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捉奸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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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提议的吗？”
那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对秦流萤来说却有些熟悉，望着背影,也只能看到她曳地的裙摆和华丽色泽的披帛。
“为什么嫁出去的是我，而不是八娘？”直到她多说了些话，秦流萤才认出来,这样偏执的神经质除了她四姐也无别人了。
“不过是贱婢所出的低贱丫头，竟然也妄称公主，为什么嫁出去的不是她？”秦臻容或许真是对她很极了，一连强调了好几个“贱”。衣着华丽的贵妃之女幽怨道,“你既然也讨厌八娘……”
萧清岩说道,“我何时说过讨厌她。”
“若不厌恶她,那你当时为何会拒绝婚事呢？”秦臻容嘲笑起来，“难不成……咱们的萧先生也和别的庸夫俗子一样，看上了八娘的貌美。”
这么一出狗血剧，若不留下来实在对不住自己。可秦流萤也有些怨念，你们两个勾搭能不能别拿我做引啊？
萧清岩对着秦臻容这番的激将，却仍然平静，“皇家历出好女，八公主是这样，难道四公主不是这样吗？”
秦臻容恨道，“我总以为郎君总是比凡夫俗子要强。”
秦流萤在一边听了有些冤枉。她要被人看上是因为脸蛋漂亮，喜欢她的人都是“凡夫俗子”，难道喜欢秦臻容的人都是圣人，爱的是秦臻容超凡高尚的“人格魅力”？
秦臻容却是另有所求的，“我与先生相识多年，难道您真忍心看我远嫁异乡吗？”
正常人到了此刻都不会去趟浑水了，萧清岩更知道如何明哲保身。
秦臻容却犹然说道，“阿娘只有我一个，若我去了辽国，谁能照看得了她？谁能送给送终？”
谁没有个难处呢。
听到秦臻容那一番的“动之以情”，秦流萤忽然觉得当初自己找萧清岩说的话傻逼无比。
显然萧清岩也是这样赞同的，他声情并茂地给秦臻容批发了同样的说辞，“那真是遗憾，殿下若欲使下官说情的话……其实，当初御书房里建议以皇四女嫁与辽帝的，正是下官了。”
如果此刻秦流萤不是出于偷听状态的话，她一定会笑出声。有不甘，却又嘲讽，秦家的女儿，真一个比一个的廉价。
她四姐秦臻容此刻的脸色可真是精彩纷呈，或许实在是太被践踏了尊严，甩手就给了萧清岩一个耳光。
“我竟然是错信了你！”
直到这时候秦流萤才隐约地看出少女眼中的失落与幽怨，也反应过来她找萧清岩而不是别人的缘由：或许这曾是场少女羞涩的怀春单思。
之所以说是单相思，是因为在萧清岩的眼中仅止有坦荡二字而已。
被一个女人抽了，还是一个喜欢自己的姑娘抽了，萧清岩没有半点怨怼，平静却无奈地说道，“能曾为殿下所信，真是下官的荣幸了，不过……想来往后，臣是没有这等荣幸了。”
秦臻容更是黑着一张脸。一时，偷听中的秦流萤不知是该为言情小说所谓的“绅士风度”而冷汗下，还是当为了萧清岩的促狭而喝个彩。
“我真是错信你了。”在激烈的愤恨之后，秦臻容像是失却了的气力，口中喃喃重复的只有这句话了。
即便这句话已经没什么意义，但当秦臻容转身离开时，秦流萤紧张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很不幸，这条道上只有一个出入口，要离开就必须从入口处走——秦臻容自然碰见了入口处偷听的她妹。
秦臻容目光扫过来的时候，秦流萤几乎都想找个洞钻了，显然一旁的观赏树木遮掩不住人影。
但真当看到她姐目光中的怒气时，秦流萤反而镇定了，回瞪了过去，颇有点“我就是偷听了呀，你介意吧，你介意吧？你介意就来咬我”的嚣张。
秦臻容倒真的没有为难她，扫了她一眼，兀自走了。这样违反她性情的举动，只是因为这刻真的心力憔悴了。
作为一个少女，对爱情有点憧憬是很正常的。
秦臻容作为一个公主，自身长相不差，生母位份不低，能被她“憧憬”得上的人自然条件不差（虽然也很不幸）。这个不幸的货色就叫做萧清岩，本朝首屈一指的美男，鉴于本文狗血小言文的性质，则必须要用上一个同类小言都爱用的句子“那个人，轻轻走过，帅得惨绝人寰”。
这一刻，都不用刻意脑补，秦流萤都已经猜出了她姐的那些小心思。
