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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罗敷虽然宽慰了裴钰,但心里却对他所说的那个梦境提起了警惕。 原着剧情已经全然崩溃,裴家没有覆灭,裴钰原定的命运改变,很难说会不会有蝴蝶效应产生。 梦境或许是对她和裴钰的一个警示,而非空穴来风。 总之不能掉以轻心,任何风吹草动都有可能会影响他们的计划。 出发净山的最后一天,秦蕴之已为她收拾好行李。 秦罗敷从仙鹤背上跳下,归澜殿里一片冷寂。 穿过长长的白玉桥,桥下水池里大片青莲摇曳。 似乎是预料到她要来,归澜殿殿门大开。 厌清澜和厌清淮盘腿坐于矮桌旁。 他们二人都看了过来,自秦罗敷出现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她身上。 秦罗敷面色无异的走进来,“师尊,我是前来告别的。” 厌清澜端着茶盏的手微紧,虽然早有预料,但听到她说出这个字眼,心里还是有些闷闷的。 “归仪此去,一切都要小心为上。” 他将一个匣子推过来,“这是我的手谕,和身份魂印。” 净山试炼不仅需要自身实力到达大乘期,还需要有一个大乘期巅峰以上的大能的引荐。 人脉就是试炼的第一个要求。 若是没有满足条件,哪怕是净山的地界都无法踏入。 厌清澜早早便把这一切都准备好,放在一个木匣子里,生怕秦罗敷会受半点委屈。 秦罗敷接过来收好,“多谢师尊。” 厌清淮难掩心里的不舍,“秦罗敷这一去不知道要去多久。” 哪怕修士的寿命几百上千年,一个来月的分别对他们而言只是过眼云烟,但厌清淮的心里还是觉得无法忍受。 “我能和秦罗敷一起去吗” 还没等秦罗敷回话,厌清澜便出声,“清淮,不得胡闹。” “净山试炼是大事,不能影响归仪。” 厌清淮安静下来,并非是不知道这次试炼对秦罗敷的重要性,只是不情愿与她分别。 如果有办法,能够让他们三人一直不分开就好了。 “秦罗敷明天就要离开,作为慰藉,我能抱一抱吗” 厌清淮虽然这样子问,但并没有等秦罗敷回答,他整个人便扑上来,紧紧抱住她的腰。 如同八爪鱼一般缠得严严实实,鼻尖都是他身上那股青莲的香味。 他不仅抱还蹭,鼻尖时不时抵在她的脖颈上,鼻息喷洒出来又痒又热。 厌清澜坐着看他们,袖中的指尖紧绷,眼眸直直与秦罗敷对视。 他的目光让人无法忽略。 秦罗敷突然有一种被捉奸的感觉,有些尴尬的移开视线。 他们三个之间的关系确实不清不楚。 就在她思考该怎么欲盖弥彰解释时,后背突然贴上一副滚烫的身躯。 秦罗敷一顿,侧过头就看到厌清澜卷翘的睫。 他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后。 厌清澜察觉到她的目光,却没有任何反应。 他垂眸与她十指相扣,下颌抵在她另一侧的肩膀上,“归仪,我也需要慰藉。” 身前被人抱着,身后被人贴着,秦罗敷的身体早已经僵住。 厌清淮噗嗤一笑,凑近她的耳边,“秦罗敷你看,我们三个人关系多亲近,简直像是一家人。” 他格外加重一家人三字,听起来颇为意味深长。 秦罗敷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厌清淮就像是获得了什么好想法一般,眸子瞬间亮起来,但还没高兴多久,又垂下,语气有些低落。 “如果我们真是一家人就好了,这样子便可以永远不分开,时时刻刻在一起。” 秦罗敷挣脱二人的拥抱,“哪怕是家人,也不可能永远在一起。” 怎么会不可以 只要秦罗敷愿意跟他和兄长成亲就好了。 厌清淮心里虽然这样子想,却不敢说出来。 秦罗敷走出归澜殿大门的时候都还有些没回过神。 她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 次日一早,天衍宗山门前就站满了人。 厌清澜、灵珠道尊、211和秦蕴之,天衍宗内叫得上名号的长老,还有一些平日里被秦罗敷指导过的弟子,纷纷前来送行。 一眼望过去,整个山门都是人头。 他们满是期盼和热切的注视落在她身上。 秦罗敷的手里塞满了他们送来的灵丹妙药、法宝符箓。 耳边全是他们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宗门里一半以上的内门弟子,几乎都是秦罗敷一手带出来的。 平日里相处得久了,说话就没有顾忌。 “师姐,我们还有好多剑招没学,长老教的太深奥学不会,你可一定要快点回来啊。” 有弟子哭丧着脸,“只有师姐在的时候,我才有心思练剑,没有师姐我该怎么办呀。” 秦罗敷被气笑,“等着,我回来就专门拎你出来练,到时候可不许耍赖。” 那名弟子哀嚎一声,听着格外凄惨。 “师姐,我们到时候想要听你在净山经历的大战。” “对对对,我要坐前排!” “你一边去,我要做第一个。” …… “呜呜,我们会永远追随师姐,不能抛下我们太久。” “师姐,我们在天衍宗等你回来。” 只是一次试炼,弄得好像要分别很久一样。 把秦罗敷弄得无奈又郁闷。 但望着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她的心却变得柔软起来。 不知何时,天衍宗不单只是书里的宗门,逐渐在她心里占据一个位置。 几位长老捋了捋胡子,甚感欣慰。 “归仪此去净山,一定要小心谨慎。” 秦罗敷垂下眼眸,安静听着长老们的教诲。 “面子是小,身体是大。打不过咱就跑,做剑修就是要能屈能伸,可不能为了一点风度伤着自己。” “罗敷可是我们天衍宗的独苗,谁敢欺负就是和我们天衍宗过不去。” “对,要是受欺负了,委屈不能往肚子里面憋,回来跟你师尊说,让他提剑杀上净山。” 秦罗敷额头直冒冷汗,那群长老表面看着严肃正经,说的话一个比一个混。 “好,我都知晓了。” 厌清澜看出她并不习惯于应付这样的场景,嘴角微微弯起。 “时间不早了,此去净山路途遥远,归仪一切小心。” 秦罗敷点头,如蒙大赦。 她回头最后看了众人一眼,211和秦蕴之已然偷偷哭过,眼睛红红的,肿得像核桃一样。 朝他们二人的方向张嘴无声说了一句,“等我回来。” 秦罗敷不再停留,转身朝山门下走去。 她迎着落日余晖,神情坚定而从容。 影子不断被拉长,衣角被风吹得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