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杀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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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你终于醒了。”上官寒激动地上前。 老侯爷看着上官寒一脸的纳闷：“我怎么了” 他只记得胸口有点痛，之后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上官寒道：“是大嫂赶了过来为您施针，要不然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老侯爷眼底惊异，没想到是李凌云救了他。 老侯爷看着李凌云：“丫头，谢谢你！” 李凌云：“祖父，这是我该做的！” 旁边的两个大夫这才知道对他们不礼貌的女子竟然是老侯爷的孙媳妇，难怪这么嚣张。 他们忽然想到，文宣王爷的病就是被上官府的人治好，但这个人是谁，他们就不得而知，毕竟他们只是普通百姓，皇家的事情哪里知道那么多。 难不成就是面前这个女子 老侯爷毕竟是练武之人，这会儿已经可以坐起来，他仔细回忆着昏倒之前的情形，他那时痛得不行，呼吸艰难，感觉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阎王殿，整个人已经没有什么感觉，是有人强行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上官寒适时开口：“祖父刚才的情况十分危急，大夫已经判定无法救治，幸亏大嫂及时赶到！” 老侯爷戎马一生，早就看淡生死，但是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求生的本能却又激发他想活下去。 老侯爷就只记得自己晕死前，有人在他耳边不停地呼喊，希望他能保持清醒！ 但现实是呼吸不畅，脑子仿佛死寂一般，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浑浑噩噩的，老侯爷觉得自己一个人在黑暗中起起伏伏，他似乎看到了第一次血战沙场的情形，到处是残肢断臂，血流成河！ 为了不被敌人杀掉，为了活命，他只能拼命地挥动着手中的战刀。 他看到了死去的战友向他招手，他打算跟着他们一起走，身后却有人拉着他的衣服，他拼命往前走，却躲不开那人的手，他的力气实在是太大，自己如何都挣扎不过。 无奈，他只好止步不前，再醒来，却是已经活了过来。 他觉得十分神奇，这丫头是如何做到的 “祖父不要说话。”李凌云道：“祖父刚刚历经大难，此刻应该静养，有什么事等身体好了再说。” 老侯爷点点头，眼睛垂下来，到底没继续说话。 确定老侯爷真的没有异样了，李凌云拿出在医馆顺走的千年人参，放到老侯爷手里说：“祖父一路上闻着，能醒醒神。” 上官寒看着那根人参，想不起李凌云是什么时候拿的。 回去的路上，李凌云没有骑马，而是与上官寒坐了老侯爷的马车。 一路上，上官寒紧盯着李凌云的药箱看！ 最后忍不住开口：“大嫂医术惊人，针法比大夫还厉害。” 李凌云嘴角勾了勾：“怎么，想学” 上官寒摇摇头：“我可没那个天分，只是对你的药箱感兴趣！” 李凌云打开药箱的时候，他不小心看到了，觉得她们的药箱很特别，实在是好奇的很。 李凌云把药箱拿给他，上官寒顿时如获至宝，接过，便连忙展开，然后新奇的道：“竟然和绣花针不一样。” 李凌云也笑了：“自然不一样，针灸所用的针是特制的。” 上官寒：“我觉得你这银针与其他大夫的有点不一样，怎么有长有短有粗有细” 李凌云：当然不一样啊，大夫们手上的都是古董，而自己手上的都是现代机械做出来的。 她敷衍的说道：“我这个是清河县的铁匠做出的，当然不一样！” 上官寒：“既然都是用针，为何那些大夫却无能为力！难道你这针法有什么不同吗” 李凌云卡住了，这家伙怎么这么多问题，这要怎么解释呢。 