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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城市第三看守所，四周高墙耸立，冰冷的铁门在昏黄灯光下泛着暗沉的光。乔思维被看守押解着，脚步拖沓地走向审讯室。他身形略显佝偻，头发有些蓬乱，揉着干涩发红的双眼，那副神情，竟十分放松，仿佛置身的不是严肃的审讯室，而是自家客厅。 走进审讯室，乔思维微微一愣，只见对面坐着的不只是熟悉的林正天，还有两位陌生面孔，其中一位气质沉稳，目光锐利，正是郭平，另一位则是钟浩岩。 乔思维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地打着招呼：“林局长，今儿个这是怎么了阵容都升级了呀。瞿书记不在场的话，我可不会说任何事情的。这事儿，我记得之前就跟你强调过了。” 说罢，他身子往后一靠，翘起了二郎腿，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林正天面色一沉，严肃地呵斥道：“乔思维，你不要太放肆！坐在你面前的可是省纪委郭平副书记。他今天专门来跟你核实几个问题，你最好端正态度，可别不当回事，要是失去了立功的机会，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乔思维微微挑眉，“呦，原来是郭书记啊，那行吧，我勉强可以回答您的问话。您有什么想听的，尽管问吧。” 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情愿与敷衍。 郭平神色平静，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目光如炬地看着乔思维，缓缓开口：“那好，乔思维，按照你过往的行事风格，以获取财富为目标，在我们中江省，你通过各种手段所得到的财富，是否已经达到你预期的额度了” 乔思维听到这个问题，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次提审居然是以这样的问题开场。愣了片刻后，他回过神来，皱着眉头道：“啥玩意儿您这问的是什么问题啊，这可涉及我的个人隐私啊，我拒绝回答。” 他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头微微偏向一侧，摆出一副抗拒的姿态。 郭平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哦，个人隐私吗可你不是一直声称，你所做的一切都如同生意一般，凡事都围绕着能赚多少钱来衡量是否出手。既然如此，我们询问你究竟通过非法手段谋取了多少财富，我觉得这正是调查所必需的。” 郭平的声音平和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正天也在一旁怒喝道：“回答问题，乔思维，回答郭书记的问题！” 他猛地一拍桌子，那声响在寂静的审讯室里格外突兀，震得乔思维身子微微一颤。 乔思维被这一喝，脸上的神情有些慌乱，但很快又强装镇定。他眼神闪烁，心里暗自琢磨着该如何应对。沉默片刻后，他缓缓开口…… 审讯室里的气氛愈发紧张，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乔思维，等待着他的回答。 “别动怒，千万别动怒嘛。” 乔思维摆了摆手，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缓缓开口说道。他微微仰起头，眼神中透着一丝满不在乎，仿佛在谈论的并非是攸关自己命运的严肃话题，而是生活中的家长里短。“具体我有多少钱呢，实话说，我自己也不太清楚。粗略算下来，怎么着也得有个一个多亿吧。这还仅仅只是现金方面，像房产地产这类固定资产，还有各种项目的分红，都还没算进去呢。总之数额是不少，可在这世上，钱哪有够花的时候啊。”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做生意嘛，讲究的就是有得必有失，老话说得好，舍得舍得，你不舍，又哪来的得呢。就说我这一年，各种迎来送往的应酬，接济那些亲朋好友，遇到个天灾人祸的，还得捐款赈灾，参与社会公益活动，哪一处不需要钱啊。逢年过节的，给领导得送礼表表心意吧；朋友家里有个红白喜事，你也不能干看着，总得随份礼吧。还有家里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甚至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远房亲戚，在你落魄孤寂的时候，没一个人肯伸手帮衬你，可一旦你飞黄腾达了，那一双双手就都伸过来了，每只手上都写满了贪婪。不过呢，我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对我来说，这些都不过是洒洒水啦，哈哈哈。” 乔思维说到这儿，竟自顾自地笑了起来，仿佛自己所说的这些，真的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笑罢，他挑衅般地看向郭平，“所以，郭书记，你觉得要是换作你处在我这个位置，你觉得钱，够吗！” 郭平没有立刻回应乔思维的挑衅，这时，一直静静观察着乔思维的钟浩岩突然发问：“乔老板，你认为，贾老板的钱是不是比你搞的还多啊。” 乔思维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极度不屑的神情，“啥贾老板，不就是贾兵那个小王八蛋吗他呀，要不是上面有人撑腰，他狗屁都不是！还想跟我相提并论，就算借给他两只手，他也远远比不上我！” 乔思维越说越激动，脸上满是得意之色，完全沉浸在自我膨胀之中，仿佛忘记了自己正身处审讯室，也忘了对面坐着的都是谁。 “诶。诶诶，不对啊，你是谁啊！” 乔思维像是突然回过神来，疑惑地看向钟浩岩。原来，刚刚钟浩岩见乔思维如此毫无顾忌地高谈阔论，便突然发问，而乔思维果然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钟浩岩心中暗喜，刚刚乔思维这一番话，说不定就能成为解开案件关键谜团的重要线索。 “乔思维！你利用手中所掌握的权力，谋取私利，你居然在这里堂而皇之，把非法交易说成生意，你还要点脸啊！民生党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你该千刀万剐！”郭平勃然大怒，其实这么多年来，他所见过的腐败分子可以说形形色色，各有各的说法招数，而如此大言不惭的这几年来，乔思维还真就是唯一一个。 “哈哈哈，郭书记。我们伤害过一个普通老百姓。我所谋求的，每一分，每一厘都是从那些资本家和坏人身上换来的，凭什么对我千刀万剐，要说给民生党丢脸的还真轮不到我！” “那能轮到谁！在你的眼中，这偌大个官场，谁才能算得上是给党丢尽脸的那个。”钟浩岩严肃的看着乔思维。“回答我！”
