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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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楚方的追问，韩忠的嘴唇嚅动了几下，似乎想要反驳，但最终还是放弃，缓缓坐在了楚方面前的椅子上。
楚方微微一笑，要了解这些事情并不是太难。当他刻意提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大部分人都会不自觉地在脑海中浮现出自己的状态。而肉眼不可见的休貘此刻正趴在他的脑后，贪婪地吸取他的想法。
一个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被楚方道破了心事的韩忠，在情绪之妖的影响下，开始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和季晴歌的故事讲述出来。
“我和晴歌是从小学到高中的同学。我初中就开始喜欢她了，而且我也相信她喜欢我。初二的时候我向她表白，她同意了。那一天晚上，是我一生中最难忘的日子。”
说起过往，韩忠的颓萎的眼神闪亮出一丝神采。他习惯『性』地用手往兜里掏出香烟，想到这是学生会的办公室，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我们约定好，要一起上大学，然后毕业了就领证结婚。”韩忠『揉』捻着手中的烟盒，把它捏得皱巴巴的：“然后就在这个城市里买房买车，找个安稳的工作过一辈子。”
“令人羡慕的爱情。”楚方真心赞叹道。同时他也发出了疑『惑』：“既然这样，你们为什么会分手呢”
这个问题就像一个钉子一样，让韩忠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我的错，是我的错。”
提起往事，韩忠的手不自觉地捏紧，被捏碎的烟草从指缝里溢了出来：“那时候我刚来学校，参加校园歌手大赛，拿到了第一名。为了给我庆功，我参加的文艺协会的一群人就越去ktv唱歌。”
“她当时本来也是要去的，可是第二天还有课堂演示，不能玩得太晚，就提前回去了。我当时也比较开心，就喝多了一点。”
“文艺协会里有个女生，一直在追我，哪怕知道晴歌是我女朋友也没有放弃。”韩忠摇摇头，似乎是想给自己再次确认：“我是不喜欢她的，甚至觉得她很烦。晴歌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那天我真的很兴奋，又多喝了点酒……”
“于是你犯了错，没有管住自己的下半身。”楚方双手撑着下巴，看着这个陷入回忆中的年轻人。
“我只不过是犯了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韩忠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涨红了脸，激动地拍着桌子：“七年了啊，我和她在一起七年了，我们都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我承认，那时候，新鲜感和征服欲让我失去了理智，可是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楚方挥挥手，在韩忠的脑后，休貘大到不成比例的手掌放出光芒，韩忠爆发的情绪就像泄气的球一样迅速消散，反倒是他脑后的休貘打了一个心满意足的饱嗝。
韩忠颓唐地垂下头，双手捂脸：“从那以后，一切都变了。我拉黑了那个女生，这件事再也没有其他人知道。我们在人前还是很恩爱的样子，但是我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事发之后，我百般请求她原谅，她一开始也答应了。但是，我们的相处，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再回到从前。”
“她有轻微的洁癖，说一想到我和其他女人在床上的样子就忍不住恶心。她甚至抗拒我的触碰，亲密接触几乎没有。”
“就这么过了一段时间，我实在受不了了，问她要怎么样才能真正放下，她说除非她也出去一夜情一次，才能摆平。”
“你答应了”
“我当时鬼『迷』了心窍啊，竟然想着同意了。”韩忠恨恨道：“她去酒吧通宵了一晚上，手机关机。我整整一晚上没有睡觉，等到早上的时候，我忽然想通了，我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既然不能在一起为什么要强求呢”
“于是我断掉了她所有联系方式，和躲开她和她的闺密，每天要么早出晚归，要么一直在家打游戏。等到警察传唤我的时候，我才知道她已经『自杀』死了。”
韩忠把头埋得更低了，手指深深掐进了头发里面。看得出来，季晴歌的『自杀』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压力，虽然嘴上不说，但是他的内心其实一直处在深深的自责当中。
“好了，你也不要想太多，这些也不全是你的责任。”
楚方叹了口气，让他回去，顺便让休貘陪同他一起。不管怎么样，把他叫来这么回忆一通，实在是有点伤口上撒盐的味道，至少给他一点小小的帮助，让他的情绪稳定下来吧。
韩忠不知道自己身后有一只透明的小妖在帮助平稳自己的情绪，但是他感觉，把这一番心事说出来以后，内心痛快了很多，对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楚先生不由得多出了几分感激之情。
这次访谈对与楚方来说结果是满意的。从时间上来看，季晴歌的死，很有可能和她在酒吧里面的经历有关。只要顺着这个线索查下去，事实真相如何必然能够水落石出。
时间人物都清楚，在这个天眼遍布的时代，只要和警方沟通好，对季晴歌的行踪调查并不是难事。之前没有去做，只不过是因为已经定『性』为『自杀』结案，不愿意再花费精力罢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精神大振。等他马不停蹄赶回妖务会，准备和云清小枫分享这一发现时，却看见两人一脸哭丧的表情。
“发生啥事了”
张云清撇了下嘴：“我们的副队长回来了。”
“副队长”楚方一拍脑门，却是妖务会里其实是有一个副队长的，只不过大家平时都不怎么提起，加上他人常年在国外，导致楚方差点都忘了有这么一号人物存在。
话音刚落，张凌钰的声音就在玉简里响起：“云清，楚方，小枫，你们三个快来会议室。李副队长回来了。”
“唉，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在这个时候。”
宫小枫不情不愿嘟囔道。
“没办法，他是王姗分会长的人，分会长犯事了，他在海外待着，大概也有危机感吧。”
听着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抱怨，楚方心中有些纳闷。看样子，这俩对于妖务会的分会长都不是很友好的样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