术击伤后留下的伤口足有五寸长。鲜血淋漓，瞬间浸红了胸前衣衫，露出一道狭长的口子，而这道口子后面，是如白雪般晶莹的骨骼。
在这道强大的剑术下，林凡脸se愈发狰狞，甚至隐隐泛上一股chao红之se。
“不行！你说不行便不行，我赵宁岂可依你”赵宁冷哼一声，看着不远处气息愈发颓靡的少年郎脸上杀机涌动，宝剑挥舞处，又是一道剑术击出！
“剑道六境就是真”赵宁声音落下处，剑术又一次击中林凡的身体，这次却是将林凡紧握宝剑的右臂劈中，在掀起一抹鲜血的同时，堪堪将其右臂斩断。
林凡脸上露出剧痛难忍的表情，口中哀嚎连连，双目猩红如血，嘴唇处因忍受剧痛而紧咬处已经流出两道血痕。
“错！这一切都是错！纵然我武道不高，纵然我剑道不入，但我却知这一切都是错的！剑中大道者，一切在势！剑势可以压人，剑势可以震物，剑势凌强者，可以杀人取命千里不留行！剑气剑罡又如何一切皆不如势！只可惜我天资不足，否则焉会做这落草为寇的营生”
赵宁说道后来，冷峻的脸上神情显得一丝寂寥和不甘，他看向林凡，看向在自己剑下重伤的少年郎，脸上浮现一丝未明之se。
“若我拥有你这天赋，剑道大势可以期矣！”赵宁自言自语，声音颇为寂寥。
可林凡听在耳中，只觉犹如醍醐灌顶，心中浮现出片片明悟。
“我说炼剑八年，始终没有登门入室；我说炼剑八年，纵然拔剑得心应手但总生出一丝不完美的错觉。原是差在这里！”
林凡呢喃间，双目中的明悟愈发炽盛，带着目中内的血红，隐隐露出癫狂之芒。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哪怕我修出了‘剑心’，只要无法领悟出剑势，我的剑心就不完整！如同我积木建房，剑心是地基，那剑道六境便是建房之木，有地基有木材我可以顺利的建起香楼水榭。可是香楼水榭建造的再完整无缺，仍旧显得无法圆满。而这圆满所缺少的，便是房子内的物，便是我之前未明的‘势’。”
林凡自言自语的声音越来越响，身上流出鲜血越来越多。然而此刻，却在林凡说出这些话的瞬间，他的鲜血不断滴落的紫霄剑上，陡然传出一阵若有若无的欢呼声！似乎在这时，紫霄宝剑迎来了一种蜕变，而那欢呼鼓舞的声响便是为此而鸣！
同一时间，林凡体内的任督二脉、十二正经、三百六十五正穴一齐发力，轰隆隆的新生出股股劲气，在林凡本心明悟的刹那，他的修为再次打破常理，从淬血境三品突破进入到了淬血境四品！
新力不断滋生，林凡身体的伤口得到一丝一毫的累积恢复。但是由于林凡受伤极重，这点恢复以眼下这种境地看来，根本不值丝毫。
“我虽不解剑心为何物，但却明白剑势为何出！可两者之间，仍像是有些不完整存在。眼下我想不明白那不完整的是什么，但当我将这些不完整彻底明悟的时候，恐怕我将真正的踏上剑道！那么一切剑道武学可以炼，一切剑术可以修，我变得强大也不再是痴想！”
林凡低声呼喝着，眼睛虽然明亮，脑海中却隐隐泛出一丝困倦之意。这些困倦之意愈来愈沉重，压迫的林凡双目都无法继续圆睁。
“若真如此，你可明白了剑心为何物”那道出现在脑海中的声音在沉默了少顷后，颇有些惊奇的问道。
“我不知。”林凡摇摇头，低眉垂首，声音带着喑哑。
“虽然我尚不清楚剑心为何物，但我却知，我的剑心一两重。”
“剑心一两重”声音沉默少顷，再次传来道：“也不错了，至少算是可喜可贺的进步。”
“哈哈，东魁，你可第一次听你说出这么高的评价！”林凡摇摇头，眼皮蓦地圆睁，满是血痕的脸上升起一抹欢畅的微笑。
“我剑心一两，剑道可期。而你还没生出剑心，却鼠目寸光以势为尊，岂不是舍本逐末”林凡向远处神se寂寥的赵宁开口嘲讽道，眼中杀意盎然。
“我虽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却念你助我领悟剑势的情面上，给你留个全尸。你死之后，别忘了到yin司地府伸冤时，报我林凡大名。”
“哈哈，不想你还有如此心情口出狂言，看来我是太善良了！也罢，既然我对你说了这么多，最后就让你死在我的剑势之下！让你看看，你口中所说的剑道，不过不值一提罢了！”
赵宁目中凶光一闪，手中宝剑再次出鞘，然而这时还没有出剑，喉咙处蓦地一凉，鲜血如注般的喷涌而出。
“这，这！”赵宁嘟囔两声，普通一下跪倒在地，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之se。他到死，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被杀的。
林凡看着死去的赵宁，咧嘴轻笑，不料体内积血上涌，吐数口淤血。身体无力向前倾时，林凡被一只突然出现的手掌紧紧搀住。林凡睁眼一看，入目是东魁那张深沉平稳的俊脸。
“你要是再年轻数十年，绝对是、是人见人爱的小白脸。”
“我不要你出手襄助，是因、因为我想领悟剑道。这次机会难得，我、我不能这么失去。”
“我知道他不肯一剑杀死我，杀了我，他如何说那么多我能感觉到那些、那些剑势方向，它一直没越过我的底线。”
林凡呢喃着，身体各处传来阵阵钻心般的剧痛，脸上不禁露出狰狞痛苦的表情。
“什么才算越过底线！杀了你！还是断你一臂！胡作非为，完全是胡作非为！若有下次，我再也不会管你死活！”东魁脸seyin沉如水，满脸都是盛怒。
“哈哈，你生气了东魁，你、你可不能不管我！酒徒不管我，你、你不能再不管我。”林凡艰难的张嘴出声道：“我要变强，变得，比、比现在更强。我还要和你杀上‘三德观’，杀了那群臭道士，救、救出司蝶阿姨。”
东魁搀扶林凡的身影微微一顿，那张沉稳的脸庞上闪出一抹惊异和痛惜的神se。
“那群臭道士，囚禁、囚禁蝶姨，罪该万死！酒徒碍于某些事情，不能出手帮你，而我却修为太弱，太弱了！”林凡没有看见东魁的表情，依旧低声喃喃，只是那声音越来越低，隐隐几不可闻。显然是林凡受伤太重，太过疲乏陷入昏迷了。
东魁看着眼中的少年郎，脸上神se变幻，缓缓出现一抹温柔。
“东魁！”
“恩”
“别忘了临走前搜刮藏宝窟，那、那都是我的战利品！不拿走它们，我白受伤了！”说完这句话，林凡很干脆的彻底昏迷过去。东魁望着昏迷前仍旧如此贪婪的少年郎，不禁开怀大笑，笑声阵阵，远远传荡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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