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最后一舞（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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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生目送小原太郎怒气冲冲的离开，灰原有点不解的问：“主管，你从他的身上得到了什么信息” “信息他不是说了吗，他想让我留在这里，你觉得，我是同意还是反驳” “我觉得，你应该不会留在这里。”灰原说这话情有可原，公司之中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 依据她对柳生的了解，柳生绝对不会抛弃公司，留在这个所谓能够实现所有愿望的地方。 如果柳生答应的话，她会怀疑站在面前的人，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柳生。 “不，我会留下。” “什！”灰原刚吐出一个字，发现自己的声音过于高昂，立刻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神充满疑惑。 “主管” 柳生摆了摆手没有继续说明，灰原哀的经验还是太少，不过，她记住了一件事：主管所做的决定永远都是正确的，不要试图质疑主管的命令，哪怕命令过于危险，也必须执行。 “主管，我应该怎么做。”她没有再多询问，她只希望自己能够帮到柳生。 “什么都不用做。”柳生注视眼前的场景，那些看上去的像是交谈的人们，实际上他们的眼睛一直往柳生这个边瞟。 那些胡吃海喝，暴饮暴食的人们，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在柳生身上，柳生所做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 柳生手指轻点桌面，细小清脆的声音在空气之中传达，在这嘈杂而又吵闹的宴会上，轻微的声响完全融入，没有增添其中的吵闹。 柳生随手拿起桌上的酒杯，猩红的酒液像是人的血液一般，柳生微微抬起手臂，宴会上的人们立刻做出反应。 他们同时举起手中的酒杯，无论宴会上的人们在做点什么，他们都做出同样动作。 “欢迎。” 柳生的声音像是引线，短短一瞬之间激起了一阵又一阵的声潮。 “哈哈哈！” “欢迎，欢迎，欢迎，新的客人！” “庆贺，庆贺，庆贺，未来的住客！” “嘻嘻嘻！” “你会留下来吗你一定会留下来！” “与我们一同住在这永无的梦乡之中，飘渺虚无皆为一瞬，此地便是永恒，此地便是永远！” “祝福，祝愿” “噼里啪啦——” 高举酒杯的客人齐齐松开手中的酒杯，酒杯从空中坠入地面，晶莹剔透玻璃化碎片洒满了这片大厅，高举酒杯的仅有柳生一人。 “铛铛铛——” 古老的摆钟响起声响，浓厚沉重而又古典，打消片刻沉寂。 “叮” 酒杯被柳生置于桌面，柳生做出的行动和其他客人完全不同，住客同时把目光放在柳生的身上，直勾勾，不带一丝一毫的掩饰。 静默，沉静，无声。 灰原哀觉得自己似乎处在丝线操控的木偶剧，除了柳生和她，在场中的所有人，都是被丝线操控的人哦。 此时此刻，住客依旧保持前几秒的动作，没有一丝移动，连同眼皮子都没有眨过。 “时间到，灰原。” 柳生对这一幕见怪不怪，眼前的事情似乎早已在她的意料之中。 “主管” 灰原无法说明事情为何会变成如今的场景，宾客都像石雕，脸上的神态早已在时间的洗礼下塑形。 嘴角的笑意眼中的木然，呆木喜悦，两种不相同的元素融合在一起，荒诞惊悚。 “看，灰原，注意到了吗，时钟面上雕刻的时间只到6时。” 灰原顺着柳生所指的方向望去，如同柳树描述的一样，灰原明白了某些东西。 “难不成……” 柳生：“我们只需要用这双眼睛去见证，现在让我们看看，停滞的时间中，还有什么在活动。” “咔嚓——” 轻微的关门声隔绝门内荒芜戏剧，带着满身欲望来到此地的人，是否想过自己会得到这番下场。 嘘……倾听，倾听，今日和明日没有什么不同，停留于此地的依旧循环反复，时间的精妙难以言语。 昨日，今日又有谁能够分得清。 —— “主管，他们会永远保持那种状态” “也许吧，如果停止的时间继续轮转，或许会解除。 依据我的猜想，他们似乎早就知道自身会成为石雕，对于他们来说，只要欲望被短暂填满，哪怕出卖自身的血肉，他们也愿意。” 柳生仰望天上的天空，白天来到此地的时候还是阴雪绵绵的天气。 此刻，映入眼中的天空无比沉静，圆月的月光皎净洁白，让人想要沉入夜空的幕布。 “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柳生调转目光，这句话不是她说出来的，不知何时，在他们的前方不远处，一个看上去满脸颓然的大叔坐在长椅上，令人瞩目的是他的双眼被白布覆盖。 是一个盲人 “什么啊这里怎么会有其他人在你们这群恶心的东西，为什么出现在我的眼前” 相较于刚才感叹的话语，这位大叔的言语是在过激，从他转脑袋转动的角度看，似乎正在“注视”着他们。 “哦是新来的客人，怎么，你们不想成为住客，没和那群家伙待在一起” 柳生：“如果他们是住客，你又是……” 这回他又改变了态度，如果说刚才的语气透露出的是厌烦，这回语气较为平和，也没有那种咄咄逼人的态度。 “我，我是房客，我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 你们这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擅自闯入，这可不是一件有礼貌的事情，小鬼们，赶紧向我道歉！” “是吗看来的确是我们的错误，抱歉，这位先生。” “抱歉。” 柳生和灰原哀大大方方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这里规矩她们还不够了解，既然做错了，道个歉也没什么。 如果让外面的人看到，他们一定会大感惊讶，柳生在他们眼中那可是一个神秘莫测，不可得罪的存在。 他们怎么能够想到，柳生居然会向一个普通人道歉。 “哦，真是两位礼貌的客人，那么，你们也想要成为房客” 大叔转动脑袋，被白布覆盖的眼眸向上抬，应该在注视天上的月亮，不知道他能看到天空的美景吗 失去双眼的存在，到底花费了多少时间，才能清晰感受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