想了想，这才组织语言说话道：“人体总共有七百多个穴位，通常可以分为十四经穴、奇穴、阿是穴。 十四经穴也叫做经穴，是指分布于十二经脉和督、任二脉的循行路线上的穴位，是腧穴的主体部分，共361个穴名。 我看祖父方才是气门受阻，最好的办法就是用粗的银针，刺入气门，为的就是放气和顺气！ 之后用细的银针，打开胸前所有穴道，将逆行的真气，顺着呼吸排出去，再封住，等候片刻，等到人体气血自我运转，将气顺好，人自然没事了。” 李凌云说的这些简直就是天书一般，上官寒听得一头雾水，他想继续问，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医馆的两个大夫还在研究李凌云刚才施针的穴位，猜想这其中有什么玄机不成 李凌云三言两语说的简单，但上官寒虽然年轻却也明白，没有能耐的话，根本就不知如何操作，就像医馆的两位大夫，已经宣告祖父无药可救，大嫂却硬生生的把他从鬼门关拽了回来。 就如同大嫂所言，人身上穴位很多，有的是生穴，有的是死穴，要是一个插不准，错了穴位，那可能就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老侯爷昏厥之事，在小五和李凌云离开之后，上官府除了还在衙门当值的男人们，其他所有人都知道了，主子们在自己的院子里焦急的等，小厮丫鬟们则是不停的去松居打探情况，看看老侯爷回来了没有。 老侯爷的马车直接停在他的院子里，小五和上官寒小心翼翼的扶着老侯爷下车。 而一直关注松居情况的人，不约而同的赶了过来。 老侯爷以身体不适，把这些人都打发了，唯独留下李凌云。 李凌云是主治大夫，肯定要留下。 上官清和上官夫人一直在外面等着，陪他们一起的，还有上官寒。 上官寒把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的告诉母亲和妹妹。 上官清已经不止一次得知李凌云的医术精湛，这会儿对她更加感兴趣。 等到李凌云出来之后，非要缠着李凌云说说救治的过程。 虽然已经从上官寒的口中得知详细的过程，但作为主治大夫的李凌云这么一解说，让她们瞬间觉得上官寒说的是啥玩意！ 上官寒摸摸鼻子，这又关我什么事，不是你们问我的吗。 上官清在李凌云说完后，就低着头沉思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猛的抬头，认真的问：“大嫂，你方才说的那些，可以教我吗” 上官夫人楞住了，随后斥责道：“胡言乱语什么，就你这个样子，还能学医，万一出了人命，如何是好。” 上官清鼓着嘴，不理自家母亲，只看着李凌云，等待李凌云的回答。 李凌云笑了一声：“你确定真的要学医” 上官清点头：“大嫂，你就答应我吧。” 上官夫人：“你这丫头，你不知道学这些东西，都是要从小开始学的吗。” 上官清撒娇：“我现在年纪也不大！” 上官夫人伸出手点了点她的额头：“还小都要嫁人了，你的嫁衣要着手开始绣！” 上官清嘟着嘴，一脸的不高兴：“八字都还没有一撇，绣什么嫁衣！” 她可不管上官夫人，继续缠着李凌云：“大嫂你就教教我吧！” 李凌云：“可以！” 上官清大喜过望：“真的吗” 李凌云：“当然是真的！” 上官清双手高高举起，正准备给李凌云行大礼，这是要拜师了。 却被李凌云拦住：“想要拜师，首先要通过第一关！” 上官清目光灼灼的看着李凌云：“第一关是什么” 李凌云淡淡的丢出两个字：“杀鸡！” 上官清大声叫嚷：“杀鸡” 李凌云：“是的，杀鸡，不许找别人帮忙，全程你一个人动手，能做得到吗” 上官清拍拍胸口：“小瞧谁呢，我现在就去杀！” 说完，雄赳赳气昂昂的去了厨房。 上官夫人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一脸的无可奈何：“这死丫头，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怎么可能敢杀鸡。” 上官寒对李凌云竖起大拇指：“高！咱们等着看好戏吧，这丫头搞不定的。” 娇滴滴的大小姐怎么可能敢去杀鸡，让她吃还差不多。 