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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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傅定之事，顾老夫人是一开始便知情的。
所以，如今事情既有了进展，她老人家应该也有权利知道。
从母亲紫云堂出来后，顾明棠没回自己海棠院，而是往老夫人荣安堂来了。
不过这时候，顾明芍竟也在。
在这儿瞧见顾明芍时，顾明棠倒是略怔了下。
显然是有些没有想到，竟会在这儿遇到她。
如今天儿越发冷了，且顾明芍如今又亲事已定，所以，祖母老人家便一早就免了她的晨昏定省。
顾明芍倒是也真听话，祖母免了她的安，她竟就真的不再过来。
这都有些日子不曾瞧见她来荣安堂了，今日却突然瞧见，顾明棠又怎能不惊讶。
但顾明棠也没有太放在心上，诧异之后，她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
先给祖母老人家请了安，然后捡了个位置坐下。
才一坐下来，就听顾明芍说：“二妹妹今日不是去参加凤平长公主举办的马球赛了吗怎么这会儿又来祖母这儿了。”
顾明棠略抬眼皮子扫了顾明芍一眼，哪怕顾明芍已在极力克制了，顾明棠还是能从她脸上看到“幸灾乐祸”几个字。
顾明棠想了想，觉得应该是她今日回来得早，且一回来后便关起门来睡大觉，顾明芍肯定是以为她今日出了什么事、心情不好，所以这会儿是故意来祖母这儿打探情况的。
顾明棠知道，她和顾明芍之间，永远都不可能真正的冰释前嫌。所以，对她此刻的态度同早上时的大不相同，顾明棠半分都不惊讶。
她只平静着应对说：“马球赛结束，我自然就回来了。既回了家，当然该来祖母这儿报个平安。”
顾明芍说：“这么早就结束了我听说……二妹妹可是才去没多久，就回来了的。是不是……在那儿发生了点什么”顾明芍甚至是巴望着有发生点什么来。
她见不得顾明棠好。
顾明棠此刻有极重要的事向祖母汇报，所以，也懒得搭理顾明芍、懒得同她周旋。
她只是忽略了顾明芍的问题，直接看向上位顾老夫人道：“祖母，孙儿有事和您说。”
顾明棠此刻表情极严肃，一看就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顾老夫人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立刻打发了顾明芍走：“芍丫头过来也有会儿子了，时辰不早，你便先回去吧。”
“祖母！孙儿还不想走，还想继续在您跟前尽孝。”这种时候，顾明芍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走，自然是要磨一磨的。
但顾老夫人却不吃她这一套，只将脸沉了下去：“你既说是来尽孝的，那就不该不听我的话。我叫你走，你就不能留。”
“祖母！”
“去吧。”老夫人继续打发她。
祖母不是父亲，不会吃她软磨硬泡的那一套。若再继续待下去，最终丢脸的也还是她。
顾明芍无奈，只能妥协道：“是，那孙女先告退。”她心不甘情不愿的起了身，“孙女明儿再来请安。”
老夫人没说话。
只待顾明芍走后，老夫人又遣了身边的人退去外面候着，之后，这才问顾明棠：“现在可以说了”
顾明棠：“今日，长公主殿下的马球场上，祖母您猜我见到了谁”
她卖了个关子。
顾老夫人是极睿智的人，她见孙女神色间有止不住的喜悦，就知道，想必是遇见了对她来说是想见的人。
想见，且还是个极重要的人。
只略想了想，老人家就大概有了些头绪和眉目。
“是……对你、对你母亲兄弟，甚至是对咱们顾家来说，都极要紧的”老夫人问。
“嗯！”顾明棠应道，“祖母说得极对。”
“那我便知道了。”老人家笑起来，“万寿节在即，如今，各藩王都有子孙入京来。今日，凤平长公主筹办了这样的马球赛，想必这些藩王子孙肯定也都在受邀之列。你呢，别的王子王孙必是不认得的，只那一个……对不对”
“要不说，还是祖母您老人家睿智呢。孙女可什么都没说，您就把一切都猜得明明白白了。”
那件事，于他们顾家来说，自当也是个机遇。
所以，听孙女的意思是肃王之子承认了孙女之前对他的救命之恩，她老人家也极高兴。
