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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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大约五分钟左右，静谧的院子忽然闹腾起来。为以防万一，安亭溪并没有掀开窗帘朝屋外看，只是紧紧贴在门上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纷杂的脚步声，张汝舟重重咳嗽吐痰的声音，若柳和欢儿你一句“官人慢着些”，我一句“大人仔细脚下的台阶”，倒惹得张汝舟心里燥得慌，走到亭溪的小屋前，忍不住牢骚道：“这破院子住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就听若柳轻声道：“这几年就连圣上也是居无定所的，何况你我了。不过乱也有乱的好处。不乱上这一会子，说不定你我还在池阳守着呢，哪能把官做到圣上跟前来。”
“哼。”张汝舟不置可否哼哼着。三人出了后院。
也不知道张汝舟有没有帮李清照请到王太医——安亭溪合计着。决定再到密室去听听。她下意识地看了看窗外，重新把蜡烛点上。蜡烛的光虽然暗淡昏黄，亮起来时却把安亭溪的眼睛刺得生疼。大概在暗处待得时间长了些，安亭溪眨着眼睛，等它适应了之后，熟练的打开密室进去了。
从“茶壶嘴”里，安亭溪看见若柳和欢儿正在伺候张汝舟更衣洗漱。怎么，这是要睡了吗那王太医呢她急忙把耳朵凑上去。听见若柳道：“官人怎的对李迒和那綦佑隆去归安如此在意他们是有什么事瞒着您吗”若柳的声音听起来既不嗲也没有参杂假音，听上去倒好像她是真的关心张汝舟才这么问的。大概情绪饱满的表演了一天之后，若柳也累了，反倒开始说人话了。
“唔，也没什么。”张汝舟含糊道：“就是很厌烦那老妇，肯定有什么事瞒着咱们。”
“李迒去归安是奉了圣上的命，綦佑隆就是个纨绔子弟，做什么事都由着性子来。谁叫他叔父是綦崇礼呢李迒还不是要上赶着去献好儿。反正咱们有这个机会与綦夫人交接交接也是件好事，其他的就不与咱们相干了，还是少操那些心吧。大娘子要让王继先看病于我们不是更有利随时知道她的状况，不怕找不着时机把她藏的那批宝贝打听出来。我看呐，它们不在李迒那儿，就在这后院里。错不了的。”
张汝舟并没有马上答话，不知道在想什么。安亭溪却觉得若柳头头是道的说了半天，总是有哪里不对……难道她竟不知张汝舟是归安人这怎么可能呢
这时，张汝舟终于开口说道：“只管啰嗦些什么去，封一百两的银票作为王继先问诊的费用。准备好宵夜，事毕说不得要陪王继先喝两盅，筹谋一下今后之事。”
“一百两”若柳叫道，听得出肉痛的声音。
张汝舟叹口气，冷冷地道：“在他去后院之前，先把银子给他，就说是咱们好不容易说服老妇请他来看看的。”
若柳闷闷地答道：“知道了。”
只听张汝舟又吩咐道：“我记得今天腌制着一些虾子打算明早煮粥的，先把粥熬上，待会儿用虾粥给王继先做宵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