可能古代的生活太无聊了，上官清的豪言壮志不一会儿就传遍了整个府邸。 二房夫人和三房夫人这些长辈笑笑，觉得这孩子准是头脑一时发热。 而其他年轻一辈却想过来看热闹，他们如同约好一般，迅速向大房的后厨靠拢！ 李凌云没有去看热闹，呆在自己的院子里。 上官寒觉得自己的妹妹就是胡闹，懒得去看，还不如回院子看书！ 值得一提的是，他跟着上官景下注，赌李凌云赢，赚得盆满钵满。 他可聪明了，不会在同一个赌坊下注，所以根本就没有人注意他。 不但还了他院子里众人的本钱，还给了利息。 此时的后厨热闹非凡，就连过年都没有这么热闹过。 烧热水的事情不用担心，自然有厨房的嬷嬷负责。 厨子带着上官清去鸡笼抓了一只中等的阉鸡。 厨子怕鸡爪伤到上官清，贴心的将它的脚用绳子绑好。 上官清拎着鸡走了出来，发现各房的年轻人都聚集在门口，她一楞：“你们都来厨房干嘛” 上官玉用手帕捂着鼻子，一脸的嫌弃：“我说姐姐，你这是何必呢就算你学会杀鸡，大嫂也不会教你！” 上官月扯了扯她的手，小声的说道：“五姐，千万不要这么说。” 上官玉：“切，我说的是事实！” 上官清：“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啊，我告诉你，今天就这只鸡我杀定了！来人，拿刀来！” 厨子早就拿着刀站在身后，就等她的吩咐。 厨子想要帮忙，却被上官清制止：“谁都不许帮忙呀，我就不信了，不就一只鸡吗，还搞不定。” 现实很骨感，鸡是活的，你这么抓着它，它会反抗的。 上官清根本就抓不住，如果不是它的双脚被绑住，此时已经不知跑多远了。 上官清手抓不稳，干脆直接抱着。 抱的越紧，鸡反抗的就越厉害。 可是双手抱着了，用什么来拿刀。 厨子看得也着急，恨不得自己直接上手！ 等上官清终于腾出一只手来拿刀，可是比划了半天，始终无法下手！ 她的样子狼狈极了，头发乱了，衣服脏了。 主子们笑的前俯后仰，下人们可不敢笑，憋得好辛苦。 上官清十分恼火，大喊一声：“啊！” 然后手起刀落，那是鸡头直接被她砍了下来，断头处顿时鲜血直流。 众人吓了一跳，这么猛的吗 上官清自己都吓坏了，她直接将那只鸡扔在地上，任其血流不止。 厨子之前就跟她说过杀鸡的步骤。 一是稳定姿势，抓住鸡的翅膀和双腿，让它乖乖待着，避免挣扎。 二是快速割喉：手起刀落，迅速割开鸡喉。 之后是热水烫毛顺势拔除。 最后就是开膛破肚去除内脏。 然而，当上官清握着那把菜刀的时候，心里却打了退堂鼓，我的天呀，这可要咋整 别说记起厨子说的步骤，她恐怕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厨子打了盆热水过来，为上官清打圆场：“小姐，接下来就是拔毛。” 上官清的双手，十几年来可谓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想不到今天却破戒。 扒鸡毛很简单的事，她却足足花了半个时辰，而且还没搞干净。 最后就是去内脏，差点就把她吐了。 最后实在是忍无可忍，弃械投降。 上官夫人听到丫鬟回来的禀报，笑道：“这回终于死心了吧。” 上官清气呼呼的去李凌云的院子：“大嫂，你太坏了。” 李凌云：“哦，我怎么坏了” 上官清：“杀鸡哪有那么简单！” 李凌云：“那学医又怎么可能简单！” 小丫头就是不服：“大嫂，你既然这么厉害，那你会不会杀鸡” 李凌云嘴角勾了勾：“杀人我都敢，何况一只鸡。” “我才不信，除非你去杀一只给我看。” “这有何难，瞧好了，今天不但杀鸡，还给你做重口味的辣子鸡。” 上官清一听又有吃的，瞬间来了精神：“大嫂，快点快点！” 厨房的锅里还有热水，李凌云重新抓了一只鸡，手起刀落，血从鸡的脖子流了下来，下面放着一只碗！ 之后是拔毛去内脏，整个过程都不到一盏茶的时间！ 再然后是砍肉，那把刀好像魔术般，每一块鸡肉都差不多大！ 上官清看得一楞一楞的，最让她惊讶的是，不一会儿的功夫，一道色香味俱全的辣子鸡呈现在她的面前。 “楞着干嘛吃了！” 李凌云好笑的看着这个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