“他可对你说了什么他是怎么说的”顾老夫人忍不住的急急问。
顾明棠道：“主动过来打招呼了，当时人多，话也不便多说。但孙女看得出来，他是记得孙女之前的救命之恩的。能主动找来，说明他是会报答这个恩情的。”
“太好了！”老夫人兴奋得拍手。
“如今京中局势虽不明了，但肃王府的声望却是极高的。天子……也是个明君，他虽年迈，但却不糊涂。这肃王府的胜算……还是很大的。”
来日，只要肃王得继大统，那他们顾家，便有从龙之功。
不说到时候得多大的恩赏，至少，到时候的处境，会比现在要好上很多。
此刻顾明棠的心情，自然要比老夫人的还要好。
对老夫人来说，未来局势是不明了的。但对有先见之明的顾明棠来说，未来的一切都是成了定局的。
她心情显然就更好些。
但这只是自己要跟祖母说的其中一件事，还有另外的一件也得说。
在母亲那里，她还是习惯的只报喜不报忧。但在祖母老人家这儿，顾明棠却会把所有事儿都告诉她老人家知道。
“祖母，还有另外的一件事，孙女想跟您说一声。”她也主动坦白，“孙女今天也惹了些祸事儿。”
顾老夫人闻声只是点头道：“什么事你说罢。”她老人家也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因为凭她如今对这个孙儿的了解，知道她行事是稳妥的，不会轻易闯祸。
就算是真闯祸了，那肯定也不怪她。
所以，老人家此刻的心情还算是平静。
之前有关云沛之事，顾明棠其实是没有完全告诉母亲和祖母的。只捡着不痛不痒的一些说了，真正的要害处，她是选择了隐瞒的。
原也没想到事情会闹成今日这样。
可如今事情既然发生了，她也不得不说。
就算她今日不向祖母老人家坦白，改日，她老人家也会从别的地方知道这件事。
与其那样，不如她早早的说出来。
所以，顾明棠便把事情的始末因由，原都如实向老人家交代了。
顾老夫人听后，大吃一惊，只气道：“那云四公子竟是这样混账的人这也太缺德了！”
顾老夫人真是诧异极了。
且不说那云沛对自己亲妹妹有那样的心思是不是不要脸，就说他对自己孙女做的那些事儿，就说明他是个伪君子。
装得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背地里做出来的，尽是这些上不得台面之事。
好在是棠丫头聪明，识破了他的心机，这才没有掉进他的陷阱里去，算是救了自己一命。
可若是棠丫头运气差些，没有识破，岂不是这辈子都毁了
这云沛、这云家……当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说得好！”顾老夫人肯定顾明棠，“你今日不说出这些来，来日，也必然有别家姑娘掉进他云四公子的陷阱里去。如今把事实真相说出来了，让举京上下都知道，看往后谁还敢把姑娘送到他们云家去。”
“你今日所为，也算是救了别人一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这是在为自己积德。棠丫头，你今日所为，实在是太对了。”
得祖母如此肯定和支持，顾明棠原还略有些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彻底放了下来。
“只是……孙女怕因此会招上云家的恨，从而给家里惹来麻烦。”
顾老夫人却说：“今日之事，凤平长公主肯定得知道。是在她老人家的地盘发生的事儿，她既知情，肯定不会不管。而且，今日之事，无论如何都不怪你。来日，云家若真因此而刁难于你、刁难我们顾家，那举京上下也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只要他们云家好意思，他们大可以蛮不讲理的来刁难。”
顾明棠说：“有您老人家这些话，孙女就宽心了。”
顾老夫人不免也心疼自己孙女，伸过手来，轻轻握住孙女的手，语重心长道：“好孩子，不管将来因为这件事而惹来什么祸，你都别往心里去。该来的，躲不去，这不是你的错。”
又说：“何况，有祖母在，他们云家也别想仗势欺人。这件事做就做了，不要后悔，更不要自责。知道吗”
“嗯。”顾明棠重重点头，突然鼻子一酸，竟有些哽咽起来，“孙女明白了。”
有祖母老人家为她撑腰、兜底，顾明棠心里自然快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