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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整个村子似乎格外的寂静。
从村南跑到村北,从村头到村尾,在短短五分钟的时间里,我和胭脂几乎跑遍了整个村子,敲响了无数人家的大门,可就是没有一家愿意开门的。
不仅不开门,甚至连一点儿声音都没发出,整个村子就好像死了一般。
累的几乎要晕倒了,我的嗓子都喊哑了,可依旧只是徒劳,胭脂虽然也累的够呛,但她依旧坚持着,还想再试一家,可我却对她摆了摆手:“别...别...别试了!再跑也没人了,你没听见...今天村里连狗叫都没有吗”
“额”
胭脂沉吟了会,想了想,果然是我说的理儿,眨巴眨巴眼睛,疑惑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面前的门,原本要敲的手顿时迟疑了,停留在半空之中好一会,才收了回来,对我说:“阿哥,你说的果然好对额这是怎么回事啊”
“呵呵,怎么回事妹妹你不知道,说出来怕吓着你,咱这是掉入鬼瘴子里了!”
“鬼瘴子那是什么东西啊”
胭脂对此从没听过,不解的问我,而我却不大想解释给她听,因为我怕说出来真的会吓着她,当时我在听我四舅姥爷说起鬼瘴子的时候,可是确实吓得够呛。
我不知道我们现在遇到的到底是不是这个玩意儿,但如果真的是的话,那我们可真的算是麻烦了!
因为鬼瘴子,顾名思义,就是由那些脏东西聚集多了而产生的瘴气。
这种瘴气虽然名字里带个‘鬼’字,其实与鬼的关系不大,引发这种情况的,只是因为那些脏东西身上的阴气太重,从而导致天地间的阴阳不平衡,造成的一种类似于气候变化的反应。
以前,在我们村子里,就有那么一户人家曾经遇到过。
那家人的男主人是个杀猪的,每天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久而久之,身上的阴气聚集了不少。
本来,畜生死后身上的阴气并不多,洗个热水澡,也就会慢慢的消散了,可偏偏那个屠户比较脏,几个月也不洗一次澡,于是,他身上的阴气就开始慢慢的越来越浓,直到在一个下过雨的夜晚,他的家里终于闹起了鬼瘴子。
当时,据他老婆所说,那天吃过晚饭以后,他们一家人就像平时一样各回各屋去休息了。
屠夫因为身上比较脏,血腥味也比较浓,他老婆孩子都不愿意和他一个屋子睡,所以他自己一个人单独睡了一间房。
这一夜,没人知道屠夫在屋里头做了些什么。
但在第二天一大早的时候,他媳妇却在他的房里发现了屠夫血肉模糊的挺硬尸体。
整个屋子就像战场一样,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砸碎的家具和屠夫的鲜血。
屠夫就这样死了,死的极其凄惨,在给他举行后世的时候,连吊唁这一关,都直接省了,他的家人是怕村里人看到屠夫的死状乱说闲话。
但这事情还是不可避免的传了出去。
村里人都说,这事奇了!按理儿,屠夫的家并不大,墙壁也不是多厚,屠夫在屋里闹腾出这么大的动静,他媳妇和孩子怎么得也能听到点动静啊!可偏偏他老婆孩子就愣是没听到一点儿风吹草动。
这事情太过诡异,在村里流传了很久,我四舅姥爷告诉我,这就是鬼瘴子,它在发生的时候,就会像一个玻璃罩子一般,把陷入瘴气中的人所处的那个地方罩住,在这个时候,无论里面发生什么,外面人都是不可能听见的。
四舅姥爷所说的这个情况和我们现在身处的这个环境很像,所以我才推断出我们现在应该是陷在鬼瘴子里了。
鬼瘴子里变换莫测,什么奇怪的事情都可能发生。
看来,目前我们虽然已经逃离了‘行尸’们的范围,但其实我们还是没有真正的逃脱。
胭脂之前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如果我们此时不回到赵老汉家,彻底解决这个问题,我们还是很可能会死的很难看。
想了又想,我还是决定了同意胭脂的做法。
拉起胭脂,我对她说:“妹妹,你说的对,我们还是要回到赵老汉家。”
胭脂诧异的看着我,她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之间同意了她的意思,还以为是我想通了,欣喜的点了点头,她说:“我就知道哥哥还是好人!我们回去救赵老汉吧!”
“先等一等!”
“又怎么了”
胭脂还以为我要变卦,脸色又要沉下去,但是我摇了摇手说:“妹妹,我们这去完全是羊入虎口啊!毛主席曾说过,不打无准备的仗,我们得提前做好了准备,这样才能应付那些‘行尸’啊!”