被父皇远嫁了，不但嫁得远，丈夫还是父亲的敌人。到时候两国打起来了，她是帮谁好？这可以说是古往今来，许多和亲公主的哭闹了。最后还有点对未来丈夫长相的担忧：他会是歪瓜裂枣吗？想到长姐的第一任丈夫，那个亡国之君……少女秦臻容越发想见见暗恋对象了。
这种心思很容易被理解。
女子被□又委屈地许了一门婚事，在出嫁之前，总想见见情人，或是反抗，或是私奔……前提是萧清岩是秦臻容的“情人”。
到了这时候也没必要多多闪闪了，秦臻容走前的那一愣神，早就暴露了她的所在。等秦臻容走后，秦流萤反倒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
萧清岩已然是知道有人在边上了，但真当看到走出的是八公主时也有些震惊。
两人许久未说话，相对无言，最后只剩下了例行的客套，“殿下别来无恙。”
“托您的福。”秦流萤默默地想到，就算境地再艰难，我也会笑到最后。
她好整无暇地走近，全然与秦臻容迥异的气质，“皇家的女儿真是廉价，侍中是这么想的吧？”
“下官不敢。”
“啊，我倒以为有些人，偏敢，”秦流萤目光锐利，话语却不到秦臻容两成的火气，“一个是巴巴地跑来求情，一个又是死乞白赖地恳求……到底是姐妹，秦家的女儿丢人的样子都是一样的，萧侍中是这么想的的吧？”
萧清岩没有回答，他只是打量起这个未及笄的女孩。两个公主的相貌上确有相似之处，作为姐妹来说也属正常，但眼前的这个少女，萧清岩可不会把她看做是她四姐那样的人。
“‘当初圣人面前建议以您嫁与辽帝的，正是下官了’，”秦流萤重复着他的话，“多好的应对啊，一句话打发两个公主，我等姊妹真是轻贱。”
一个少女满怀希望地来情郎面前诉苦，最后被告知背叛她的就是情郎——庆幸她至少不是秦臻容那样真怀了少女情怀的，虽然看不惯她姐，可任哪个少女被这样打击，回去都该哭成泪人了。
秦臻容最后恼羞成怒扇了萧清岩一巴掌，其实对于秦流萤来说，她也恨不得扇萧清岩一巴掌。
“我还不知道呢，原来姐妹们都被先生给去荐过去北朝了。可见本朝侍中的职务大抵还挺得闲的，公主们一个两个都提过去和亲，”秦流萤讽刺道，“回去我得去和七娘也透个气，省得她什么时候不想下嫁了，又找到您，哎，还要烦劳您再去‘荐’给父皇了。”
萧清岩苦笑，“臣有罪。”
“您能有什么最呢？谁又敢‘怪罪’您呢？”
这样的话拿捏得让人答不出。
萧清岩想到，他最错的地方就是低估了秦流萤，“您和四公主是不同的。”
秦流萤轻声嗤笑，她们当然是不一样的，“她在您心中不过是一无知却执著的少女，至于我，大抵还是您曾评论过的‘安乐、太平’之属，仗着帝宠扰乱天下的蛇蝎毒妇——”
她停顿下来，严肃地说道，“可我却这么说一句，萧先生，你不会看人。”
萧清岩没有做声。
“当初，所有人都以你与程先生相较，然而……”秦流萤说道，“非出于私怨，也非因我是程师弟子，其他的才干我也很难品评，可就识人而言，您与吾师差得太远。”
少女扬起头，秀丽的脸庞，眼神明净，“总有一天你会对我的评语而后悔。我或许不是个‘心软’的人，也从不否认如何才争得的今日。但那个被你识为无知的少女，她就从无害过人了吗？”
“你这么说什么意思？”
“头脑空空，只对一件事执著的人……一个人愚蠢，就不会害人？所以会害人的都是聪明人。聪明人被苛责死了，都是活该？”秦流萤讽笑，“真是笑话。”
萧清岩道，“四娘确是鲁莽之人，也确实嚣张，却……”
“却总不至于害人。”秦流萤干脆替他说出来了，“我和你说件事吧，以前我总觉得奇怪，只以为她是出于嫉妒而已，看到今日的这些一串起来，我算是想明白了。”
“殿下想说什么事？”
“当初，先生您拒绝的那位公主，是怎么被全天下人知道的？”秦流萤说道，“明明该禁口的禁口了，我不会说，圣人也不会坏自己女儿名声，至于您……我想也不会做这等事。”
“你的意思是四娘和贵妃，这……”
秦流萤点到为止，“可见这蛇蝎心肠的毒妇被无脑又无知的可怜人给害了，真是个活该。”
她说完也走了，和萧清岩的这一场对话，让她觉得自己愚蠢无比。
作者有话要说：当年透露风声的那人揭出来了，对滴，是四娘童鞋。
这位姑娘默默地喜欢着萧清岩，但是人家竟然要和她小阿妹订婚，四娘怒了啊！
就算后来没成功，她也更恨秦流萤了，所以……
ps：最近迷上同人文了，预备开个同人文随笔，更新么，既然是作为随笔的，那肯定是不定时的，大家随意看看就行。
后台发现小萌物n只 so感谢 小江会好好更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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