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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夜两点，莫念伏在桌子上，苦苦想不出方案来，旁边堆着Alisa给她的厚厚的资料，大部分已经翻看完了，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天气已经渐冷了，她舍不得开空调，就把自己裹的严实一点。即使如此，这样的深夜，依然忍不住的忧伤。她不由自主的翻出手机，找到东南的微信，打出一行字，她只是想跟他说说话，问他好不好。
听东雨说他出国了，那边跟这边时差差多少，现在是不是正是他工作的时间？如果东南在身边，他一定彻夜不眠的陪着她，直到她休息自己才会去睡。
果然，她发过去的信息再一次没有回应。
莫念关上手机，打开一份文件继续工作。
东南去了上海之后，还真的开始认真的了解公司的运作，好好的工作了。这样看来，最开心的就是东皓轩了，人前人后忍不住表达这个小儿子的能干。
但是每天忙着各种学习，各种会议，偶尔闲暇时，还是会想起莫念。以前的手机始终被他带在身上，她打来的电话他都忍住不接，她发来的信息，他都看了又看。
她说她被调到企划部了，每天干着重复的工作，但是很快乐。她认识了一个女孩叫Alisa，她们成了好姐妹，她教会她如何坚强的生活。
她说她被迫接手了与天韵的合作，但是她根本不知道这个方案该怎么做。
她说她听夏重阳讲了高希廷的故事之后，很想他。
她习惯了每天跟他诉说所有的喜怒哀乐，不管他接不接收得到。
很多次他都忍不住想要给她回复过去，却都忍住了。因为东雨说，他们现在关系有缓和，他会重新追回她的。
很多事情我们都不知道细枝末节到底是怎样的，因为人性软弱，怕伤害，也怕受伤，所以大多时候只能草草收场。谁也没有勇气去一探究竟，就这样吧，就过去了。
就像莫念，就像东南。
熬了一晚上，几乎在天蒙蒙亮才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会儿，她感觉自己连站起来走到床边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没睡半个小时，便被东雨的电话扰了睡意。一打开门，东雨已经提着早点出现在她的宿舍门口，温柔的笑着。
“你这样子是熬了一晚上啊？”
此刻莫念蓬头垢面的站在那里，脸色惨白，更显得黑眼圈很浓，身上裹着大衣，抱着胳膊，晃晃悠悠。
东雨进门，将莫念拉到餐桌边坐下，把带来的早点一一摆出来。
“先吃点吧，吃完好好睡一觉再去上班。“
“你怎么这么早过来？”莫念问。
东雨递了碗粥过去，回答说：“没看见我的这身装扮吗？我也是熬了个通宵，想起你最近说为了跟天韵的案子废寝忘食的，就买了早点过来跟你一起吃。”
“谢谢你！”莫念不好意思的笑笑，道了句谢，低下头一口一口的吃着。
“别光喝粥，来，吃个包子，这家店很好吃的，幸亏今天去的早，不然平常还买不着呢！”
“嗯，很好吃！”
看着莫念吃的津津有味，东雨的神情有点恍惚，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毕业后的莫雨凡自己出去找工作，并未一帆风顺，那时候她几乎每天那么晚都在画图，做方案，她是学工业设计的，这个行业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很难被重视，所以每次她的方案都是辛辛苦苦，改了又改之后才敢交出去的。她很认真，也很执着。
她最喜欢吃西区的那家包子，每天人都很多，时常去了排不上队，好不容易排上了等到了也没什么口味可选了。
“嗯，这家包子真的很好吃哎。雨，你每次都那么早去排队给我买，辛苦你了。”莫雨凡一边大口大口的吃着肉包子，一边调皮的把满手的油抹在东雨的脸上。
东雨总是温柔的抽出两张纸轻轻的擦着她吃的油乎乎的嘴巴。“只要你爱吃，我可以给你买一辈子。”
如今想来，曾经的海誓山盟真是一下一下的打在自己的脸上。
吃完早点之后，莫念简单收拾了一下，给东雨倒了杯水，邀请他休息一会再走。东雨没有推脱。
“对了，天韵的案子怎么样了？”东雨问。
说到这个莫念就犯愁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文件，眉头不展的说：“之前他们出的方案已经很好了，我一点新想法都没有。”
“是吗？那方便我看看吗？”
莫念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东雨看了几个方案，也说是特别好，不明白天韵为什么要拒绝，有些方案确实是双方都受益的。
莫念嘟囔着嘴，抱怨说：“那个高希廷啊，一定是上辈子跟我有仇，否则不会这样拿我找乐，以我的能力，做出来的方案肯定跟这些没法比。”
“莫念，你说谁？高希廷？”
“对啊，你认识啊？”
难怪，之前他也去参与这个项目的招标，但是被拒绝了，甚至连文案都没递交上去就直接去pass了，为此东皓轩又把他训了一顿。原来是他。
“哦，以前有点恩怨，可能因为这样我们公司连被考虑的资格的没有。呵呵，没事，这样也好，我就把我的想法跟你说说，看看你有没有灵感。”
“真的吗？”莫念惊讶的问道。
东雨笑了笑，一把拿起桌上莫念写的乱七八糟的方案，一顿写写画画。莫念奇怪，他怎么知道那几张是她写的？
“额，现在就开始吗？你可以通宵了一晚上啊，不回去休息会儿吗？”
“你还想着休息，有想法要赶紧写下来，不然一觉醒来就都没了。”
莫念不敢打扰，乖乖的坐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纤长的手指在纸上认真的写着，也努力打起精神来。
但是经过东雨的妙手一挥，原本杂乱无章的思绪倒是渐渐清明了许多。他提出的几点建议也很不错，比公司那些循规蹈矩的老人家们更有想法，也很敢做。不由得从心底里佩服这个男人，不愧是东风企业的总经理，难怪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在沙滩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