“嗯,哥哥,都听你的!”
胭脂点了点头。
我见她同意了,于是便拉着她开始四处准备对付‘行尸’的材料。
四舅姥爷曾经说过,对付那些脏东西,最好的方法就是叫出它们的名字,所谓神仙在天上,鬼魅荡人间。
这个世间所有的脏东西,都是有着管制它们的神明的,如果要是叫出了它们的真名,它们就会惧怕神灵的责罚,而退回到属于它们的地方。
但眼下,我们显然是不知道那些‘行尸’的来历,所以我们只能用另一种方式,那就是——办神。
这办神的由来已久,往上追溯可以追到商周时期。
从那时起,古人就已经明白,借用神灵的样貌可以辟凶。
以前我们村子每年都要进行的‘拜火’仪式,其实也就是扮神的一种,这其中也有扫魈施魂这一环节,这个就是用来辟邪的,虽说,对我出生时候的那个‘鬼差’可能是无效,但对付一般的小妖小怪还是有着绝对威慑力的。
我的建议一对胭脂细说,胭脂顿时就同意了。
从小就生活在这个村子里,平常每年看‘拜火’仪式举行时那些大人怎么扮神的,也看的惯了,她对此也算是轻车熟路。
说干就干,我两就要真的开始‘装神弄鬼’了。
想是这样想,做起来就不一样了,首先是扮神并不难,难的是扮神的行头去哪里找平常他们扮神都是有专门的行头的,现在轮到我们了,到哪里去找
再者说了,这扮神也是有讲究的,如果扮的神不对,不但威慑不了那些‘行尸’反而还有可能被它们识穿,那就可是得不偿失了。
思来想去,我脑海里终于有了个决定,我们就扮雷公电母。
雷公电母两个神灵,可以说是家喻户晓,雷公,远在伏羲时代便有,据说是伏羲本人,就是他娘在雷泽踩到了他的脚印才生出伏羲的。
电母则是在唐代以后才有,大概是古人怕雷公一个人整天太过寂寞,才给他添加的配偶吧。
这二神专管,不忠君王、不孝父母、不敬师长、的人,对于那些魍魉鬼魅,更是先斩其神,后勘其形,以至勘形震尸,使之崩裂。
没有比他们更能适合当前这个角色的了。
其实本来我是没有想到他们的,一开始,我是想扮钟馗,毕竟钟馗家喻户晓,家家都有他的样子,我也好模仿的像一点。
但是扮演钟馗,是需要有小鬼持灯掌伞的,至少得需要六七个人,那么多的人,我哪找去所以我才想到了扮演雷公电母的。
雷公按照我以前看的的书上说的,应该是鹰喙赤面,而电母则是,纁衣朱裳白裤,两手运光。
这说白了,也就是一个红脸鸟嘴,一个是红衣服白裤子,两手拿着光球。
这两个造型应该难不倒我,雷公很好扮,脱掉上衣,从地上挖点土,我就开始往身上糊,赵家集虽说都是黑土地,但是村民们都喜欢在墙根下堆点红土,因为这玩意黏呼,用来补土墙上的裂缝再好不过了。
往身上脸上糊满红土后,我把头发挠乱,两腮往里使劲吸,这不就是鹰喙赤面了吗
至于胭脂扮的电母则有点难,因为电母是红衣服白裤子,胭脂虽然恰好穿的是红上衣,白裤子,但她的那件‘的确凉’衬衣,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有点不够红。
于是,我脱下了我的红色四角裤衩,撕成两半,往她胸前一盖,这不就是红衣服了!
开始胭脂怎么都不同意把我的裤衩挂在胸前,但经过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说,她还是同意了,并且还贡献出了她最喜欢的塑料小镜子。
把那面镜子摔成两半拿在手中,让惨白的月光照在上面一反射,确实还有那么点两手运光的意思。
扮相因为材料不够,也就只能这样了,到底这能不能糊弄住那些‘行尸’却还是个未知数。
不管怎么样,总得按毛主席说的,实验才能出真理吧。
把心一横,我和胭脂就这样一摇一摆的走向了通往赵老汉家的路上。
心里着实的捏着一把冷汗,我口里不停的在念叨着各方神灵的保佑,希望我能过了这一关。
胭脂看我嘴里不停的在念叨,她也学着我念念有词的不停的念着些什么。
我看得好奇,不由得问她在念什么
她一听我这样说,顿时脸色红了,羞答答的回答我说:“我在念,只要今晚过去,我就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真的!”
心里开心的像是开了朵花,我不禁叫出了声,可我并没有注意到,我们已经离赵老汉家只有几步之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