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最早的炼妖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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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楚方这么坦坦荡荡说出实情，黄石老人愣了一下，随即放声大笑。
“不错，不错，你这娃娃有点意思。老夫自从传了张良那小子一部天书以后就再也没有踏足人世，想不到这点事在后世已经人人皆知了，造化，造化啊。”
他看着楚方，眼中的欣赏之意并没有因为他坦白的事实而有所减弱：“你能不居功不自傲，说明品行无碍。我和张良小子的那点遗事虽然已经流传后世，但是你能第一时间想到，说明脑子还还算灵活。”
“前辈谬赞了，晚辈实在愧不敢当。”
“别说那些废话。”黄石公不耐烦般挥了一下手：“你老实说，怎么找到我这里的我这个地方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一般人想要找到可没有那么容易。”
楚方就等着老人问起这个话题。他当即把自己和韩星语如何掉入时空裂缝，如何一点点咬牙坚持，最终在灵力耗尽之前找到这方天地都一五一十道来。
老人静静看着河水流淌，听着楚方的描述，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严肃。
“具体的经过就是这样，我们也是万不得已，才闯入这方天地，打扰前辈清修。如果前辈愿意的话，可不可以把我们送回人间，晚辈感激不尽。”
看着黄石老人的表情变得若有所思，方小心翼翼斟酌着字眼，想着怎么提出这个要求才显得礼貌而不唐突。
“这事简单，我们回头再说。”黄石老人皱起眉头，关注的却是另外一个话题。
“你是用你的法器探测到老夫的天地，然后才顺着一路飞过来的”
“千真万确。”楚方心里有点纳闷，为什么黄石老人会关注这个问题
“把它给我看看。”
对于这个要求，楚方自无不应。他神念转动，放出金色光芒的小鼎就出现在两人中间。
看到这个小小的金鼎，黄石老人欲言又止，嘴唇微微抖动，伸出古朴的手指，一点点触碰鼎身。
“小心！”
楚方脱口而出。作为炼妖鼎的主人，他太了解自己这个法宝的秉性了。这个傲娇的小鼎从来就不喜欢陌生人随便触碰。曾经宫小枫贸贸然然去摸它，结果被毫不客气地弹飞了十米远。
作为汉代就已经高深莫测的黄石老人，楚方担心的倒不是他会被这个小鼎伤到，而是这个实力深不可测的老怪物会不会本能之下伤到小鼎。
粗糙如树根的手指触碰到鼎身，语气中的反弹并没有出现。金鼎投射在现实中的虚影发出淡淡的光芒，如同水纹，以乐章的协律在空气中愉快地波动。
“它……好亲近你”
楚方睁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如果说虚影的表现还有可能是黄石公的法力太过深厚的原因的话，那么植根在神念内部的本体反应就彻底无作假了。
楚方的神念内，炼妖鼎的反应和虚影完全一致。炼妖鼎的情绪通过神念，完完全全反应到楚方的大脑里，一览无余。
那是游子见到故乡，失散多年的骨肉分离。
“您……您认识它”
楚方内心犹如惊涛骇浪一般，睁大眼睛发问。
黄石公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奇怪的笑意。他眼神透过河水，穿过无尽虚空和时光，看向蛮荒时代的岁月。
“何止认知，我是它曾经的主人，从某种意义上，也是可以算作它曾经的孩子。”
这话一出，在楚方心中的震动比方才还要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您是说……”
黄石公转过身，以一种怀念的神态轻轻在金鼎上面一点。炼妖鼎依依不舍地抖动了一下，然后消失不见。
“放心吧，它现在是属于你的，谁也抢不走它。”
老爷子一语戳中了楚方心中的那点小心思，这让炼妖鼎的新一代继承者有些脸红。好在现在天还没亮，他可以借着夜色稍加掩饰神情的尴尬。
“这个该从哪里说起呢”
黄石公长叹一口气，端坐在石头上。楚方则以学生的姿态端立一旁。
“关于万物化生鼎的来历，你已经听说过了吧”
“是，晚辈曾经听某位前辈说过。”
楚方答应过九天玄鸟天尊不透露他的信息，因此只是含混过去。
不过黄石公也并不在乎这个细节。他微微颔首，转头继续发问：“那你可知，老夫的来历如何”
楚方茫然摇头。黄石公瞪了他一眼：“既然老夫名为黄石公，那自然是这石头所化，这么简单你都想不到”
额……好有道理……
楚方无言以对。黄石公鼻子里哼了一口气，目光又变回了追忆：“老夫本是当年人祖娘娘炼石补天时留下的一块石头。”
“人祖娘娘”楚方楞了一下，反应过来老爷子说的是女娲补天时候的事。
“当时娘娘剩下了三块石头，分别由妖族，仙人和人族分走。老夫坐着的这块，就是当年被仙人们拿走的那一块。”
楚方低头看去，却只觉得这个石头平平无奇，除了颜色黄了一点以外，看不出任何异样。
“你这样是看不出来的。”黄石公又瞪了他一眼，似乎在为这个不开窍的年轻人生气：“它的灵力已经化成了我这副老朽身体，这个就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了。”
“哦。”楚方缩缩脖子，继续乖乖听讲。
“妖族和人族势同水火，对于两块石头没有太过看中，没多久就不知所踪。倒是仙族的这一块……”
黄石公拍了拍身下的本体：“当时万物化生鼎初成，天地震动，群魔降服。太多的妖魔被吸入鼎中。人族圣皇亲自出面，向上清天尊求得这块石头，加入鼎中与万魔炼化。炼化的结果，就是老夫了。”
听到黄石公自述来历，楚方不禁张大了嘴。万万没想到，黄石公和炼妖鼎还有这么一段渊源。
“我自鼎中而出，深得人皇赏识，被奉为炼妖尊者。也就是炼妖鼎的第一任主人。”
往事如烟云一般，从老人口中微微道来，落在楚方耳朵里，却如同惊涛骇浪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